齐国使者被困于楚国,齐国久久未能收到任何回信。
齐国太子尉迟昇为此满心忧虑,愁绪如阴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此前已派人试图去接近楚国的长公主,然而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半点动静。
尉迟昇在殿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神色焦虑。
“楚国莫不是已经有所发觉了?”尉迟昇紧蹙着眉头,满脸忧色地看向身边的谋士。
“殿下不必如此忧心忡忡,即便没有楚国的相助,那不是还有秦国吗?那秦国向来可是与您交好的。”谋士赶忙说道。
“那九皇子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不如您。”谋士试图宽慰尉迟昇。
尉迟昇冷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与轻蔑,“那尉迟彻确实无法与本宫相提并论,他不过是个贱婢所生之子。”
一谈到尉迟彻,尉迟昇便是一脸的不屑与鄙夷。
他乃是正宫上官皇后所诞下之子,自小便深受齐帝的宠爱。
只是后来,尉迟彻的母亲祁夜氏凭借着出众的容颜得到了齐帝的宠幸,他的母后因此被齐帝冷待,而祁夜氏在生下尉迟彻后更是备受齐帝的宠爱。
直至祁夜氏与人私通之事被当场抓获,祁夜氏才彻底失宠,尉迟彻也随之被齐帝厌弃。
可谁能想到,齐帝在临终前却又念起了祁夜氏的好,对尉迟彻更是满心的愧疚。
齐帝竟然留给了尉迟彻八万精锐的骑兵。
尉迟昇愤怒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那昏庸的老头子,临到终了还做出这等糊涂之事!八万骑兵,这岂不是让尉迟彻有了与我抗衡的资本!”
人都已经逝去,还装什么深情。
谋士赶忙上前安抚道:“殿下息怒,虽说九皇子得了这八万骑兵,但殿下您在朝中根基深厚,又有诸多世家大族的鼎力支持,他尉迟彻难以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尉迟彻的八万骑兵顶多能与尉迟昇打个平手。
况且他尉迟昇母族势力庞大,而他自己又是太子之尊,继位之事名正言顺。
若不是因为他那几位不安分的皇弟在朝中作乱,尉迟彻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哼,本太子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尉迟昇眯起眼睛,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谋士连忙附和道:“殿下英明,只要我们提前精心谋划,定然能将尉迟彻的势力彻底铲除。”
“你立刻派人去紧紧盯着尉迟彻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本太子汇报。”尉迟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是。”谋士躬身退下,匆匆忙忙地去安排相关事宜。
尉迟昇站起身来,踱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那灰蒙蒙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这皇位,终究是属于本宫的。”
尉迟昇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他以为尉迟彻离开齐国已有三年之久,在齐国朝中支持他的人应当是少之又少。
——
齐国使者此时正战战兢兢地站在楚国的议政殿内,身体瑟瑟发抖。
他们为了能够把消息传递回齐国,几乎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然而全都被楚国给拦截了下来。
虽说两国之间素有来使不可斩杀的规矩,但他的心里仍旧充满了恐惧。
这楚国的长公主性子向来张扬跋扈,那日更是直接斩了探子的脑袋送还给他们。
楚帝与楚国长公主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想必性子也应当相似,若是楚国皇帝发起疯来,他们还真有可能把性命折在这里。
“不知你们齐国太子究竟是何用意。”
“在我大楚长公主身边安插眼线,莫不是当我们大楚软弱可欺。”姜元昭目光如炬,看向齐国的使者,声音中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威压。
齐国使者吓得连忙跪地,额头瞬间冷汗直冒,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息怒,此事定然是有误会,我家太子绝对没有丝毫冒犯楚国之意啊。”
他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求援,谁能料到那吕良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抓住了。
姜楚仪听到齐使的话,冷笑了一声。
语气充满讽刺地说道:“误会?那你们的探子都被抓了个现行,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是误会?当我们楚国上下都是愚笨无知之辈不成?”
齐国使者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啊!这…… 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并非他们胆小如鼠,实在是齐国和楚国之间的实力差距有些过大。
俗话说得好,弱国无外交。
他们齐国不如楚国强盛,在外交方面自然处于劣势。
齐使:太子殿下也真是,前来求援竟然还要派个奸细来。
姜元昭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说道:“哼,那你倒是给朕好好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样的误会?”
齐国使者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拼命努力组织着语言,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派我等来楚国,原本是诚心诚意地前来求援,那吕良之事,或许是他个人的肆意妄为,并非太子殿下授意啊。”
这谎话撒得着实是太过拙劣了些。
姜楚仪冷哼一声,向前迈了一步,走到使者身前。
“依本宫看,你们这来使也并非诚信之辈。”她嘴角微微扬起,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陛下依臣看,这齐国使者毫无半点诚意,不如将他们暂且关押起来,好好审问一番。”
闻言,跪在地上的齐使抬起头,一脸惊诧地看着姜楚仪。
“长公主,两国来使不可斩杀,此道理殿下应当清楚。”
“本宫可并未说要斩杀于你们。”
姜楚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齐国使者,眼神中满是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本宫只是说要好好询问一番,怎么?这就让你如此害怕?若心中没有鬼,又何必如此惊慌失措?”
齐国使者面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说是问话,实则多半便是严刑拷打。
各国之间何曾如此对待他国来使。
姜元昭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说道:“在我大楚,绝对容不得他国心怀不轨。”
“若你等真是诚心诚意,又何惧这一番询问?”
“此事就交由刑部办理,务必问出个所以然来。”
刑部尚书听到此话,连忙站出。
没想到这年头当使者居然成了高危职业。
刑部尚书恭敬地行礼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问出事情的真相。”
齐国使者绝望地大声呼喊,“陛下饶命啊,我等真的是诚心而来!”
然而他的呼喊毫无作用,很快就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姜元昭看向姜楚仪,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皇姐受惊了。”
姜楚仪装腔作势地抹了抹眼泪,说道:“谢殿下为臣做主。”
众臣见此情景,忍不住都打了个寒颤。
长公主殿下还真是善于演戏。
唯有陆宴怀笑盈盈地看向姜楚仪,目光柔和无比。
陆宴怀心中暗想:殿下可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