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徐万里来到一楼。
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地上的玻璃碴。
这是玻璃门受低温影响破碎了。
而大厅失去玻璃门,不能隔绝外面的雾气,幸存者们担心遭到蜃祁地袭击,不得不搬到一楼的店铺,或二楼宿舍,走廊等地方,借助卷帘门,消防门作为屏障,保证自身的安全。
当然。
前提是蜃祁依旧不能离开浓雾行动。
若蜃祁完成变异,初步适应脱离未知物质的环境。
那一楼跟二楼就没啥区别了。
“呼呼~”
走到门口。
阵阵夹杂着细雪的寒风扑面而来。
暴风雪停歇,不是说没有风。
相对于前两天的狂风暴雪,如今风雪较小,显得略微柔和。
不过,温度依旧在零下二十多度波动。
“玛德!”
“好冷啊!”
“我感觉双手骨头钻心的疼,怎么搓也不暖和。”
“觉得疼是好事。”
“如果双手或双脚麻木,一定要立即回大厅烤火,不然,一旦被冻伤神经组织,再回去烤火就晚了。”
“艹,好想把手放到娘们的怀里暖暖。”
“我知道有一女的,给一瓶汽油你想干嘛就干嘛,很奇葩......”
“......”
背风角落。
一行人哆嗦着身体烤火。
他们的手掌,手背被寒风冻得干裂青紫,呼吸吐出的空气也在脸庞上结成冰霜,挂在双腮的毛发上,挂在睫毛上。
室外作业的时间明显不短。
“嘶哈~嘶哈~”
门外,几个结伴回来休息的家伙浑身颤抖,牙齿不停打架。
嘶嘶哈哈地朝双手呼气,搓手,以维持血液循环,维持体温。
“冻伤?”
徐万里瞥见那些人的双手,脸庞等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大多有程度不一的冻伤症状。
上次搬运包裹,他担心余思晗被蜃祁攻击,便拿冻伤,截肢来吓唬对方。
可现在,截肢不再是吓唬人的话。
大多南方人或许不知道。
冻伤分为冻结冻伤和非冻结冻伤两种。
非冻结冻伤,属于轻微的冻伤,一般是零下十度左右造成的。
在北方的冬天较为常见。
冻结冻伤,便是严重冻伤。
伤口形成冻伤性坏疽,组织彻底不可逆的坏死。
这种情况就得牺牲局部,也就是截肢,才能避免病原微生物随着血液流入全身,避免多器官功能衰竭和死亡。
外界温度尚未达到冻结冻伤的界限。
但服务区没有专治冻伤的药物,温度零下二十多度又伴有大风,如果任由冻伤恶化,不做好防寒措施,继续长时间进行室外作业,双手就有可能呈现出冻结冻伤,需要采取截肢的手段。
“药物...”
不止是缺少治疗冻伤的药物。
一些家中常备的普通药物,比如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等,同样十分稀缺。
“不知道药物的质量返还是什么......”
网购药物类商品的人很少。
徐万里并不指望剩下的那辆货车上有药物,他在考虑到市区或乡镇药店,一次性搜刮一批常用药物。
交通便利,生活方面也越加方便。
无论是乡镇,还是城市,到处都能看到药店。
特别是连锁药店。
在稍微靠近市中心的区域,或大点的城市,隔几百米就有一间。
那些连锁店铺的药物更加齐全,日常生活上的小灾小病,都能找到对应的治疗药品,而特效药,或违禁药......
徐万里有屯屯鼠空间。
他可以把搜刮来的药物,放入屯屯鼠空间中进行质量返还,增加数量或提升质量
药物,末世里的万能货币啊。
“找个时机,到药店一趟......”
掏出手机记下搜刮药物的事。
旋即,抬头望向停车场外的道路。
那边的积雪并未遭到踩踏,宛如一层洁白无瑕的绒毯,静静地覆盖着大地。
微风拂过,雪面泛起层层涟漪,煞是好看。
“积雪上没有脚印?”
徐万里没有心思欣赏风景。
走出大厅,观察更远的地带。
又沿着走廊观察停车场的四个方向。
除通往货车方向的积雪被幸存者们踩踏出痕迹外,通往米莱镇的方向有几个脚印,剩下两个方向的积雪十分平整,没有动物或人的脚印。
“不应该啊。”
“昨晚凌晨四点多暴风雪就停了。”
“这个点不是蜃祁的活跃时间段吗?”
“怎么没有脚印?”
昨晚,徐万里跟余思晗两人讨论事情。
一夜未眠。
中途上厕所,走到阳台就注意到外面的暴风雪停歇,便让余思晗休息,他则在阳台观察下方停车场的情况,也看到有模糊的身影。
早上起来脚印就不见了?
“回宿舍。”
徐万里愈加觉得外面的浓雾不简单。
而未知是恐惧的来源。
宿舍作为临时的庇护所,作为逃生通道,可以给人带来一点安全感。
“咦?”
正往回走,又觉得有些不对。
徐万里回头打量着走廊。
走廊上积雪并不厚,二三十厘米。
一眼望去,全是他刚刚踩过的脚印。
可这不对啊,少点东西。
“尸体?!”
来回扫视好几次,徐万里才想起走廊上缺失的东西——大巴司机的尸体。
大巴司机是最先死亡的人。
他的尸体被大家安置到走廊,拿纸壳跟塑料盖住。
此时的走廊,没有大巴司机的尸体?
“尸体...复活变成蜃祁?”
......
服务区二楼。
吃完两根巧克力的顾瑞佳恢复些体力,早早就守在宿舍门口,不时跺跺脚,哈哈气,或是蹲下身搓搓小腿,驱散不断侵蚀的寒意。
“踏踏踏~”
听到脚步声。
她立即侧头看向楼梯口。
见徐万里回来,眼眸瞬间浮现出一抹喜色。
很快,她又把喜色掩饰住,迎上前两步拦在走廊中间。
“不是说好交易的吗。”
“交易?”
徐万里漫不经心地打量小少妇。
顾瑞佳被扫视得有些不自在。
伸手扯紧身前的风衣,抿着嘴唇虚弱道。
“二十份自热火锅,十份桶面,价码...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