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心中猛地一惊,这是阳谋!!
大公要对古伦贝鲁多出手!!
要知道华夏上下三千年什么手段没用过,这是赤裸裸的阳谋,翻版的二桃杀三士!!
格林暗叫不好地看着古伦贝鲁多与希克尔,爱德华三人。
这个计谋顺利进行下来,无论他们如何辩驳,他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果不其然,爱德华在厅堂里发出了近似悲鸣的叫声,“要把母亲下赐给...!拜领妻?”
爱德华只觉得胸口闷堵得慌,男人本就藏掖了不少的细小自尊心顿时就碎了一地,本来他就不如古伦贝鲁多,就像是影子一样的存在,这下好了,本来情同手足的兄弟竟然真要当他爹了!!
这让哪一个男人能接受?!该死...他那混蛋父亲是脑抽了吗?!他不允许!!
“等等,希克尔的婚事对象是...?”爱德华死死地钳住了使者的肩膀。
似乎是有些心虚,使者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欧尔森家族的长男。”
“欧尔森家族的长男?!”爱德华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那个儿时总是借着芙尔妲绯闻带头来欺负他的混蛋吗!?该死!!他绝对不允许!!
爱德华顿时怒不可遏,就像一只发了疯的游隼,仅有的右眼仿佛要喷出火来,“这绝对不可能!这是阴谋,赤裸裸的阴谋!”他的声音在厅堂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希克尔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她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我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古伦贝鲁多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应对之策。
格林在一旁心急如焚,他知道这一局面的复杂性和危险性。“我们必须想办法应对,不能就这样任人摆布。”
使者在众人的愤怒中显得有些惶恐,但仍强装镇定。“这是大公的旨意,无法违抗。”
“无法违抗?”爱德华怒吼道,“我们为这个国家拼死拼活,换来的就是这样的对待?”
此时的厅堂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愤怒和忧虑。他们深知,这是一场巨大的危机,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一向从容冷静的爱德华很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除了他们几个,芙尔妲公妃也在场,在他们刚刚赶到厅堂的时候,使者还没有到来,芙尔妲公妃也有些疑惑,便跟来了。
作为王室的血脉,爱德华稍微动脑一想就知道了荷坤大公打的是什么心思,王室的手段竟被那个老家伙用到了这里!!
...该死!该死!!
连他仅有的也要拿走吗?混蛋!
怪不得马德伍修整日跟着他,真把他当作傻子了!!
这是利用,更是挑拨!!
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存在也就算了,连他仅有的东西也要剥夺,爱德华锐利的眼眸中露出了可怕的神情。
使者被吓得不寒而栗,希克尔浑身发冷,还是用冰凉的手拉开了爱德华抓在使者肩膀的手。
“...希克尔?”
爱德华此时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疯狂又涣散的眼眸看着希克尔又回过神来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希克尔。”爱德华的双手紧紧握住了希克尔,仿佛这抹深藏在心底的温柔马上就要离他而去。
他知道,希克尔的心中此时正和他方才那般不安,青梅竹马之间又何尝不知对方此时的内心想法呢?
希克尔没有回答,只是对爱德华摇了摇头,水蓝色的眼眸比以往更加忧郁,那双眼睛里饱含着悲伤与困惑。
爱德华的心抽痛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抱歉,使者大人,我方才失态了,请您暂时在火龙之巢休息吧。”
“是...是。”使者颤颤巍巍地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像是随时能吃人的地方。
爱德华握紧了希克尔的手在掌中摩挲着,试图让她的手重新变得温暖,就像儿时希克尔安慰他的那样。
爱德华从未像此时一般憎恨着自己的无力,他从未如此地渴望着权利。
反观芙尔妲虽然感到有些吃惊,却用看似饱含深情的眼神注视着古伦贝鲁多。
爱德华回头的瞬间便发觉了芙尔妲脸上的变化,锐利的眼眸中更添几分阴翳,心理活动也变得更加阴晴不定。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荷坤的诡计,可大公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抉择。一面是自那时便下定决心要守护的人,一面是渴求被其认同的血亲。
该死...而且看古伦贝鲁多那个蠢样子怕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要借大公之手干掉他吗?一个可怕的想法居然在心中发芽。
不,荷坤大公现在不止想干掉古伦贝鲁多吧?他还想利用自己,不然希克尔怎么会被突然安排这样一桩婚事?!
所谓的下拜领妻,就是国王把自己的妻子或情妇下嫁给家臣的意思,通常只有在一夫多妻制度下的国王才想得出来!
虽然有强化主臣关系的意思,但实际上,这只是拿来排除眼中钉的王族手段,这些都有前例可循。
不过,如果站在老百姓的角度来看,这事便是另一种含义了。那便是国王要准备让位了。
若是不知道希克尔的结婚对象是欧尔森家的长男,若不是爱德华前几天的晚上刚向希克尔表白过,爱德华真要觉得荷坤是打算让位给古伦贝鲁多了。
荷坤打的算盘还真是歹毒,是要逼疯他唯一算得上正常的儿子吗?
爱德华眼睛微眯,他从未想过荷坤的心思比他想得还要恶毒,真不愧是源自王室的肮脏血脉,不过...爱德华承认自己刚刚已经快疯了。
我绝不能让希克尔成为这场权力游戏的牺牲品,爱德华暗自发誓。
他决定破坏这场婚礼,即使这意味着与自己的父亲作对,不过他必须有计划地进行。
恢复以往冷静的爱德华开始在脑海里策划起来,他要保护希克尔只有揭露荷坤的阴谋才行,不过要是决定和大公对着干的话,他就必须摒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尽管王冠这种东西他曾经也幻想过,可从荷坤的面相上看就知道,那必将是一条无爱的道路,将来所做的一切...包括婚姻与爱情都是出于政治目的。
权力是掌控的同时,也是枷锁。
而他真正渴求的东西,显然不是那种令内心空虚的东西,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可以充实心灵的爱...是希克尔。
毒蛇的子嗣又怎么会不了解其族类的手段?尽管他并不想承认这件事,但眼下他无法自欺欺人地替荷坤找借口。
比起王冠,他更渴望自由,不知道希克尔是怎么想的,他想带她走,远离这个喧嚣的地方。他有手有脚,两人的武艺足够保护自己的安全,轻车简从地带些财产离开也足够买下一片大陆的庄园。
若是有希克尔陪着他的话,他倒是宁愿当个只会种地的农夫。
虽然古伦贝鲁多并非王族出身,但要是大公主动退位,由芙尔妲临时摄政,作为骑士团团长的古伦贝鲁多得到军方和大祭司的认可,要爬上那个位子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更何况古伦贝鲁多深受格兰特本地信仰的民众爱戴。
“...总之,这事先去和基尔斯汀将军商量吧。”古伦贝鲁多无视了芙尔妲眼中的柔情,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也说不清。他不是一个懂得什么叫做爱的家伙,但也不想就这样草草地结了婚,眼下的他只感到有些迷茫和无所适从。
古伦贝鲁多此时只想见到那个名叫贝妮蒂库特的女孩。
若是感到迷茫的话,便来找我吧。古伦贝鲁多的脑海中回响那女孩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