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紫宁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帐篷后,如释重负般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长叹:“哎呀,真是累死我了!”
就在这时,只见萧寒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走到床边,然后优雅地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轻柔地将姜紫宁的双腿抬起,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紧接着,萧寒那双宽厚而温暖的大手开始有节奏地揉捏、推拿起姜紫宁那纤细修长的美腿来。
“据我所知,王妃一个猎物都没有猎到吧。”
由于萧寒自幼习武,平日里没少锻炼,手上自然有着不小的劲道。
可此刻,他却刻意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姜紫宁。
这般恰到好处的按摩手法让姜紫宁只觉得浑身舒畅无比,就好像所有的疲劳和酸痛都在瞬间烟消云散了似的。
她情不自禁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随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哼,谁说本王妃一个猎物都没猎到呀?虽然确实一只也没抓到,但本王妃可一直忙着给容媚捣乱,这也是非常累人的。”
听到这里,萧寒原本专注于按摩的动作微微一顿,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原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突然跟容媚较上劲了呢?”
姜紫宁一听这话,赶忙从床上弹坐而起,解释道:“这可不能怪我和她较劲啊!明明就是她自己非要找我的麻烦,要跟我比试一番。我压根儿就没心思搭理她,谁知道她竟然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黏着我不放,甚至还差一点儿用箭伤到了焕云呢!于是我就开始反过来一直盯着她。只要她一发现猎物,我就抢先一步把那些可怜的小家伙们给吓跑。最后没想到她给逼急眼了,居然想要拿箭来射我!后面发生的事儿嘛,你也都清楚了。”
萧寒听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随后若有所思地分析道:“嗯……今天容媚之所以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去告状,是因为害怕自己丢脸。不过依我看呐,这会儿她指不定早就跑到皇上的营帐里哭诉去了。毕竟当时看到你拿箭射她的人可不少呢,搞不好皇上真有可能会怪罪于你的。”
姜紫宁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轻松地回应道:“哼,我心里有数得很呢!其实一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心理准备了。再说了,我又没对容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她先动手射我的好不好?就算皇上要处罚我,想来也不会太重的。能小小地惩戒一下那个嚣张跋扈的容媚,还能看到她吓得尿裤子时那副狼狈不堪、窘态百出的模样,简直太解气了!光是想想就让我觉得心情无比畅快呢!”
“你呀。”
萧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总之无论如何有他在都不会让宁儿受到惩罚的。
果然如萧寒所料,此时此刻,在皇上营帐内,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闹剧。
只见容媚满脸泪痕,双手叉腰,站在营帐中央,声嘶力竭地向皇上告状。
她那尖锐嗓音,让人感觉震耳欲聋,就连坐在一旁的舒贵妃也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地伸手掏了掏耳朵。
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则端坐在虎皮宝座之上,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就在刚才,舒贵妃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给了他。
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的爱女,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他不禁开始在内心深处深深地检讨起来:究竟是在哪一个环节出现了差错?为何会将好端端的女儿养成了这样……
正当皇上沉浸于深深的自我怀疑之时,容媚终于以一句:“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结束了这次的告状。
皇上一脸无奈地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缓缓地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说道:“媚儿啊,关于这件事,父皇心里清楚得很,明白是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呢,事实摆在眼前,毕竟确实是你先把箭射向姜紫宁的呀,父皇即便有心要严惩她,可这道理上讲不通,根本就站不住脚啊!”
听到这话,容媚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泪眼朦胧、抽抽搭搭地开口问道:“难道父皇,女儿所受的这些委屈就要这样白白承受了吗?我不甘心呐!”
皇上连忙否认:“当然不会,父皇一定会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不过嘛......媚儿,你如今也年纪不小了,父皇近来一直都想着要给你寻一门好亲事,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呢。你作为咱们天齐国尊贵无比的公主,而且又是咱天齐唯一的金枝玉叶,你的一言一行可都是代表着咱们整个国家的形象啊。所以说,以后行事万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胡来了,要不然传扬出去,岂不是要遭人笑话?”
皇上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着,一边暗自思忖:这皇后虽然很有野心,但是确实是端庄大方、贤良淑德的,可怎的教养出来的女儿却如此骄纵蛮横、嚣张跋扈呢?真是令人费解啊!
“儿臣知道了。”
容媚那原本愤怒的面容此刻竟出奇地平静下来,她微微颔首,乖顺地点了点头,而后缓缓地退出了营帐。
就在前来面见父皇之前,大皇兄曾告诫过她:“媚儿,如果父皇对于严惩姜紫宁一事表现出犹豫不决或者并不积极的态度,切不可继续执拗地闹下去。否则,这不仅无法达成我们的目的,反而可能会引起父皇更大的反感与厌恶。咱们不妨暂且忍耐一时之气,待日后寻觅到更为合适的时机,再筹划如何报此仇怨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