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着牙花儿笑了许久,谢行舟仍然面色不显。
这个冰块脸怎么还没有动作?他傻了???
好累啊,这么笑真的好累呀!江月眠在心里面不止一遍的问候了谢行舟。
沈皇后见着谢行舟盯着自己怀中江月眠出神,只以为他好奇自己怀中的到底是何人。
开口替他介绍着:“行舟,这是你姨母最近新添的女儿,江氏月眠,是你的表妹。”
“表妹~”呢喃出口这两个字,谢行舟的嘴角挂起了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笑。
“儿臣知道的,淮序和千衡经常在儿臣身边念叨着表妹。”嘴上这么说着,视线却始终不曾从江月眠的身上离开。
这种神情落在沈皇后和沈氏的眼里,却也只觉得娇娇这孩子可爱逼人,这才引着谢行舟多看了几眼。
江月眠却被他这视线看的有些发怵,这冰块脸,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做什么?
抬起手,揉了揉江月眠甚是稀疏的头顶,似笑非笑。
笑什么笑啊!江月眠一脸不忿的盯着他!
她知道了,谢行舟定是笑话自己现在没几根头发!
今儿一早,娘特意为自己,好好的梳了梳头发,现下都让他给弄乱了!
虽说自己现在头发不多,可刚出生的孩子,头发少些怎么了!!!
又想起上一世,谢行舟在床榻之间经常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不由得小脸一红。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胖嘟嘟小手环住了沈皇后的脖颈,转过身去只用小婴孩那肥嘟嘟的小屁股对着他。
谢行舟也不恼,而是对着沈氏说道:“姨母,今日行舟第一次见表妹,来得匆忙,尚未给小表妹准备礼物,实在失礼。”
“不知道表妹平日里喜欢什么,待行舟准备好,定送去国公府给表妹把玩。”
娇娇出生以来,看人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这还是娇娇第一次耍小性子,沈氏别开口替自家姑娘说情:“二皇子不必多礼,小小的人儿又哪在乎这个,娇娇闹觉,这才闹脾气了。”
“姨母不必和行舟客气,眼下我同淮序同在文华殿学习,日后定免不了多去镇国公府叨扰,还请姨母不要嫌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又看了江月眠许久,谢行舟这才收回视线,说是文华殿那边还有课业,便先不叨扰了。
待谢行舟走了出去,江月眠这才觉得自己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心中感慨冰块脸还真是从小到大都一个模样,冷冰冰的。
方才谢行舟说他同大哥现在同在文华殿,日后定要多来国公府,上一世,谢行舟是最不喜欢热闹的,如今竟然亲口说要常来国公府?
更何况,自己这一世可打算离谢行舟远些,若是常来国公府,自己免不了要同他常见面。
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毕竟男女有别,自己避着他一些,也就是了。
不过,自己这一世倒要弄清楚一件事,谢行舟几年之后,到底为什么要下毒谋害姨母?
自己现在看着他们二人的相处,虽说不如亲生母子那般亲密,可也是十分亲近的。
难不成,那件事另有隐情?
谢行舟走了出来,他身边的小太监顺和忙凑了上来。
“主子,您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
“太傅交代的课业还没有做完,先回文华殿吧。”谢行舟朝前走着,心情似乎是不错,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没有落下。
顺和盯着二皇子的背影,不由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实在有些不敢置信,二皇子他竟然笑了????
自己自半年前来到二皇子身边伺候,可从没有见二皇子笑过,就算是平日里有什么着急的事,二皇子整个人也是波澜不惊的。
二皇子向来用功,每日要在文华殿待到申时才肯回宣和殿,今日倒是着急忙慌来给皇后娘娘送香囊了。
只是送个香囊,二皇子还要这么着急忙慌的来椒房殿,方才主子走的又快,自己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跟着,跑的自己岔了气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不过眼下主子开心,顺和自己也跟着开心。
他就说嘛,主子今年不过七岁,比自己还小上两岁,就算是少年老成,他也是个小孩不是~
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谢行舟身后,主仆二人朝着文华殿的方向走去。
而椒房殿中,谢行舟刚走了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门口负责通报的侍女又又走进来传话。
“皇后娘娘,陛下过来了。”
江月眠在旁瞧着,只感觉姨母和娘就像变脸一样,听到陛下二字,姐妹二人原本脸上噙着的笑意瞬间就冷了下来。
得,今日自己进宫,倒是将这宫里面的人都见了个全。
只是皇帝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赶着姨母和娘说话的时候来。
安帝已经带着贴身的太监走进了椒房殿内,沈氏两姐妹站起身来,沈氏依着国礼给安帝行了一礼
“臣妇恭请陛下圣安,陛下长乐无极。”
而沈皇后只是微微的屈了屈身子,没有说什么,又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开始逗弄江月眠。
安帝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沈皇后这样,抬手免了沈氏的礼,自顾自的坐在了沈皇后身边。
“姨妹来了,朕今日来的倒巧。”
沈氏也只是略笑笑,仍然恭敬的站在一旁,也不落座。
眼前的皇帝不怒自威,如今刚过而立之年,未着朝服,穿着绛青色常服,头戴金丝玉冠。
抬眼看去,此刻的安帝不像是一位帝王,更像是一位道士……
安帝自登基之初,便推崇修士之道,以求长生。
只是要是旁人这么装扮起来,自然是仙风道骨,这身装扮穿在安帝身上,却有一丝说不出来的诡异。
安帝有副好皮囊,气宇轩昂,朗眉星目,那一双凤眸生的勾魂摄魄,怎么看都和这一身术士穿搭不符。
安帝也注意到了被沈皇后抱在怀里江月眠,看着小姑娘和沈皇后那相似的眉宇,尤其是眉间那一抹红痣,心头蓦地一软。
就连说话间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柔和:“这便是镇国公府新添的小丫头,当真是玉雪可爱,朕看,就连朕后宫那两个公主都被比下去了。”
沈氏谦卑有礼回着:“陛下谬赞了,公主金枝玉叶,小女又哪敢与之相较。”
“来,将这小女娃抱过来,给朕瞧瞧。”将自己手中素日把玩的菩提手串放在桌案上,等着宫人将小人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