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 阴雨 心情 如入冰窖
高宗猜忌心已寒,
有爵无权困家中。
俞家嫡子投秦桧,
借刀杀人重入朝。
两天后,岳飞的军队回到了襄阳城,圣旨也很及时的来了。
我们亲爱的圣上招岳飞进京,圣旨中还多有褒奖之词,这可能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传旨的太监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国公爷,您这次有大麻烦了。圣上对您这次私自出京筹粮很是不满。您还是快些赶回京城向圣上解释解释吧。”
我谢过太监后和李青交代了几句就和俞家兵向临安城飞奔而去了。
回到临安城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了,来不及休息我便直接进宫求见圣上了。
圣上还在开小朝会,我便也偏殿等候。因为我是真的累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秦桧等人站在我的对面慢慢向我逼来。
人群慢慢分开,赵构出现在我的眼前。赵构的出现,秦桧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扑向我,我脚一滑摔下了悬崖。
我被惊醒了,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我努力的稳住自己的心神,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看到偏殿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就稍微安心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
终于,一个小太监来传旨了,圣上要在御书房见我。我忐忑的走进御书房,宋高宗一人端坐在龙椅上,御书房内就只有我们君臣两人。
门外的太监关上了门,宋高宗也站了起来。
“烽火连天战鼓催,将军怒起举兵危。朝堂惊乱风云变,社稷倾覆百姓悲。这首诗戴国公听过吗?”说着说着宋高宗就走到了我的身前。
“臣,听过。觉得是有心之人故意造谣。圣上英明神武,何来的将军怒气。”我躬身回答道,心里也开始盘算这次宋高宗到底要干嘛了。
“戴国公也是领过兵的,也称的上将军了吧。而且,戴国公这次在襄阳府筹粮,一天就是一千担。戴国公你这要造反还是轻而易举的啊。”宋高宗眼神冷冽的看向我。
我后背直冒冷汗,上一次在御书房外他就安排了刀斧手,这次怕也是一样。
“臣还是那句话,如果臣要反,就不会勤王了。”我只能靠着我两次勤王护驾的功劳来挡了,这些功劳能挡多少次,我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
“爱卿的勤王之功寡人不会忘,但是前有苗刘叛乱。有些事情寡人也是不得不防啊。”宋高宗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现在看到这个背影我只觉得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以前在梁山我依仗着钱和一点小聪明,让宋江和吴用不能杀我。现在我面对的这位皇上,我又该依仗什么来自保呢?我真的很讨厌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爱卿私自出京,擅自筹粮。寡人还是要对你略施惩戒啊。这样吧,爱卿你也是一心为国,那就闭门思过三个月吧。”宋高宗说完就径直走了。
我躬身谢恩后,才发现我今天见宋高宗都没有下跪了。很快我闭门思过的事就在临安城传开了。
回到国公府的我有些闷闷不乐,刘文海这个枢密院直学士也被罢了。这是刘文海第二次被罢官了,这次他的反应没有第一次那么激烈,反而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好在岳飞和韩世忠没有收到责罚,反而得到了褒奖,张浚也升官做了尚书左丞,虽说还是秦桧的副手,但是主战派的实力也是在慢慢增强。
对于赵构的这种帝王之术,我也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特别能理解李纲最后为什么不再授命。
俞法晨急匆匆的赶来,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情,最近也的确没有一件事情是让人觉得开心的。
“我大哥,最近和秦桧走的很近。对家族的生意也开始干预了,现在我还能顶得住。但是我大哥一旦做大,怕是俞家要变天了。”俞法晨也有些丧气的说道。
现在俞家给我的红利是我收入的大头,光靠我国公爵位的这些俸禄银子,我怕是我那一千亲兵都要养不起了。
看来秦桧这是要把我唯一能求心安的东西也要拔掉啊。
现在的我闭门在家也只能让俞法晨稳住俞家,等我能出门后再说。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俞法晨走了没多久,俞法泽就来了。我也想看看这个傻子想来干什么,也就准备在书房见他。
俞法泽推开门,大步的走进我的书房。看到我便大声的说道“妹夫啊,听说你被禁足了。我这大舅子特意来看看你啊。”
我拿起笔填饱了墨,自顾自的写起了字,根本不想抬头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妹夫,虽说我们之前有冲突,但是毕竟是一家人。你现在有难了,我肯定要来帮忙的啊。”俞法泽走到了我的桌案前,装模作样的看起了我写字。
“哟,妹夫看不出来啊,你还写了一手好字啊。”俞法晨继续说道。
“好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还真想知道你一个五品给事中能帮什么忙?”我放下了笔,看了看自己写的随遇而安四个字。
“我官没你做的大,但是我比你知道找靠山啊。现在我已经投效秦相爷门下了,秦相爷很看重我,我可以替你疏通疏通,只要你开口让我重掌俞家。”俞法泽还是沉不住气,虽然这种开门见山的方式我很喜欢。
“秦桧还不是丞相吧?你们都叫上相爷了,看来这是势在必得了啊。你要是替秦桧来做说客,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过好自己的安稳日子,别参与朝堂的党派之争。我这幅字送你了。”我拿起我刚写好的字递给了俞法泽。
俞法泽也不想和我纠缠冷哼一声便走了,临了还补了一句“俞家迟早还会是我的。”
俞法泽走后,我一个人留在书房,拿起我刚写的那幅字放到了烛火上。当随遇而安这幅字化为灰烬时,我也冷笑着看着地上的灰烬。
“既然你秦桧想要用流言来限制主战派的实力,那我也会用造谣来生事啊。”我冷笑着看向俞法泽的背影。
家丁来报,王侯爷来了,我还诧异哪位王侯爷,结果出门一看,原来是王二麻子啊。真是娃娃想喝奶,妈就来了,想什么来什么。
王二麻子看到我现在和他一样都是只有爵位的闲人,也就上门来和我扯闲话了。毕竟我们一起开妓院还是很愉快的,我送给宋高宗的礼物也都是在妓院里选的,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不合适,现在看来没有一点毛病。
从王二麻子口中得知,俞法泽经常光顾我们的妓院,秦桧也来,只是没有俞法泽那么频繁,最重要的是宋高宗也微服私访来考察过几次。现在我们开的添香楼已经被临安城的达官贵人们说成了以前汴京城的镇安坊了。
我和李青、俞家兵交代了几句后就让两人跟着王二麻子一起出门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着。
两天后,添香楼传出风声,说宋高宗看中了添香楼的一位姑娘,秦桧趁着宋高宗没来把高宗的姑娘给玩死了。一时之间整个临安城消息满天飞,有的说是秦桧的老婆被高宗睡了,秦桧这是在报复;有的说秦桧进宫也能让宫里的娘娘伺候,现在的秦桧和皇上没有什么区别了。
总之怎么恶心怎么来,怎么让人意想不到怎么来,要的就是一个恶心。
主战派的张浚这次也抓住了机会上奏弹劾秦桧,宋高宗又开始有些不胜其烦了。
自然无奈之下的高宗趁着夜色来到了我的府邸。当高宗问我如何抉择之时,我难得的直接给出了意见。
重罚秦桧与俞法泽,如果还平息不了主战派的情绪,那就杀。至于杀谁我就没有发表意见了。
果然没出几天,宫里传来消息,秦桧降为二品太尉,俞法泽被打入天牢。我的禁足令也提前取消了,圣上还给了我随时入宫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