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在刚才,城内清氏商行大宅,嬴翊君出手打断了赵高之弟赵武的腿,原因是清氏商行的权力争夺问题。”单膝跪地的章邯说道。
嬴政抬起头,看着章邯。
“章邯,你觉得,如果让苏牧来做这个大秦的皇帝,他能胜任吗?”嬴政忽然问道。
一贯处变不惊的章邯猛然抬起头,眼神中透出惊恐。
“陛下……可是苏牧并非王族……”
嬴政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注视着背后的巨幅羊皮大秦地图。
那是一张细致到每一个角落的地图,完整描绘了大秦疆域。“世间初始,并非始于商周,亦非始自大秦!”
“我登基以来,统一六合,安定天下,方才建立了今日的大秦江山。宗室又如何?非宗室又如何?”
“难道朕还不清楚,人们背地里是如何评说朕的吗?”扑通!
嬴政话音未落,章邯已经被吓得跪倒在地,头深深贴在地上。
这一瞬间,章邯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
当时大秦还未统一六国,嬴政刚刚行冠礼。那一年,嫪毐 ** 玉玺,试图打开宫门围攻蕲年宫。
但嬴政早有防备,迅即命令昌平君、昌文君以及王翦等人平定了叛乱, ** 了嫪毐。
临死前,嫪毐喊出了惊天秘密!
临死前,嫪毐大笑讥讽道,嬴政并非王室嫡传,这才是罪不可恕的理由。这些年在场的人都陆续死去,但谣言如野火般蔓延。只是没人敢随意提起而已。然而这并不代表人们不知道,也不代表人们不议论。
“大秦是我亲手缔造,如果后代不能继承,那么由他人继承又有何妨?”“我所追求的,是大秦的世代繁荣,而非嬴氏的永存!”
“东方的儒生 ** 扶苏,让他性格变得优柔寡断。如果扶苏继位,又怎能震慑住六国余孽?”
深吸一口气,嬴政转身过来,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英明与果决。
“去吧,这天下终究是我的棋盘,我要看看这黑白分明的棋子究竟能掀起怎样的波澜壮阔的历史洪流!”
在咸阳众多商户的期盼中,三天终于过去了。
清晨时分,治粟内史官署前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商户。尽管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们可能无法获得开采权。
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们内心深处仍抱着微弱的希望。
当苏牧的马车出现在治粟内史官署门前时,那些围堵在门口的商户们都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远远地,治粟内史官署门前还有一些停着车、静静观察的人。其中有的坐在牛车上,有的坐在马车上,还有的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所有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当初没有购买国债的那一部分。
当时之所以不买国债,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背后都有着稳固的背景,即便不与苏牧合作,生意也能照常进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担心苏牧会空手套白狼,担心拿真金白银换来的只是一些纸片,最后无法赎回。万一真的不能赎回,难道他们还能起事不成?
大秦的名声确实不好,根基也浅,而这些商人大多是来自以前六国的人。
不过现在,这群人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但他们嘴上绝不会承认这一点,依旧强硬地说苏牧现在给出的只是小恩小惠,等到国债到期后,他们会有好戏看。
但这一切都是在360铁矿的开采权即将放开的消息公布之前的情况。彩票站的代理权确实只是一点小恩小惠,最大的受益者依然是苏牧和大秦。
如今,彩票站已经普及了很多,每天都有上万金流入大秦国库。因此,在铁矿开采权即将开放的消息传出前,那些没有购买国债的商户们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并不太在意。
然而,铁矿开采权开放的消息一传开,商户们的反应远不止酸涩那么简单,有些人已经在私下里后悔了。于是,一大早就有人守在治粟内史官署门外,等待确认苏牧是否真的会放出铁矿的开采权。
当然,除了那些短期商户,还有一些有深厚背景的商户也来了,比如七大商行。
一辆由一匹纯黑色骏马拉拽的马车里,乌氏保正和白义二人对面而坐。透过马车窗户,他们看清了外面的情形。
乌氏保正主要从事畜牧业,把草原上的牛马羊及其皮革贩卖到大秦。而白氏则以粮食产业为主。当年白义的祖先白圭就在魏国从事粮食贩卖。目前为止,苏牧还未涉足他们的行业,但谁都无法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
从最初的毫不在意,到现在不得不亲自前来察看,两人的心情也发生了变化。
“这个苏牧,真是个折腾人!这下清氏的那个女人肯定要投奔他了!”白义低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这个小妮子还真有手段,居然攀上了苏牧!连赵高的弟弟赵武都断了一条腿!”
当初白氏商行与郭氏商行争斗时,白氏商行处于优势。然而郭氏眼看无法抵挡,便投靠了清氏。得益于清氏商行的支持,白义的白氏商行迅速崩溃,无奈之下只得依附于乌氏保。
因此,白义一直对清蝶怀有深深的仇恨。身旁身材魁梧的乌氏保只用小眼睛看了看,一言未发。
正当白义抱怨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前插着一面小旗,上面写着“清”字!
这正是清氏商行的马车。
“那个小姑娘来了!”白义咬牙切齿地说。
聚集在治粟内史官署前的商户们也注意到了清氏商行的马车。看到这辆车后,一些原本心里忐忑的商户更加不安了。
清氏商行主营丹砂业务,后来又与从事冶炼的郭氏商行联手,无疑是争夺铁矿开采权的最大竞争对手,因为他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偏偏这时,清蝶的马车刚停稳在治粟内史官署门前,又有一辆马车从皇宫方向驶来,停在了同样的位置。
从这辆马车上走下两个身穿紫色貂皮、脚踏白色靴子的姐妹——不是别人,正是嬴元曼和嬴阴嫚来上班了。
自担任苏牧身边的秘书后,两姐妹每天都要离开皇宫,前往治粟内史官署签到。如果苏牧在,她们会留在那里;反之,就会悄悄外出游玩。
刚下车的两姐妹正好看到了清蝶。
“姐,是她。”嬴阴嫚轻轻拉了拉姐姐嬴元曼的衣袖。嬴元曼抬起头,望向清蝶,气鼓鼓地捂住腮帮:“哼,果然是她!”
“她是清氏商行的清蝶。十几年前,她母亲曾来到咸阳,见过了我们的父皇。”
“那时我们年纪尚幼,所以不知情!”
“后来我让人打听过这件事。据说当年父皇与她母亲关系很好,还说……还说……”说到这里,嬴元曼的脸颊微微泛红,不再继续。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嬴阴嫚看着姐姐。
“哎,你怎么可能知道呢?我问了很多人才得知。看她这样子,肯定是她母亲当年主动接近我们父皇的,现在她又来 ** 牧哥哥,决不能让她得逞!”
说完,嬴元曼就要朝清蝶走去,却被嬴阴嫚一把拉住。
“姐,这样做不太好吧?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如果牧哥哥生气,赶我们走怎么办?那时我们又得天天待在宫里了。”嬴阴嫚忧虑地说。
“啊,有道理,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 ** 牧哥哥吗?”嬴元曼皱起眉头。
嬴阴嫚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机灵狡黠的笑容:“当然不能那样做,但我们有其他办法哦!”
说着,嬴阴嫚便靠了上去,在嬴元曼耳边低语起来。听到这里,嬴元曼不禁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犹如一只小狐狸。
“嗯,好!”嬴元曼愉快地点了点头。
接着,姐妹俩手牵手,在众人注目下毫不费力地走进了治粟内史的官署。
看到嬴元曼姐妹欢天喜地地进入官署,再看看站在门前的清蝶,周围的人都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了一声羡慕的感叹。
“大人的命令,各商户按顺序依次入内,不得大声喧哗,不得扰乱秩序,违者逐出门外!”随着治粟内史官署门前的太仓令一声号令,商户们纷纷鱼贯而入。
而那些没有购买国债、未受邀请的商户只能在外面眼巴巴地看着。在治粟内史的官署内,早已腾出了一间宽敞如会议室般的房间。
苏牧整理好官袍,正准备前去与商户会面,还没进大厅,忽然感到胳膊被人拉住,接着,一阵温软靠了过来。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双胞胎**嬴元曼和嬴阴嫚。
看着两女突然如此亲近,苏牧有些愕然:“你们这是干嘛?”
一边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触感,苏牧一边困惑地问。
“我们还能干嘛,当然是担心牧哥哥太累,看你日夜操劳,想帮你减轻一点负担啊~”嬴元曼笑道。
旁边的嬴阴嫚也点点头。
这下子,苏牧简直无语。
他低下头,看着陷在柔软怀抱中的手臂,感到身体某个地方忽然热了起来,心里暗道:你们这是要帮我减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