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落,苏迹于龙首之上腾空而起,周身环绕着似幻的血雾。
如潮水四溢,照亮周遭的一切。
刹那间,就连那阴沉沉的天际也被印的血红。
这一击的威力,恐怕已不输于 元婴修行者的舍命一击,是否对比起普通的化神,也未必可知。
天地间风雨激荡,有若大凶之物降临。
长天门的七位长老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心中震惊难掩。
“这…这是什么手段?!”
大长老喃喃自语一声,试图从记忆中搜寻任何与之相似的功法:“我从未听闻过,血雾之中蕴含的力量,邪异又磅礴,不似正道修行所及……”
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其余六位长老亦是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撼。
美妇人眉头紧锁,穿透血雾直视苏迹:“你意思是这人其实与我们是一路人,正巧知道此时我们长天门内部空虚,来我们这里打秋风了?”
“算了,无需多想,他敢如此放肆,想必有所依仗,我们必须联手,共同镇压此子!”
“以维护我长天门的威严!”
苏迹那剑式凶猛异常,裹挟着猩红的血气,恍若自无尽杀戮中淬炼而出。
与此同时,七位长老亦非等闲之辈,瞬间齐力出手!
大长老手持一面灵镜,双手结印,镜光如刃,直逼苏迹而来。
美妇人则轻挥衣袖,一条黑白相间的丝带腾空而出,延长至数十丈,其上玄光流转。
有长老挥鞭如龙,劲风呼啸。
有长老指间轻弹,银针如细雨密布天际。
更有长老召唤出幽绿毒雾,弥漫四周。
长天门众长老,各展绝技,与苏迹在天际交手声震耳欲聋。
整个长天门仿佛都在颤抖。
苏迹剑刃翻飞,刺削撇复挑,各种剑招看似没有章法却招招凶险。
墨发随风狂舞,面对七大高手围攻,他从容不迫。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凌云剑将灵镜一分为二,那大长老遭受重创,鲜血喷涌,精神萎靡,手段施展亦随之迟滞。
此情此景,令其余长老心头一凛,暗自惊骇。
令人不安的念头在众人心中浮现。
他们不会合力还拿不下这个小子吧?
七打一,这才刚交手就重创一个,还能不能打啊?
更何况,时至此刻,灵药园上的老药师仍未现身支援他们,恐怕已凶多吉少。
一位元婴中期的强者,至死连传讯的机会都没有,怎么不让人心生畏惧?
抵挡住首轮攻势后,苏迹更显游刃有余,他猛然俯冲,闯入长天门长老的阵型之中。
随后,血气大龙龙尾横扫,暴虐汹涌,两名正与苏迹交锋长老自顾不暇之下瞬间被击飞。
紧接着,巨爪如山,猛然拍下,直接洞穿那位释放毒雾的长老的胸膛,险些一击毙命!
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七位长老中,已有四人挂彩。
大长老此刻面露惊恐,甚至失声惊呼:“这血色虚影,非蛇非蛟,真龙早就葬送在了数万年前,他哪来的真龙之意?!”
苏迹却仿若未闻,丝毫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
随着七大长老的阵型被破,苏迹瞄准心神失守、修为最强的大长老,以剑格挡住身侧的攻势,随后左手猛然一掌拍出!
大长老本就已被苏迹的战力惊的神色恍惚,此刻更是亲眼目睹这滔天的血海,心中惊恐万分,竟是无法动弹分毫!
啪!一声巨响,横空而起的掌印如闪电般落下,将大长老瞬间拍碎,化作一片血雾!
半面残镜失去灵光,无力地坠落在地。
一时间,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长老们,斗志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选择逃窜。
唯有为人耿直的六长老傻乎乎的一个人继续往前冲,被苏迹一斩为二。
剩下五位长老个个带伤,他们惊恐地看着那气息如渊的身影,又望见那血色大龙龙威势滔天,顿时吓得如鸟兽散。
驾驭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驱使着逃命手段,转眼间消失苏迹的视野。
苏迹并未急于追击,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这座绵延百里的大山。
眼前琼楼玉宇,楼阁错落有致,看似仙家福地,实则却是藏污纳垢的罪恶之源。
他一眼便洞穿那些暗无天日的居室,里面囚禁着无数枯瘦如柴、表情麻木的凡人。
他们的眼中失去了光芒,仿佛已经认命,知晓自己的命运终将归于何方。
苏迹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罢了……
他放弃了去宝库掠夺那数百年的积累。
缓缓降落,在那些长天门徒惊恐万分的注视下,并掌成刀,逐一落下!
唰!唰!唰!
他一路扫视,发现这山门之中,但凡身怀修为之人,无一不是罪孽深重。
长天门的修行之法,入门便要吞三魂食七魄,以凡人之精血沐浴养神,踏上那所谓的长寿登天之途,借天五百年寿元。
或许有人曾心存善念,或许有人有苦衷,但这一切都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
或许他们有人能真心悔改,发大宏愿洗刷罪孽。
但苏迹不会在意一群修行资源想些什么。
就如同这些人不会在意‘人牲’一样。
刹那间,哀嚎、谩骂、恐惧之声在长天山内此起彼伏。
但凡落入苏迹手中之人,都被他顷刻炼化。
早在大战之前,便有弟子察觉不对,试图逃离山门避祸。
然而,他们的速度远不及苏迹清理战场的迅猛。
“求您放过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是南郡的知府,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南郡在我的治理下,路不拾遗,夜不闭门,就连小孩都会称赞这是我治理有方,我也是想继续在位造福一方百姓才会加入长天门的啊……”
“你想想看,我若是老去,新的知府上位,他能否做到我这般对待老百姓?”
“届时,死去的人可比我伤害的人多出百倍!千倍!万倍!”
“我可以对天发誓,没有一句虚言!”
苏迹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一掌拍碎他的心脉。
没有将他顷刻炼化,也算是对他最后的尊重。
在苏迹手中,无论身份地位,皆如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有修士不甘横死,试图集结反抗,却转瞬被无情镇压。
有人痛哭流涕,斗志丧失,欲向苏迹求饶,却换不来救赎,只换来苏迹冷漠的一瞥,随后抓住顷刻炼化。
“为什么?”一名长天门弟子在临死前怒吼。
“你以一敌七踏破长天山门,如今又要赶尽杀绝,难道真不怕门主降临,拘你神魂永世折磨?”
长天门的弟子们满身血污,跪伏在地,恐惧之色溢于言表。
在他们看来,苏迹就像是一个行事不计后果,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