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黄的烛光下,光影中,粉红色的帐蔓,在摇曳中飞舞。
春宵苦短,大概过了一个时辰。
云瑶娇声软语的跟他说道:“夫君,你能不能,让人家休息一下下?”
慕容璟的唇角微勾,“瑶瑶,你再坚持一下,一会就好了。”
过了一刻钟,慕容璟才抱着她,下了浴池,他把云瑶身上的汗渍,清洗干净,才将她抱到了矮榻边。
他先用浴巾,帮云瑶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再给她穿上浴袍,才让她躺在矮榻上。
慕容璟才下了浴池,洗了澡,过了一刻钟,他走出了浴池,先用内力烘干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就穿上浴袍,才抱起矮榻上的云瑶,往翠竹轩走去。
到了翠竹轩以后,慕容璟把她抱在床上躺着,他给云瑶拉上被子盖好,看着旁边的小娇妻,小脸被滋润得娇艳欲滴,粉面含春的。
慕容璟眼含深情,在云瑶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才躺在她的旁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卯时,慕容璟起床,去大理寺当值的时候,云瑶还在熟睡着。
这一天,东靖国的京城,又发生了命案。
中午,暗一对云瑶说:“王妃,今天,出了命案,王爷忙着调查案子呢,他说中午不回来用膳了。
云瑶淡淡的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吃完午饭,云瑶就去了一趟翠竹轩,她进入了卧室以后,就打开了衣柜,小手一挥,她的衣服和抱枕,都收入了空间。
之后,云瑶又去了红枫小院,她把衣柜中的衣服,都扔进空间,穿上了隐身衣。
云瑶拿出一张便签纸,用圆珠笔写了一段话,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那一幅枫叶油画,就把纸条夹在了画框的背后。
她想了一下,没有遗漏的事情了,云瑶就往璟王府的后院走去,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今天,她要趁慕容璟不在王府的这个空档,逃出去,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过了几分钟,云瑶就走到后院的围墙边,这里没有暗卫看守着,她射出飞虎爪,就翻了出去。
云瑶来到牛马交易市场附近,她找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然后,就闪进了空间,脱了隐身衣,脸上戴了一张人皮面具,脖颈上,也戴了一个变声器。
她把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穿上一双增高鞋,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翩翩的小公子。
云瑶闪出空间,就到旁边的市场中,买了一匹马和一辆马车,又请了一个大叔,替她赶马车,她一路南下。
赶了一天的路,到了晚上,云瑶就已经来到了南方的一个小镇上,镇名就叫青岩镇。
镇上的房屋,像徽派的建筑风格,白墙绿瓦,青石板铺就的小巷,像江南的水乡小镇,他们进了镇子以后,她递给车夫一两银子。
“老伯,这一路上,你辛苦了,这是你的工钱。”
老人接过云瑶的银子,道了一声谢,就转身走了。
云瑶赶着马车,来到了一家叫如归客栈的前面,她让小厮,把自己的马车,赶到后院的马厩中去。
她走进了客栈,开了一间上房,晚上,云瑶在一楼的大堂,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了在梵音寺中,被她撞了一下的那名男子,他就坐在云瑶的临桌。
“公子,再赶两天路,咱们就到南陵国了。”
被喊做公子的人,声音温润如玉的,很是好听,“嗯,快到了,我在梵音寺生活了五年,也该回去了。”
云瑶一听,她可以跟他一路同行啊,他有暗卫,自己孤身一人,路上也不安全,还可以蹭一下饭。
于是,云瑶从空间拿出一张便签纸,用圆珠笔写了一行字:在梵音寺中,撞了一下公子,你可还记得?
我想去南陵国游玩,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旅途中,让我跟公子同行,借你的暗卫,保护一下小女子的安全。
最后,她写上房号二零六。
吃完饭,云瑶在路过他旁边的时候,就把纸条放在了,他的前面的饭桌上,就上楼去了。
南凌锦峰看了一下纸条上的内容,才将它塞入怀中,他唇角微勾,这路上有一个伴,也不错。
吃完饭,他上了二楼,敲了一下二零六的房门。
云瑶在开门之前,就已经撕掉了面具,摘掉了变声器,她把房门打开。
南凌锦峰进屋以后,就坐在茶几旁边的矮榻上。
云瑶用灵泉水,给他泡了一杯茶,“公子,请喝茶。”
他说:“我叫南陵锦峰,是南陵国的五皇子。”
云瑶眼珠子一转,就想告诉他一个假名字。
南凌锦峰笑得温润如玉,他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云瑶,璟王妃。”
云瑶想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公子,以后,你就叫我上官蝶舞吧。”
南凌锦峰说:“好,蝶舞,这个名字,很有诗意,像蝴蝶一样,自由自在的飞舞。”
云瑶说:“公子,到了南陵国的京城,我出钱,你可以帮我租一个院子吗?
院子附近,两百米之内,要有百花楼之类的花楼。
我想教小姐姐们跳舞,赚一点外快。”
南凌锦峰说:“可以,那我先回房了,明天早上,咱们,吃完早饭,就开始赶路。”
云瑶说:“好的,公子慢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慕容璟回到家以后,他没有看到云瑶,心里就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今天,他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云瑶不会是逃走了吧?
慕容璟说:“暗一,你出来一下!”
暗一闪了出来,“主子,你有何吩咐?”
慕容璟问:“瑶瑶呢?”
暗一回忆了一下,才说道:“今天中午,我跟王妃说,早上出了一桩命案,王爷忙着调查案子,就不回来用午膳了,她说一句,知道了。
吃完午饭,王妃就去了翠竹轩,后来,她又去了红枫小院,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从房间出来过。”
慕容璟来到翠竹轩,打开衣柜一看,云瑶的衣服,都不见了,然后,他又去了一趟红枫小院,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柜里面,干净的连根毛都没有。
他坐在床上,一抬头,就看见墙上挂着那一幅油画,云瑶没有带走,画中是一片火红的枫叶林,左上角还题着字:枫叶情丝。
慕容璟拿下了墙上的油画,他想着,把画拿回去,挂在他的书房中,做个念想吧。
当他拿起画框的时候,画框的背后,却掉落了一张纸条,上面好像有字。
出于好奇心,慕容璟弯下腰,捡起了木地板上的那一张纸条,只见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段话,这飘逸灵动的字体,犹如云瑶那张扬不羁的个性。
“大婚之日与公鸡拜堂,洞房花烛夜,被你关入了地牢当中,还受了刑。
王爷,你曾经对我的那些伤害,我无法原谅你!
此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慕容璟看完便签纸上的字,他恨得牙痒痒,从牙缝中,嘣出了一句小骗子。
这个小女人,想方设法的从他手里薅羊毛,原来,就是为了出逃做准备的。
慕容璟拿着画,走到了书房中,他把油画挂在墙上,然后,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终究,我还是失去她了吗?
那个巧笑嫣然,口口声声喊着他夫君,会撒娇会卖萌,床上风情万种,妩媚妖娆,像一只狐狸精似的女人。
平常又像一个质朴,纯情的小村姑。
云瑶的性格活泼开朗,冷静,又睿智,她就像一道温暖明媚的阳光,治愈了他的心灵。
不管云瑶在哪里,慕容璟都要找到她,然后,把她囚禁在璟王府中。
爱他也好,恨他也罢,他慕容璟没有说放手,云瑶就不允许,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除了云瑶,别的女人长得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动不了他的心。
第二天,慕容璟依旧去大理寺当值,下朝以后,他就坐在书房中,然后,就看着墙上的那一幅油画,神游太虚。
那火红的枫叶林,是云瑶最喜欢的风景。
慕容璟来到了西院的枫叶林中,一阵秋风吹过,一片片火红的枫叶,从树上慢慢地飘落,真的很好。
这满天飞舞的枫叶,绚烂,热烈,就像生命的过程。
那一天,云瑶端着无骨鸡爪,她站在书房外,巧笑倩兮,轻启朱唇,喊着他夫君。
云瑶还说自己是一只狐狸精,要在月圆之夜,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对他采阴补阳。
她才刚逃走一天,慕容璟就开始想她了,想她想到茶饭不思,想她想得快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