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师傅的结拜兄弟?”
“好厉害啊”
“你这一招看着就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东方能一回来,远远的就听到刘旦欢跃的声音,推门而进,就看刘旦缠着伏先要学什么。
这孩子。
“阿旦”
东方能朝刘旦伸过手去,刘旦不情不愿的走过来。
“师傅,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这样叫我,总感觉怪怪的”
“怪怪的,哪里怪怪的,阿旦多好啊,这是师傅对你的爱称”
刘旦撇撇嘴,总感觉是东方能在哄他。
“小公子要好好听师傅的话,不要学我们这样”
伏先忍住笑意,帮着东方能说话。
“你们这样怎么了,做一个大侠多好,等我长大了,也做大侠去。
反正朝廷有大哥,我们这些人也都是个闲散的。
还不如自己去江湖行走,逍遥自在”
你小子,想的还挺长远的。
东方能朝着刘旦脑袋就想拍过去,到跟前又赶紧停了下来。
“小公子不得了,长大了定然是个侠王,难得有缘分,这是我随身带的匕首,小公子不嫌弃,就送你了”
伏先说着,衣袖中随即滑出来一把乌黑的精钢匕首,朝着刘旦递过来。
刘旦双眼放光,虽然匕首他有很多,可这个,意义不一样。
“我就知道,这一趟没有白来,多谢三师傅,还有,我喜欢侠王这个称号”
“这个臭小子,嘴还挺甜,你这样你父皇知道吗”
呃......
刘旦眸光不住的闪动,被东方能问到点子上了。
看刘旦那心虚的表情,东方能倏的站起身来。
真是。
他早就该想到的,刘彻怎么会同意刘旦出来。
东方能无语的看着刘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我错了师傅,别那样看我。
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过我留了书信,给大哥”
给刘据?
“你给他干什么”
小傻瓜,你这不是在害他吗?
东方能强忍下心中的怒气,连说三个好字。
刘旦知道,东方能这是真生气了。
低着头怯怯的站在那里。
“算了算了,再气有什么用,稍后他们走了,我们也回长安,好在你没事,其他的回去再说吧”
刘旦小脸瞬间转阴为晴,拉住东方能跳了起来。
不过几分钟,刘旦又是不亦乐乎,跟在剧籍几人身后。
东方能皱起眉头。
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会谋反的样子啊。
还是说,
没了刘据,他才生出了造反的心来?
翌日清晨,朱蔚总算醒了过来。
知道是东方能千里赶来救了自己,朱蔚又是感动又是忿恨。
“多谢四哥救我,刘丹那个混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伏先一看朱蔚还是这个脾气,上前责怪的看着他。
“能捡回条小命已是不错,你可千万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如今你醒了就好,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这”朱蔚满是不甘,猩红的眼睛抬眼看向伏先。
“三哥,我差点被刘丹打死,如今你跟我说,让我忍下去,让我逃走?”
东方能知道朱蔚的心思,可是,绝对的权利面前,硬刚是不行的。
“五弟,可能我们的话听着无情,可这是事实,你自己也应该明白,面对面的硬刚,别说你,就是我们一起,都不够个。
若是你想私下解决,先不说你还能不能近他的身,即便被你得手,等着你的,可不仅仅是赵国的追杀。
朝廷知道了,你也是诛九族的大罪”
东方能晓以利害,朱蔚心里很清楚,紧紧拽住床幔,咬牙切齿。
“难道,我这打就白挨了,刘丹胡作非为,就真的无法无天了”
“没有啊,你不是也打了他?这身皮肉苦,只当是对你做事冲动的惩戒,你要记住,凡事三思而后行,保全自己为上”
朱蔚还是不甘心,可是听到伏先和东方能都这样说,他心里明白,眼下想报仇是不行了。
只是心中委屈,想着想着,不觉眼角便湿润,朱蔚索性侧身扭到床里侧去,不想让几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东方能将伏先几人都支了出去,轻轻坐到朱蔚床边,幽幽叹口气。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这就是现实,你尽管放心跟着大哥他们走,我可以跟你保证,刘丹的大祸,不会太远”
东方能说着,思绪已经开始乱了。
很明显,不逼一逼江齐,他是不会行动的。
朱蔚有些不相信,坐起身来看向东方能。
“天要让其灭亡,必将使其疯狂,你且看着吧,好好的跟大哥走,不要让我们担心”
朱蔚咬着牙根,看东方能神情恳切,最终还是答应离开。
几人随后决定往南走,东方能将一应物品准备妥当,翌日清晨,不舍的跟着几人,送到城外。
“大哥三哥五弟,你们多保重,放心吧,江齐在河间,刘丹鞭长莫及,不会有事的”
东方能言毕生出许多不舍来,看着剧籍和伏先搀扶着朱蔚,也是同样不舍,心中有些酸楚。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好兄弟,你要保重啊,闲下来了记得多练习武艺”
剧籍说完,低下头去。
伏先没有多余的话,和朱蔚只是一句保重,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情谊。
扶着朱蔚上了马车,剧籍坐在前面,吆喝一声,马车噜噜的往前走去。
几人都没有回头,千万情谊,尽在不言中。
“三哥”
没走出多远,朱蔚轻呼一声。
伏先看过去,两人这才发现,角落里高高鼓起的包袱,沉甸甸的,朱蔚摸过去打开,金银散碎铜钱都有。
除去打点和客栈的花销,显然东方能这是将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
“他孤身赶来救你,如今又将所有的钱财都给了我们,真是.....”
伏先心中感动之情溢于言表,眼眶微微发红,别过头去。
担心朱蔚的伤,马车走的很慢,剧籍清楚的听到二人说的话,瞬间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如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无法抑制。
剧籍勒住马车,站起身回头看向城门口那隐隐约约的影子,连声大喊保重,眼泪又涌了上来。
“兄弟如此,我等何其有幸,大哥三哥不要伤怀,四哥如此重情重义,也不枉费我们兄弟几个,当年跋山涉水的去大宛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