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灵珊派人偷偷跟踪了马光远，结果惊讶地发现他根本就没住在厂里，而是在城南另外找了个房子。
不过，从来没看到他身边有女人的影子。
只是经常和几个工友凑在一起喝喝酒。
冯灵珊心里犯嘀咕，“你说他这人怎么想的，专门租个房子，就为了和朋友喝酒？
那直接叫到家里喝不就得了，难道是你姐不让他喝？”
周菱听了微微皱起眉头，心里也纳闷马光远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过毫无疑问，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周菱琢磨了一下，问道：“他租的房子具体在什么地方？我想去实地看看。”
“就在城南安阳街附近。我对那可熟了，走走走，我带你去。”
冯灵珊感觉有好戏看，立马提起包，兴高采烈地准备一起出门。
周菱本来想说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可看她那么兴奋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也不知道马光远那边什么情况，多一个人也许能多些发现。
两人很快就到了安阳街。
冯灵珊领着周菱走进一条小巷子，左拐右拐的，最后在一栋安静的小院前停下，“就是这了。”
周菱看着眼前的小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安阳街离轧钢厂有点距离，而且刚才一路走来，发现附近还有很多民房。
按理说，马光远没必要租这么偏的房子。
周菱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她围着房子转了一圈，乍一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院，没什么特别的。
这时候正好是中午，估计马光远正在工厂上班，周菱就找了个好落脚的地方，然后嗖的一下从院墙上翻了进去。
冯灵珊在下面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有模有样地学着周菱的动作，试着往上爬。
可别看周菱爬得那么顺利，她自己却是怎么也爬不上去。
冯灵珊站在墙外，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那我怎么办？我怎么进去？”
周菱听到声音，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冯灵珊。
她一边把爬墙的窍门告诉冯灵珊，一边坐在院墙上接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冯灵珊给拉了进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过周菱还是小心翼翼的，放轻了手脚，在房子的各个角落搜寻起来。
搜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冯灵珊“咦”了一声。
周菱赶紧跑过去，“怎么回事？”
“这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冯灵珊站在柜子前，随手拿起一件红色的衣服。
展开看了看，确定是件连衣裙没错。
冯灵珊觉得很奇怪：“不是说马光远没带女人回来过吗，这怎么还放着女人的衣服？”
周菱没着急发表意见，而是转过头观察起房间的各个角落来。
目光扫过书桌上的东西时，突然停住了。
书桌上放着一大瓶桂花油，周菱走过去打开瞧了瞧，发现里面的东西都用了一大半了。
瓶身外面还沾着些湿漉漉的油膏，显然不久前还有人用过。
冯灵珊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这瓶桂花油。
立马怀疑是派去跟踪的人偷懒了，“好啊，小陈那个不靠谱的，还跟我拍胸脯保证说没有女人来过。
这一个两个的，不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吗，他肯定是偷懒了！”
冯灵珊越想越生气，“居然敢忽悠我！不行，我得找他算账去。”
冯灵珊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周菱一把拉住，“等等，说不定他没撒谎。”
冯灵珊一脸懵，“什么意思？”
周菱看了看手里的裙子和桂花油，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说时迟那时快，周菱手一甩，把桂花油丢到桌上，然后迅速拉着冯灵珊钻进了柜子里。
柜门刚合上，房门就开了。
马光远在工友李洪武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那机器要是再快一点，你这腿可就没了！”李洪武一路上叨叨个不停。
马光远自知有错，被骂得不敢吭声。
只能嘟囔着，“我就走神了一小会，谁知道……”
李洪武把他扶到床边坐下，没好气地骂道，“上工的时候你也敢走神？你可真行啊！”
“我也不想啊。”
马光远重重地叹了口气，“还不是我娘闹腾。她总怕我们家断了后，一个孩子不够，还想让我和周兰再生一个。”
周菱和冯灵珊躲在柜子里。
本来她漫不经心地听着外面两人唠嗑，心里还在琢磨裙子和桂花油的事。
可一听到周兰的名字，周菱立马竖起了耳朵。
为了听清楚，她轻轻地把柜门推开了一条小缝。
透过那窄窄的缝隙，周菱看到，马光远说完那句话后，李洪武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不？”李洪武死死地盯着马光远说道。
“记得记得。”马光远拉着他在床边坐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碰那女人了。”
李洪武这才满意地笑了。
他一把捏住马光远的下巴，然后吧唧亲了一口……
看到这一幕，周菱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
过去那些奇怪的事情，突然间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怪不得这房子里没有女人，却有女人的衣服和一大瓶润滑的桂花油。
也怪不得马光远老是不回家，对周兰和孩子不闻不问，而宋玉梅又奇怪地那么看重孩子。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马光远他喜欢的是男人！
他竟然骗周兰做了同妻！
想到这里，周菱气得掐紧了掌心。
冯灵珊感觉到周菱的情绪不太对劲，立马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直接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个时候同性恋可太少见了，冯灵珊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见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亲嘴。
整个人惊讶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什么情况啊？”冯灵珊看着周菱，压低声音问道。
周菱皱着眉头没吭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周兰被骗的事。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清楚地记得，周兰跟她说起第一次跟马光远见面时的情景。
他俩是在供销社里碰巧遇见的，当时人太多，周兰被挤得晕头转向的，是马光远好心扶了她一把，然后两人就看对眼了。
每次周兰讲到这的时候，都是一脸害羞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欢喜。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太好了，哪怕马光远整天整夜不回家，周兰也从来没往坏处想过。
但是，马光远他就是个大骗子！
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他明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故意去招惹周兰，就是为了要个孩子！
周菱简直不敢想，等周兰知道自己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后，得有多伤心啊。
周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冯灵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只好自己伸长脖子往外看。
柜门的缝隙窄得很，能看见的场景没多少，冯灵珊就琢磨着把柜门再开大点。
可这柜子是马光远从黑市上淘来的二手货，稍微使点劲，柜门就会弄出老大的动静。
这不，冯灵珊才刚上手，柜门就嘎吱一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