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给他的感觉。
就如同一头蛰伏着随时会暴起伤人的凶猛巨兽,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他心里清楚得很,如若真动起手来,今天他们这些人,将无一人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家酒楼
“滚不滚。”
云泽再次说道,那声音冰冷刺骨,犹如从九幽地狱吹来的寒风一般。
让这原本热闹的酒楼内瞬间笼罩上了一层肃杀的氛围。
“臭小子,我看你是在找死,张弛,给老子弄死他。”被搀扶的青年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双目通红的扯着嗓子大吼道。
他简直不敢想象,在这么一个他瞧不上眼的破酒楼里,居然有人敢对他动手,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于是直接命令跟随的侍卫统领下死手。
“啪!”
熟悉的耳光声再次响起,两颗牙齿瞬间从青年嘴里飞出,裹挟着些许血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而他本人更是像个破布袋一般被抽飞,直直地朝着酒楼门口飞去,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后,才狼狈地在地上停下来,扬起一片灰尘。
“再说一句老子,我弄死你。”云泽语气冰冷道。
“唰!”
一刀寒光闪过,张弛手持长刀向着云泽攻来。
“住手。”
陡然间,一声颇具威严的暴喝声从安雪嘴中吐出。
她着实是被刚才云泽那狠厉的样子惊到了。
云泽曾与她说过,他是天生神力,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云泽发起飙来,竟会如此凶猛。
但是,张弛毕竟是父亲的亲卫统领,又是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一流武者,哪是云泽一个仅仅力气大一些的普通人能对抗得了的呀。
眼见张弛出手,担心云泽安危的安雪,急忙出言阻止。
闻声,张弛攻击的动作瞬间止住,见安雪走到近前,立即抱拳,恭敬道:“大小姐。”
“张叔叔,我爹可曾下过严令,不允许你们欺负寻常百姓。”
“怎么?离开我爹后,他的命令不好使了?”安雪脸色越发威严,语气不善道。
普通百姓?
张弛闻言一愣,就云泽所展现出来的比他还恐怖的杀气与实力,是普通百姓?
好吧。
谁让自家小姐不是武者呢。
“是属下鲁莽了,还请大小姐见谅。”张弛急忙躬身道歉。
同时,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方才没真打起来呀。
否则,真干不过呀!
“泽哥哥,你也不要生气了哦。”安雪挽着云泽的胳膊,撒娇道。
说着,将云泽拽到一旁解释。
“你都误会了。”
“他们其实都是我家族的人,那个混球是我亲二哥,安景云,张叔叔是我爹的亲卫统领。”
说到这,安雪的眼眶中泛起了一层雾气,撅着小嘴略带愧疚地继续说道。
“泽哥哥,对不起,我骗了你。”
“其实我不叫安雪,我的真名叫安如雪,父亲是越国公安枫,母亲是***云若霜,我是他们的长女。”
“这次是我母亲病重,二哥他们来接我回去,否则我可能,连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闻言。
云泽愣住了。
初见安如雪时,他就知道她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却没想到,这何止不普通。
越国公,大武皇朝五大公爵之首。
***,当今皇帝的亲姐姐。
大武皇朝顶级勋贵之嫡女,地位显赫,这….与他在身份上,俨然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现在虽然经营着君再来酒楼,家底丰厚,但相比越国公府的体量而言,依然相差巨大。
就实力而言,他完全可以吊打眼前的这一帮人。
不过为了不让安如雪为难,他决定忍了。
想到这,云泽按下内心的那一丝烦躁,满脸温柔的轻声安慰:“好了,不哭了,在哭就成小花猫了。”
“噗,讨厌,你才是小花猫呢。”
安如雪闻言破涕为笑,举起小拳头砸在云泽胸口以示惩罚。
同时,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怕云泽会生气,好在她的泽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包容她。
“臭…嗯….张..”
安景云见云泽敢抱着安如雪,立即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打他的家伙,就是那个偷偷娶了自家妹妹的男人,刚要破口大骂,却被身边的张弛一把死死的按住。
面对安景云杀人的目光,张弛无奈地低头,小声解释道:“少爷,千万别在刺激这位,他是一位一流武者,且在一流武者也是顶尖的那一批,若是真的激怒他,咱们今日就算都栽在这,也够呛能伤到他。”
闻言,安景云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张弛。
意思:你确定?
张弛重重的了点头。
见此,安景云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万万没想到,云泽这么年轻竟然已是一流武者。随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嚣张的模样。
语气不满地高声道:“妹子,该说的说完了,该跟我回京。”
“你们几个带小姐上车。”
随车前来的侍女闻声,快步上前,躬身行礼。
“大小姐,请上车。”
“泽哥哥,你一定要来接我,我在家里等你。”安如雪深情的注视着云泽柔声道。
“嗯,放心。”
“这个瓶子里有一颗丹药,若伯母的病御医治不好,服下丹药,可保生机不断,孩子降生前,我一定光明正大上门的接你回家。”
云泽点头应下,抬手将一个玉瓶塞到安如雪手中。
“嗯,泽哥哥,我等你。”
说着,一步三回头的被侍女搀扶上了马车。
“你们先走。”安景云挥手对着车队下令。
“我知道你有实力,可是就算是一流武者又怎么样?”
“有些人,是你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我越国公府也不是知恩不报之辈,后边马车上有百匹云锦,千两黄金足够你个掌柜的一生…”
“滚。”
云泽直接打断他后边的话。
“小子,我国公府又不是没有先天高手,你以为….”
云泽眼睛一瞪,安景云瞬间犹如见到了什么大恐怖,整个人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人使了定身术般,冷汗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走。”
张弛知道,这是杀气外放带来的精神影响,这表示云泽动真怒了。
随即,再也不敢停留,让人架起安景云逃也似的出了酒楼,翻身上马,飞速离去。
“掌柜的….”
其他人想要上前安慰,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也明白,那个可爱贪吃又知道疼人的夫人,可能不会回来了。
“好了,都去忙吧。”云泽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是。”
……
“云老弟,在吗?”
与此同时,一道粗狂的中年声音自酒楼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