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自然醒,真的很舒服。
就是肚子有些饿了,阙昭决定带着大黑出去觅食。比起那种豪华酒楼,阙昭更钟爱各种小食摊。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而对于汉城,阙昭真的很爱这里的热干面和之前吃过的三鲜豆皮,真的是每一家都做的很好吃的那种。
这一家的三鲜豆皮比第一次吃的那家还好吃,鲜肉之醇厚、鲜蛋之柔滑、鲜虾之灵动,令人拍案叫绝。
阙昭和狗子各要了一份,然后又打包了三十份给魂幡里面的鬼鬼们。
阙昭已经习惯了有好吃的分享给鬼鬼们,跟着她,一定要吃好喝好口牙。
小吃街人来人往,大多数都在说昨晚的雷霆闪电,很多年轻人玩笑着说是哪位大佬在渡劫,殊不知,是真有人跟老天爷干起来了。
吃完热干面和豆皮,阙昭觉得有些口渴,遂准备去买杯奶茶喝。
对面正好有家奶茶店,人还挺多的,是阙昭没喝过的品牌,叫奶奶爱泡茶。
阙昭搜了一下,网上还挺有名的
主推款是荔枝冰酿。
阙昭要了荔枝冰酿,给狗子买了杨梅冰酿。大黑是一条非常聪明的狗子,它可以很熟练的运用吸管。
一人一狗蹲在树荫底下喝奶茶,还不少人给狗拍照,偶尔也会发生一些趣味性对话,
“哇塞,这狗丑是丑,但是好聪明啊。”
得到大黑一个白眼。
“丑什么啊,伤疤是狗子的荣耀,你不懂。”
大黑握爪,兄弟,懂我。
“哼,我不懂,我又不是狗。”
大黑无语,秀恩爱,爪巴!
小年轻打闹着走远。
而大树下很快又蹲下一人,眼神空洞,面容疲惫,一点不像二十岁的小年轻朝气蓬勃。
阙昭看了眼,问:“怎么了?”
她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这个人,她想帮一把。
年轻人眼圈通红,眼白上全是血丝,他愣愣的看着阙昭。
闫小磊感受到阙昭的善意,泪水汹涌而出,陌生人的善意令他动容,闫小磊忍不住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爷走了,我爸病了,我爸钱都存在我爷的存折上,现在要去取钱,银行让户主亲自来。”
闫小磊眼眶通红,“我爷都烧成灰了,怎么来!但是银行就一句话,要户主本人取款。”
阙昭喝完最后一口荔枝冰酿,手腕一动,瓶子稳稳扔进了垃圾桶。她说:“你爷刚走吧?”
闫小磊点点头,看了眼自己短袖上缝着的白布条,以为阙昭是从这个看出来的。
他说:“我爷刚过头七,我爸去做工摔了。没办法,要钱治。”
阙昭点点头,“哪个银行?”
闫小磊指向十字路口斜对面的那个汉城农商银行道,“那个。小姐姐,你是有什么办法吗?还是你在银行内部有认识的人?”
“有啊。我帮你取钱,走吧。”
一人一狗率先过了斑马线,闫小磊赶紧跟上。
闫小磊选择相信阙昭,如果失败了,闫小磊看了眼自己的飞信界面,85,也够买一把好刀了。
这是一家地方银行,这样的银行比起四大行更加容易暴雷,但是往往这些银行会经常搞一些活动,什么存款一万送一包纸杯啊,存款五万送一桶花生油啊。
年轻人对此不以为意。
老年人瞧见如获至宝。
有些更恶心的还会搞一些文字陷阱,让老年人购买理财产品,最后老人辛苦一辈子存的钱成为了银行业绩。
老人没办法,叫天不应,报官无门,最后只能含着泪水咽下苦果,人走债消,银行毛事没有。
这种事儿也不少。
汉城农商银行内开了空调,一进门,凉意扑面而来。
阙昭直接去了窗口,里头坐着个女人,正在刷手机。
阙昭坐下,“我要取钱。”
钱芬翻了个白眼,电视剧看到正激烈的时候呢,遂不情不愿开口,“银行卡。”
阙昭朝着闫小磊伸手,闫小磊掏出户口本递给阙昭,阙昭塞进窗口,“全部都取了。”
钱芬眼一斜,“你是户主本人?”
阙昭:“不是。”
钱芬把存折往外一推,“那取不了,必须户主本人来取。小伙子,又是你啊,不是说了嘛,必须户主本人来,其他人来,取不了。”
其实是可以的,只是手续过程很麻烦,钱芬懒得去跑流程,干脆说,取不了。
她们实行轮岗,这人要取钱等下个礼拜来就是。
下次轮岗的是个新员工,肯定会帮他取的。
钱芬白眼一翻,继续看电视。
阙昭勾唇,笑容诡秘,语气戏谑,“你确定只能户主本人来取钱?”
钱芬不耐烦回应,“对啊。”
阙昭笑的意味深长,“好,那现在,他来了。”
阙昭手指在空中随意勾勒几下,一道幽暗身影陡然凭空出现。他戴着军绿色帽子,满头白发苍苍,老迈的脸沟壑纵横,不怒自威,穿着一套已经洗的发白的绿军装。
就这么凭空出现。
闫国忠朝着阙昭敬了一个礼,“谢谢你,小姑娘。”
阙昭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老爷子,你来取吧。”
这一刻,闫小磊意识完全空白,没有恐惧,只有思念,鼻子发酸,眼眶烫的发胀。
“爷!我好想你。”他冲上来抱住了闫国忠。
闫国忠摸摸孙子的脑袋,“辛苦你了,小磊,爷爷很高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爷孙见面,实在感人。
当然,里面的钱芬可不觉得。
她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动静惊醒了里面的人,两人立刻跑了过来,一个女人尖叫出声,“钱姐晕了!”
其他几个掐人中的掐人中,打120的打120
阙昭扣了扣窗户,“取钱。”
“忙着呢,等一会儿啊,看不到啊。”
下一刻,闫国忠身影消失在闫小磊的怀抱里,出现在了银行柜台里面,青白的脸不怒自威,“我要取钱。”
“你怎么进来的!赶紧出去。”那个掐着钱芬人中的女人也跟着翻了个白眼,把钱芬的做派学了个精髓。
一个小职员拉了拉她的衣角,“鱼姐,他,他飘着的啊!”
女人下意识往小职员指着的地方看。
果然,闫国忠漂浮在距离地面一尺左右。
双脚透明,蒙着一层淡淡黑气。
“鬼啊!”女职员眼一翻,也跟着晕了。
闫国忠看向小职员,“取钱。”
小职员笑的比哭还难看,哆嗦着嘴唇,好歹没晕,“好,您稍等我去喊经理给您取钱。我还没转正,取不了。”
他仓惶跑去办公室,路上还把鞋摔掉了。
闫国忠就那么笔直的杵在那儿,等着取钱。
席旭听到小职员说银行有鬼的时候只觉得荒谬,这个小郭,业务能力不行,还满嘴跑火车,还是过几个月再转正吧。
然而等席旭到了柜台看到漂浮在半空的闫国忠,他两腿一软直接跪了,
“妈妈呀,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