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珠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忙活。
低下头的瞬间,精致的狐狸眼里面的情绪晦暗不明。心里早就在狂翻白眼,她管他疼不疼。
终于包扎好了。
沈凝珠借势起身,却在抬腰的一瞬间,快速将一包药粉撒向男人面门。
对方始料未及,吸了个正着,刚要发怒,身子就软了下来,最后没了动静。
沈凝珠勾唇,态度哪里还有刚刚那小白兔样,可见刚刚那样就是装出来给他看,让他放松警惕的。
可惜现在知晓已经来不及了。
这件事是沈凝珠事先就想好的。
穿过来没多久,她就准备了不少防身药物随身携带,这蒙汗药更是从不离身。
这人穿成这个样子出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这种人留在房里就是个祸害,谁知道包扎好伤口后,他会不会翻脸杀人灭口?指不定还会给她惹来什么杀身之祸。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得罪了,兄弟。”
沈凝珠去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就将人扶着躺在地上,一顿生拉硬扯,拖到庭院里,再细心的扫去一切痕迹,这才安心的回了屋子,插好门栓,上床睡觉。
本来想将人交给别苑管事的。
但又怕对方盘问,万一将她跟这黑衣人扯在一起,那岂不是麻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扔在院子里,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反正大夏天的,也不怕冷。
木门关上不久,院中突然落下两道黑影,将地上的人扛在肩上,几个跳跃,一行人消失不见。
京城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里,此时灯火通明,屋内,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大夫正蒙着眼睛,为床上的男人把脉。
“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站在一边的黑衣蒙面人问道。
老大夫战战兢兢的移开手,“这位公子无碍,外伤已经止血,好好换药过些日子自会痊愈,之所以昏迷不醒,其实是被人下了蒙汗药。”
黑衣人:“……”
老大夫摸索到自己的药箱,又摸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递给对方。
“将此药瓶置于患者鼻下。让他嗅上两口,便可苏醒。”
黑衣人接过,先是自己闻了闻,觉得没问题后才照大夫说得做,果然没一会儿,人就苏醒了。
另一个黑衣人见此,快速拽着大夫出了门,老大夫吓得连连求饶。
“大人饶命,您答应小人若是好好给那位医治,您就会放过小人的,您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闭嘴,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马上让你人头落地?”
“……”
江言澈睁开眼后,有一瞬间的恍惚。
“本王这是怎么了?”
边上的元一道:“殿下恕罪,任务失败后,您受了伤,我跟元二拖住太子的人让您先走,我二人断后。”
待处理了后面的事后,我们二人才去找的您。至于我俩离开这期间发生了何事,我等也不知。”
“我们还是跟以往一样,沿着您留下的记号一路寻找,最后在太子的一处私宅院子里找到昏迷的您的。”
“对了殿下,您身上怎会中了蒙汗药,是谁下的?”
这会的功夫,江言澈的脑子已经渐渐清醒了起来。
想到昏迷前的那一幕,还有闭上眼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得意的笑容,江言澈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终日打雁,不想却被雁啄了眼。
他堂堂辰王,竟然被一个女人骗了,还对着她露出那般愚蠢的表情,想到这点,他就恨不得原地去世。
简直岂有此理,亏他还当她是个好的,对她心软。
很好,女人,本殿记住你了。
“太子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回殿下,那边正在四处追查昨晚刺杀一事,听说已经封锁了所有城门。”
江言澈深邃的眸子眯了眯,里面闪烁着强烈的不甘,狠狠地捶了捶身下的木床,“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杀了江玄晏了,江玄晏,你还真是命大。”
对了,那个女人……
“元一,你去查一查找到我的那个别苑,着重调查一下那里的一个女人,看着十五六岁,身姿曼妙,是一个……”
他眼睛眯了眯,里面迸射出十分危险的光芒,忽的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耳框可疑的红了,许久,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薄唇淡起,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极美的女人。”
元一眨了眨眼。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江言澈虽然笑着,但比不笑的时候更让人觉得可怕渗人。
冷不丁接触到他的眼神,元一吓的一个激灵,感觉脊背都凉嗖嗖的。
想不通如此关键时刻,殿下为何还有心思想女人?只好尝试着劝道:
“殿下,我们要不要先顾好眼前,您伤势未愈,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端倪就完了。要不,我们先回王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