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问道;“寒墨啊,咱们来年还种大棚不?”
寒墨点头:“种是一定要种的,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来年咱们村会有一个矿场,男人去矿场,女人去大棚整理蔬菜,都不会闲着,只要大家不嫌累就能赚到银子。”
王老头儿佯装惊讶的表情,其实也多半是为了捧寒墨的场,惊讶道:“咱们那时候在大棚,一天就是十文钱,这以后男人又能领取到一份银钱,我的天!咱们来年都不用在种田了。”
“是啊,要是这么说,咱们来年一个人一个月就能赚够一年的花销了,真的有这么美的事儿吗?寒村长?”
这会儿为了银钱,连称呼儿都改了!
不过寒墨不在意这些,寒墨赚的是银子,是给月痕赚一份安心,否则就是寒墨不赚钱,也足以生活的风生水起。
寒墨瞧着大家的期待神色,郑重道:“大棚内的工作,可以确定,是每天每人十文钱,但矿上的活儿,一定不止这些,到时候咱们在看情况,因工种而已,就看大家愿意出多少力气了。”
王老头儿思索的说:“对,想要挣得多,就要多出一些力气,应该的,不然真要是好吃懒做的人都来蹭,也给那么多钱,其他人估计也都不愿意干活儿。”
王老头儿说话儿有些不好听,有些人心虚的说:“瞧您说的,哪有人会不干活儿就去蹭人家钱的,哈哈,您这话严重了。”
王老头儿没有在说话,大约也就是不愿意跟这些巧舌如簧竟弄那些妖魔鬼怪事儿人聊那么多。
寒墨笑着圆场,道:“来,大家都进屋儿坐坐吧,喝口茶,暖和暖和。”
一行十几个老爷们儿进了屋,文哥儿要去给大家倒茶,被几个同村的婶子拦住,:“不许,这几日就要出嫁了,不许干活儿,这么多人呢,用不上你们。”
文哥儿笑的和煦,手中的茶壶被李婶子拿了去。
李婶子给大家添茶,一个村的人男人问道:“寒墨,你们这连个房子都没有,就这么在这个屋儿……”时不是有些寒酸的话没有说出来。
不过寒墨 已经听出来,也看出来这人眼中对这个房子的鄙夷。
寒墨笑道:“这个房子是文哥儿的,我们都是暂用,我们在镇上买了一个院子,够我们这些人住的,这儿是月痕和文哥儿的家乡,所以大家都提议接亲要到这边来接。”
王老爷子好奇的问道:“你在那边儿的房子花了多少银子啊?”
寒墨喝了口水,笑道:“没多少,重在一家人都喜欢,而且还能各种点什么,院子很大,才用了六十贯。刚好够我们两家人还有婶子,王叔他们一起住的。”
王老爷子略讶然的说:“你们这可不少人啊,你跟月痕以后之一个屋,月痕娘一间,这位王老弟也在你们那儿,这么多人,能住下吗?”
寒墨点头,笑道,:“房间不小,四大间,我们一间,婶子跟小不点一间,文哥儿跟他们家那口子一间,剩下的一间给王叔,够用。”
同村的人被寒墨这么一形容,讶异是少不了的,说:“你这岂止是够用啊,这院子应该也不小吧?”
寒墨心道:既然你们喜欢好奇又喜欢被虐,自己何不成全了你们,让你们被虐到底。:
寒墨道:“不算太大,大概三亩多地,扣了大棚,现在院子里种了不少蔬菜水果,长势还行。”
月痕站在门口儿,靠着门框,看寒墨犯花痴,表情上没什么,但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他的寒大哥怎么可以这么帅,稳如泰山,说话也很有礼貌,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帅爆了,有没有?!
文哥儿走到月痕身后,瞄着月痕所看的方向,发现月痕的视线又落到寒墨身上时,文哥儿提醒:“这么多人呢,你收敛点儿。”
月痕委屈巴巴,落寞的低下头:“哦!”
月痕失魂落魄的走开,寒墨其实早就看到月痕了,也知道月痕的小心思,来的时候就不是很开心。
寒墨一直挂在心上,现在看到月痕这副丧眉耷眼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真想将人好好抱进怀里好好探讨一番疼爱二字。
寒墨这边聊完,抽空了跑到月痕那屋。
月痕坐在炕边,蔫蔫的,瞧见寒墨就更委屈了,扁嘴:“你一会儿还要走吗?那边不是有潘良吗?再说,今天不会有人去的。”
寒墨本是打算送了他们,自己就回去,跟村民聊天耽误了一会儿,现在瞧见月痕这个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寒墨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晚上再走。”
月痕抱住寒墨的腰:“寒大哥,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点慌。”
寒墨将月痕贴在自己胸口,一本正经的说:“听到没有,它等待这一天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它也很忐忑。”
月痕被寒墨逗的扬起了嘴角。
二人世界没持续几分钟,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寒墨抱着月痕不放手的说:“进来。”
蒙犽推门儿进来瞧见这样的一幕也不觉尴尬,有点担心,说:“老大,我,早上将几个兄弟赶走了,他们还想做回老本行儿,我也没拦着,所以现在就剩下五个人,算我六个。”
寒墨将月痕放开,牵起月痕得手,说:“没事,我本就没打算让你们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你们就守着村民别让他们偷金子就成。”
蒙牙歉意:“对不起老大。”
寒墨十分稳重的说:“没事儿,到时候让九哥儿带些人来。”
蒙牙:“那好,我出去了。”
别说,就冲这人的果敢,寒墨觉着这人将来还有修饰空间。
看一个人有多少可塑的地方,要看一个人的魄力,在看这个人的性格,能从垃圾中见到金子的,永远都是将帅之才。
下午招待大家吃过了饭,男人们才喝的晕乎乎的离开,回家睡觉去了,留下的都是妇女。
妇女们留下摘菜,洗菜,坐下来聊聊天。
歇息了会儿,该走的,基本上都走了,毕竟不是正日子,也不是偏日子。
十六大婚,月痕他们这边要在十四、十五办喜酒,其实这顿酒月痕一家跟文哥儿家都没有人想过要主动请这些人。
不是端着架子,而是只想让大家看看他们的婚礼浩大场景便可,其余的,亲属确实递了帖子,至于来与否,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只要花轿进了村子,月痕他们的未来富与否,所有人一眼就能看的真切。
接近傍晚,文哥儿的母家人来了,这些人都是文哥儿娘的娘家人,多年不来往。
当年文哥儿并没有去求他们,第一因为那几家人都很穷苦,二则,也根本不会帮他。
文哥儿对这些人客气有之,就是不怎么热络。
一辆马车,车上坐着十几个人,有老有少。
老一些的,大致跟月痕娘一个年纪,小一点的,跟文哥儿他们一般。
月痕娘招呼着,拉着一个看起来跟他是一辈人的妇女说:“我记着,你好像是姨娘吧?我是月痕他娘,文哥儿跟月痕是发小儿,现在一起办婚事,来来来,里面聊,火炕可热乎儿了。”
跟月痕娘相比,这些人倒是显得冷淡许多。
进了门,文哥儿给月痕娘介绍起来。
“婶子,这位是我姨娘,刚才你说对了,您记性真好,我记着您只在我家见过一次,还是我娘在世的时候呢。”
月痕娘笑容不减,但也看出来,这些人,恐怕也是看不起文哥儿的,但面上!
左右能来,也是走个过场。
月痕娘给大家指引着,:“里面,炕上暖和暖和。”
月痕跟寒墨站在里面,月痕将茶水一一倒上,等着一会儿给大家分一份。
文哥儿又说:“后面这位是姨娘家的小哥儿,这位是我舅舅,后面这位舅舅的女儿,………”
文哥儿噼哩叭啦的介绍完,大家都不怎么乐呵的坐到炕上。
舅舅面上不是很愉悦的问:“姐姐,您家办事儿,您怎么还在这儿忙活?”
月痕娘端水给大家,说:“我们家的房子被劫匪烧落了架,现在不在哪儿住了,这不办喜事,也没个房子,就跑来跟文哥儿凑合着一起办,他们俩一起嫁。”
月痕娘这么一顿实话实说,这让文哥儿家的亲人对待月痕家就更冷了。
月痕要去给大家端茶,寒墨拉着不许,寒墨去给大家端茶。
寒墨这最后一杯落在了文哥儿家的小辈手中,舅舅的女儿手里,那女孩接过寒墨的水杯,也是无意间摸到寒墨的手,才羞涩的抬眼看了一眼是何人。
这一看不要紧,一眼就看上了。
羞答答的时不时瞄一眼寒墨。
寒墨跟月痕坐在一起,拉着手,有说有笑,这女孩儿脸上的羞涩顿去无影踪。
对月痕更是瞧不上。
舅舅的女儿开始阴阳怪气儿起来,道:“还真是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家结不起婚,到别人家凑合办喜事的。”
一个开始言语攻击,下一个年轻人自然也坐不住的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大舅家的小子讽刺的笑道:“可能夫家也没什么能力,否则能让夫郎结婚办酒在别人家凑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