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二娘喝了口茶水,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各种说月痕家不是,左右现在大家都没什么人向着月痕娘俩,又失去寒墨的庇护。
梁小二娘这会儿兴奋的说话都喷唾沫星子。
“是吧,我上次去,被寒墨赶出来的,不让看,村长还说要我们多争取,多积极,到时候没准还能找到活儿干,赚两个钱,现在好了,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一个妇女问梁小二娘:“你家不是盖了大棚吗?现在怎么样啊?”
梁小二娘一提这事儿就又开始添油加醋的说寒墨跟月痕的坏话。
“别提了,我们搞不好,去问寒墨,想要请教请教,谁承想被人赶出来了。”
“呦,瞧这事儿让他们办的?有这样儿的吗?都一个村住着,这以后还想不想相处了。”
“就是,没法儿相处。”
梁小二娘幸灾乐祸道::“现在好了,寒墨都走了,我看他们娘俩儿还怎么办?月痕是定过亲的人,谁还要哇,没有了寒墨这个主心骨儿,以后他们娘俩难过。”
“不是啊,我听说今天下午还卖出去一批蔬菜呢,小六千文银呢。”
“真的,假的?这要是都能这么赚钱,全村人早就发家致富了,谁还这么穷啊?”
“真的,月痕抱出来回家的,我都看见了。”
“小二娘,这么说,你们家应该也能卖那么多银子,到时候可别忘了姐妹们哈,干活儿你说话,一句话的事儿,姐妹们都帮你干了。”
梁小二娘被恭维的飘飘欲仙。
“好说,好说,我要是富起来绝对不会忘了你们。”
七嘴八舌的黄昏。
大伯母家现在是最安静的。
大伯母回来见侄儿还在用功读书,便说:“杜生啊,别太累,今晚已经很晚了,休息吧,书不是一天能读完的,先休息,明日再读。”
杜生文文静静的合上书,规规矩矩的将书放在桌子上。
“姨母,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大伯母没在乎的说:“想说什么就说,怎么跟姨母还说上求这个字了?”
】 杜生婉约的像个大姑娘,犹犹豫豫的道;“姨母,我听说了月痕的事儿,他未婚夫走了,我想…请您去月痕那儿说媒。”
杜生话一出,大伯母手里的水碗啪嚓掉在地上。
“你说啥?”
杜生吓了一跳,闭了闭眼,紧张,维诺的说:“我,我喜欢月痕,我想娶他回家。”
大伯母彻底被震惊了,说话语气都带着鞭策的意思:“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咱们家还指着你能好好考试呢,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你怎么就突然想结亲呢?说,是不是月痕勾搭你了?”
杜生忙拒绝,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见过他一次。”
大伯母道:“那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杜生苦着脸的解释,扯着自己的衣服,说:“不是勾搭,是我喜欢他,他长得那么好看,谁见了都会喜欢。”
大伯母疾言厉色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总之以后给我离那个扫把星远点儿。”
杜生耍小孩子脾气的说;“姨母,你不答应,我就回家找我娘去。”
大伯母气结:“你娘他是个左右摇摆的主儿,你听他的。你听他的就完了,这辈子都葬送了。”
杜生看着自己姨母威胁:“我不管,我就是要娶他,否则我就不去考了。”
大伯母拿起鸡毛掸子要动手,当鸡毛掸子即将落到杜生身上时,大伯母第一次瞧见侄儿能如此坚定的神色瞧着她。
没有躲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如若是以前,他说什么,侄儿都会听取,这次杜生竟然没有躲开。
大伯母心中动摇时,他男人,也就是月痕的大伯在别人家打了几把牌才回来。
大伯进门见此场景说道起自己婆娘来:“你怎么还跟侄儿动上手了?孩子一直那么乖,什么都听你的,你这脾气真的是,赶紧放下。”
大伯母气的将鸡毛掸子甩到炕上:“你说说这孩子,说是喜欢上月痕,非要去提亲,不提亲就不考试了,你说气不气?”
大伯装上一袋旱烟在烟斗里,说;“月痕不是挺好的吗?你总是i针对人家,总是说人家不是,搞得好像你们之间真有点什么过节似的。”
大伯母一提这事儿就来气,鄙夷道:“你当然向着他们娘俩说话儿了,当年要不是你娘,月痕娘就是你婆娘了,你后来后悔了吧?见到那么漂亮的弟妹被娶进门儿?”
大伯点了旱烟,厉色道:“八字没一撇的糠谷了,还提,你那就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我什么时候惦记过月痕娘了?”
大伯母瞧见屋里这 俩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你们就喜欢折腾我,我明天就去,杜生,你给我听好了,只许一次,成我看够呛,不成,你就给我乖乖读书,不许在搞什么幺蛾子,更不许去见月痕。”
俩男人都不说话,大伯母气的吹灯:“睡觉。”
第二天上午,大伯母什么都没有带,就领着自己的侄儿去了月痕家的大棚,完全没有一丁点诚意。
大伯母带着侄儿大摇大摆的走进大棚,盛气凌人的模样,进门都没说话,一屁股坐到火炕上。
顺带摘了两颗西红柿。
月痕娘几个正在吃饭,见到大伯母带着一个书生进门也没有人说话。
月痕想起这个人是前几天见过的那位,今天见人登门本就不想说话,见到是跟大伯母一起,月痕更不想说话。
现在月痕可是坐拥六十两的人,虽然以前的东西都被寒大哥带走了。
但这六十两,还是够他们娘几个安安生生度过余生的,还有他们自己的土地。
就算寒大哥不回来,他们自己的土地也够他们吃用了。
大伯母坐久了,也没人跟他说话,大伯母就不太高兴了。
“怎么招啊?见到长辈都不说话了是吧?你娘不说话也就算了,你一个小辈也不说话?怎么那么不懂礼貌呢?”
月痕继续吃饭,不理会。
月痕娘道:“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想笑你们就 笑吧,不过麻烦你们出去笑,这个地是我们的,棚子也是我们的,没有正事就请回吧。”
大伯母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人家三言两语给请出去了。
不过心情上好的忍了“要不是被求着,我才不来呢,嫌晦气。”
杜生怯生生的:“姨母。”
大伯母白了一眼自己的侄儿,没好气的说:“姨什么母,都是你小子的错。”
大伯母见也没什么言语便宜可占,道:“我侄儿,杜生,看上你们家月痕了,你们家月痕结婚不?我们侄儿可是要考科举的。”
大伯母瞧着月痕白了一眼,很是看不起月痕。
月痕连个表情都没给他们,一个眼神都没有,说:“你们走吧,我不找人,就算寒大哥不回来,我也不打算再嫁。”
月痕娘正颜厉色的呵斥:“月痕,你答应过我什么?”
月痕没有任何表情的,夹菜,吃饭,道:“寒大哥才走一个月,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不管,至少要等几年。”
月痕娘也怕月痕道老无人照顾,劝解的说:“月痕,再过几年你都什么年岁了,还能找到好人家吗?”
月痕厉色颜容,道:“娘,你也应该还记得,寒大哥的父亲,还有寒大哥是咱们家的恩人,就算我没有定亲这回事,我等他几年也是应当应分的事。”
月痕吃了口饭,继续说:“更何况寒大哥才走一个月,我是不会跟别人相亲的,你们走吧。”
杜生更加单纯,说:“月痕,你等他,我就等你。”
大伯母气的脸都青了:“杜生,我看你就是被他下了什么药了,着磨了你。”
杜生不理会姨母的警告,看着月痕说:“那我走了,我回去好好考试,等我功成名就就回来找你。”
大伯母指着月痕全家,:“我看你们全家都是妖精变得,不要脸的很。”
文哥儿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反驳;“大伯母,我知你一直以来都不待见月痕娘俩,你也应该对自己有一些认知,不要总是一味的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大伯母这个自傲的人,自然是不会任人欺负。
“你说什么呢?敢跟长辈顶嘴,这就是你的家教?也是,你娘死的早,你爹有多年病榻,既然你家人没人教管你,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育教育你。”
杜生拉着他姨母的手臂,行事说话就像一位哥儿一样唯唯诺诺:“姨母,我是来让你作为长辈提亲来的,不是让你过来给我坏事的,你这样做,让月痕怎么看我啊,走吧。”
杜生不说还好,说了大伯母更生气。
“你还好意思说,他月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相儿好吗?真想让你看看他跟寒墨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贱人样子,到现在我还觉得恶心呢,你倒好,非要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不去考试。”
杜生受挫严重的样子,显然姨母的话他进心了,迟疑的说:“姨母,我们走吧。”
月痕边吃饭,边说镇定自若的说:“是又怎么样?我还跟他睡了呢,用得着你们管?”
月痕娘这下是真不淡定了,摔下碗筷在桌子上,指责月痕::“你就这样毁自己吧?如果寒墨不回来怎么办?你真打算就这么自己过一辈子啊?”
月痕眼泪落在饭碗里,将带有自己眼泪的饭放进嘴里:“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来承担,不是一时的气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