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张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即便是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张老太爷与德高望重的三姑奶奶,也都不顾年迈,匆匆小步跑来,那份急切之情溢于言表,更不用说张二与张四的双亲了,他们的焦虑与担忧更是溢于言表。
“停下,快停下!”
“放开我的孩子,求求你们,快住手!”
他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然而,那些黑衣人却如同冷血的机器,步伐坚定,未有丝毫迟疑。他们试图召唤张家的保镖前来助阵,却愕然发现,平日里忠心耿耿的保镖们早已被悄然调离,整个张家大院,除了他们这些焦急万分的人,竟似成了一座空旷无人的城堡,只剩下他们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无助而彷徨。
他们能依靠的,唯有平日里近身跟随的心腹,但人数寥寥,根本无法与那些训练有素、杀人如麻的黑衣人对抗。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一定是张之栋所为。回想起订婚宴上张之言的手段,他们深知,即便现在从外部调集人手,也极有可能被拦截在外,无济于事。
于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二与张四被强行拖拽,一路踉跄地被带到了家族祠堂。尽管心中忐忑不安,但他们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闹剧。
张家的祠堂,宏伟而庄严,如同古代大家族的圣地,牌位林立,红烛摇曳,香烟袅袅,营造出一种肃穆、庄重而又古朴的氛围,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站在这祠堂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列祖列宗的英灵。
祠堂两侧设有宽敞的隔间,此刻,张之栋一家正站在其中一侧,而张之言与张老爷子则端坐在另一侧。张二与张四被强行按头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显得格外狼狈。
随着其他人的陆续到来,张家的二十几口人终于齐聚一堂,将整个祠堂挤得满满当当。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一根弦即将绷断。
张老太爷怒气冲冲地用拐杖狠狠地敲击了两下地板,显然被眼前的情景气得不轻。
“二房这是要翻天了吗?兴师动众不说,还让这些外人来伤害我们张家的人,尤其是还让他们押着人进了祠堂!这还成何体统?”
三姑奶奶也怒气冲冲地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这两个孩子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吧?二房,你们简直是目中无人!”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二房这次的做法实在太过猖狂,竟然敢越过他们直接动手。
张家其他人见状,因为张老爷子也在场,便都噤若寒蝉,不敢轻易发言。毕竟,论辈分和地位,在场也只有张老太爷和三姑奶奶能说得上话。
这时,季雨诗率先站了出来,她撩起隔间挡着的珠帘,一步步走到众人面前。
“不让他们押着人进来,难道还要老太爷亲自动手吗?也不知道您这把老骨头经不经得起折腾。”
随后,她又转向三姑奶奶,“听您的意思,是已经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并且觉得无关紧要,想要包庇他们了?”
众人刚想反驳,季雨诗却不给他们机会,继续说道:“我这还没开始审讯,也没提是什么事呢,你们就都已经心知肚明了。这件事情,怕不是你们一手安排的吧?”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让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事实上,这并非他们所为。张二与张四擅自做主,事后才告知他们。但此刻,面对季雨诗的质问,他们却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指责与压力。
“老二媳妇,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凡事皆需以证据为先,你凭何擅自行动,事后才来禀报?”张老太爷望着地上那两人头破血流、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这二房简直是肆无忌惮,公然挑衅他的权威,简直是在打他的脸面。要知道,即便是张老爷子,对他也是敬重有加,这区区二房,何德何能竟敢如此嚣张?
“您先别急着动怒,证据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我们更希望听听这两位侄儿亲自在祖宗面前坦白,以示忏悔。”张之栋缓步走到季雨诗身旁,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三姑奶奶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张老太爷从隔壁房间传来的严厉命令打断:“先让他们自行陈述,若真能认错悔过,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至于张之言,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在倾听,并无插手的打算。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张二和张四身上,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忐忑,不知道在这样的紧张氛围中,他们会如何回答。
张二和张四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瞪着张之栋夫妇,但无奈身边还有数位黑衣人看守,他们只能强忍伤痛,委屈地开口:“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被抓来了。”
张之栋和季雨诗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仿佛能冻结一切,“看来你们是打算顽抗到底了?如果你们继续嘴硬,我们不介意用点手段让你们开口。”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在江家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两人被吓得浑身一颤,甚至开始蜷缩起身子,颤抖着目光看向那些正一步步逼近的凶狠黑衣人。
“我们说,我们说!”
张二和张四彻底崩溃了,此时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怨恨,只想着赶紧认罪求饶。
毕竟,虽然他们算计了张亦安,但张亦安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他们总不能因此就被弄死吧?
“是,是我们昨天把张亦安灌醉,然后打算撮合他和江晚宁。”
他们暗自庆幸,当时没有给张亦安下药,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啊,江小姐不是之言妹妹的朋友吗?我们这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啊,一旦事成,那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张之栋闻言怒不可遏,“放屁!什么皆大欢喜?你们难道不清楚江家人的品行?你们这是引狼入室,一群蠢货!”
张景初也忍不住冲了出来,“你们倒是说得轻巧,往小了说,你们是想算计我三弟;往大了说,你们就是勾结外人,企图对张家不利。张家怎么能容得下你们这种叛徒?”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江家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攀附张家,而张家其他人则是想联合外人一同算计甚至除掉张之栋一家。
而且,大家也都清楚,张二和张四并未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所以张之栋如此对待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更准确地说,张之栋这是想借题发挥,后面恐怕还有更加棘手的事情等着他们。
张老太爷和三姑奶奶的脑海中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