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息怒!不知儿子做错了何事惹得皇额娘动怒!还请皇额娘明示!”
魏嬿婉无言地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帝王,只见他从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跪地。
“哀家问你,你刚才在储秀宫,想封简嫔什么位分啊?”魏嬿婉语气悠悠,听不出喜怒哀乐。
永璐抬头诚实地回答:“后宫之主的位置空缺,儿臣想……”
可对上魏嬿婉的眼神后半句话他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哀家再问你,简嫔生产时,如若舍子保母,皇帝可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魏嬿婉挑眉继续说道。
进忠在一旁看着,不禁为永璐捏了把汗。
“儿臣不知……”永璐有些迷茫。
保大保小不是他说了算吗?
“皇长子是皇兄第一个且唯一一个子嗣,对前朝后宫的寓意巨大。如若简嫔以牺牲皇长子为代价活了下来,前朝必定会认为简嫔将来定会牵制帝心,扰乱朝纲,是妖妃,况且……
大清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后妃产子,如遇难产二选一,必须保皇室血脉。”永琰晃晃悠悠地走进来。
“给皇额娘请安,给皇兄请安!”
魏嬿婉满意地看向永琰,不错,越来越稳重了。
“起来吧!”
“谢皇额娘!”永琰起身后退到进忠身边。
魏嬿婉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永璐身上,“皇帝现在可明白了?这后宫诸事繁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仅凭一己喜好行事。”
永璐低头应道:“儿臣明白,皇额娘教训的是。”
魏嬿婉轻轻叹了口气,“哀家不是阻止你宠爱谁,只是你刚继位还没站稳脚跟,皇子对于江山稳固非同寻常,万不可仓促做出决定,以免生事端。”
永璐恭敬地回应:“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
这时,永琰开口道:“皇额娘,儿臣以为,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确立后宫之主,如此方能使后宫安稳有序。”
魏嬿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永琰所言极是。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魏嬿婉摆了摆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进忠,咱们走!”
进忠轻声问道:“娘娘,您心中可是已有合适人选?”
魏嬿婉微微一笑,却并未作答,只留下一抹神秘的背影缓缓走出养心殿。
皇长子绵恩满月后,永璐的后宫就剩下三个人,而简嫔成了后宫位分最高的人。
在魏嬿婉的授意下,伊尔根觉罗佳珲的妹妹伊尔根觉罗舒宁,礼部尚书的嫡长女喜塔腊淳安以贵人的身份入宫了,分别为宁贵人,淳贵人。
柳答应和纳兰常在各升一级,分别晋为常在和贵人。
魏嬿婉又挑了经常侍奉在永璐身边云檀,白玉,墨香封为官女子。
后宫总算是热闹起来。
十几岁的少年虽然有心爱的女子,但总是图新鲜的。
其中跟在永璐身边最久的云檀恩宠最盛,侍寝后就被晋为了答应,是真正的小主了!
后宫人一多,简嫔那里就显得有些冷清。
同样是十几岁的女子,免不了有些哀怨,有些怨怼,可是自己身子不行也是没办法的事。
简嫔虽心中有怨,但也知道此刻不能轻举妄动。
她每日对着镜子轻抚尚未完全恢复的身形,暗自思忖对策。
这日,简嫔听闻永璐要去御花园赏花,便精心打扮一番前往。
正巧遇上云檀正娇笑着为永璐递上糕点。
简嫔深吸一口气,款步上前行礼。
永璐看到简嫔,心中泛起一丝愧疚。
简嫔柔声道:“皇上,许久不见圣颜,臣妾思念得紧。”
永璐扶起她,安慰了几句。
魏嬿婉得到消息赶来,她在假山后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几人的神色。
“太后,您这是为何……”春婵小声问。
“看热闹啊……”魏嬿婉头也不回地说。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春婵担忧,不理解为何魏嬿婉总是要把后宫的水搅浑。
魏嬿婉轻笑一声,低语道:“无妨,哀家自有分寸。”
此时,永璐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回头看到了魏嬿婉。
“皇额娘怎么来了?”永璐赶忙上前迎接。
被抓包的魏嬿婉走上前去,看了看简嫔又瞧了瞧云檀,清了清嗓子说道:“哀家听闻皇帝在此处赏景,特来凑个趣儿。”
简嫔心中紧张,却仍强装镇定行礼。
魏嬿婉淡笑道:“简嫔倒是有心,身子才好些就惦记着皇上。”
简嫔忙不迭回答:“臣妾一片真心,望太后明鉴。”
云檀在一旁乖巧地站着,心里却打着鼓。
魏嬿婉话锋一转,对着永璐说:“皇帝,这后宫之人都是你的妻妾,你可得一碗水端平,莫要厚此薄彼,有了新人忘旧人,伤了人心。”
永璐连连称是。
魏嬿婉又看向简嫔,“简嫔,你如今位份最高又育有皇子,更要大度些,好好带着这些妹妹们伺候皇上。”
“臣妾明白!”简嫔咬咬牙应下。
“好了,哀家还要去看看璟婵,就不在这里掺和了,你们继续!”说着魏嬿婉就起身离开,临走前特意看了一眼云檀。
“恭送皇额娘\/太后!”
等魏嬿婉回到寿康宫,永琰正在听永璘背书,永璘乖巧地背着,连大气都不敢出,和平常小霸王的模样可是天差地别。
“嗯……背的还可以,最近练的字呢?拿来我看看!”永琰指了指桌子,示意让永璘找出来放到桌子上。
永璘急忙找出自己的练字本递给永琰,眼睛里满是期待表扬的神情。
永琰翻看了一下,微微点头,“进步不小,看来下了功夫。”
永璘顿时笑开了花,狗腿道:“那当然,怕你时不时要查我,所以下了苦功呢。”
“你呀,顽劣!”永琰把练习本放在桌子上。
“挺聪明的脑子,为何要天天搞出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都跟你说了,皇兄不是那样的人,你不必这样,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呢吗,怕什么!”
“哥哥……”
永璘坐到永琰身边头靠在他的肩头,这一动作和璟妧一模一样,“我怕嘛,皇兄往那儿一站我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