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陈树淡淡的说道。
然后又瞥了陈锋、姜永昌等人一眼,在玉瓶的引导下,来到园林的一角,跨上传送阵,一闪就离开了。
玉瓶目送陈树离开,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就看到陈锋从亭阁中走出,向她一脸阴鸷地走了过来。
玉瓶止不住浑身发抖,但还是强作镇定向陈锋微微一福道:“玉瓶见过陈……陈公子。”
陈锋目光阴冷地道:“贱婢,你胆子不小啊。”
然后就猛的转身,看向贾阁主道:“贾阁主,我刚来华云坊市,身旁缺一个斟茶倒水的奴婢,我看这个贱婢够贱,使唤起来应该顺手,想要将她买下,不知贵阁能不能行这个方便?”
贾阁主脸色有些难看,但最终强笑着说道:“陈公子能看上这丫头,是这丫头的福分,贾某自然没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买就不用了,就当是本阁给陈公子一点赔罪之礼。”
陈锋听了,马上狂笑道:“哈哈哈,好,那陈锋就却之不恭了!”
然后在玉瓶一脸的惨白中,狞笑着说道:“走吧,让本公子见识见识你心到底有多善。”
说着,就走上传送阵,准备去追陈树。
知道自己接下来命运凄惨,玉瓶泪水夺眶而出,突然对着八角的高台扑通跪下,哀求贾阁主道:“阁主大人,玉瓶家中还有年迈的祖母,求您念在玉瓶这些年兢兢业业,从来不曾犯任何过错,让我和祖母作别之后,再随陈公子离开。”
她很清楚,直接求贾阁主不要将她交给陈锋,贾阁主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想用这种方式缓一缓,也许就不会被陈锋拿来要挟陈树,她的下场就不会那么凄惨了。
贾阁主当然明白玉瓶的用意,目光阴冷地盯着玉瓶,恨不得一掌把她轰杀。
就在贾阁主不好下台的时候,绿萼走到高台旁,看着玉瓶说道:“玉瓶妹妹,你放心随陈公子去吧,不用担心老人家,我们姐妹会把她老人家当成自己祖母一样孝敬的。”
顿时令得玉瓶一脸的崩溃,不敢置信地看着绿萼。
平日她和绿萼都是姐妹相称,而且十分敬重绿萼,万万没想到绿萼会在这种时候,对她落井下石。
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人心原来是如此的险恶。
贾阁主却是一脸赞许的看着绿萼,觉得她关键的时候办事得力,值得好好栽培一番。
场中的人,不乏有对陈锋、贾阁主、绿萼几人的行径不齿的,但是谁也没有替玉瓶说话,都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任由她被绝望吞噬。
感觉到陈锋毒蛇一般盯着她,玉瓶踉踉跄跄地站起,一脸惊恐地往陈锋身旁走去。
陈锋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刚才不还胆子挺大吗?现在怎么就没那个胆子了?”
突然,他就面容扭曲地道:“装可怜哭给谁看?还不把脸上的马尿擦干净,是要本公子亲自动手吗?”
顿时就令得玉瓶浑身发抖,拼命用手去擦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顾雨嫣看着玉瓶惊恐的样子,心中没由来地烦躁。
这种事情,她司空见惯,如果这件事不是因为陈树而起,根本不会起任何波澜。
但是陈锋这么做,摆明是冲陈树去的,令她止不住怒火中烧,想要去将玉瓶抢下,不让陈锋对她作恶。
但最终,顾雨嫣没有这么做,而是看着陈锋领着玉瓶,消失在传送阵上。
她如果插手,也许可以留下玉瓶,但一定会给陈树惹来麻烦,因为陈锋、姜永昌等人肯定能猜出她跟陈树关系不一般,顺藤摸瓜,很可能会把融合残魂也牵连出来,进而暴露陈树的身份。
她自然不会意气用事,因小失大。
这个时候,姜永昌对旁边的筑基淡淡地道:“姜豪,我不用你跟着,你也出去看看。”
姜豪马上躬身回答道:“是,公子。”
然后就带着一脸的冷笑,走上传送阵,也走出了园林。
这个时候,陈树已经改头换面,变身成一个破衣烂衫的猎妖者,跟着人流,行色匆匆地往华云坊市南门走去。
但他还没有出南门,就发现被人盯上了,离开南门不到半里,跟在他身后的人就已经有近二十个了。
陈树仿若不觉,心中却是在冷冷想道:“竟然派这么多人来盯着我,那个姓贾的真是见风使舵的好手,怪不得生意能做得这么大!”
他一直用度厄心眼映照着拍卖场的风吹草动,知道陈锋、姜永昌等人并没有动用传讯的手段,其他修士,多半没这个能量。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贾阁主授意的。
平日总是冠冕堂皇,说他们奇珍阁公平买卖,童叟无欺,谁的队也不站,现在却公然偏袒陈锋,贾阁主等人简直是连脸都不要了。
不过即使如此,陈树也没有太把此事放在心上。他只想要买到足够的材料,炼制筑基丹,和高岳一起冲击筑基,不会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节外生枝。
又往城外走了四五里,陈树心中一动,毫无征兆地催动一双银色的法靴,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几闪就冲进了路旁的山林中。
这双银色法靴是朱舫的遗物,原本是二十八层禁制,经过黑罐空间长期的提升之后,现在已经提升到了三十七层,而且禁制灵纹的精妙程度也直追仿古法器,速度不比游隼披风、蝉翼法器慢多少。
而且银色法靴可以让身体虚化成银色流光,不但可以免受大部分的灵物攻击,消耗也要比游隼披风、蝉翼法器小不少,和血色法靴、乌光法靴不相伯仲。
再加上到手后一直没有使用过,所以现在陈树才会用它逃遁。
发现他突然消失了,奇珍阁的人全都愣了一下,用神识搜寻了半天,才重新锁定他的方位。
一个蓝袍中年人,一闪冲到一棵古松的树梢上,远远盯着他,在心中震惊地想到:“竟然跑得这么快!至少催动了二十五层以上的禁制,难道他的靴子是古法器吗?”
怪不得蓝袍人会这么想,因为任谁也想不到,陈树的气海竟然达到了二十八尺,比他们高出了整整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