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吵吵点到既止,说多了太得罪人了。
他也懂事儿,肉上来库库就是一通炫,酒咣咣地一通喝,最后一道爆炒羊杂端上来,吃了几口之后就撂筷子,然后拎着羊头回家了。
江河他们瞅着小媳妇儿骚起来的样子,哪里还吃得下去饭啊,催着春雨快吃,吃完赶紧回去睡觉。
春雨一瞪眼珠子,刚要说话,江河就把她一搂拽到了外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春雨,你是不是虎?”
“啊,我虎啊!”
“你,诶呀,让我咋说你,你想啊,要是让刘二知道,你就喜欢玩女人,那以后去他家,你还能跟大嫂一被窝了吗?”
“是噢!”
“那你选吧,你是选这个小媳妇儿,还是选大嫂?”
“我当然选大嫂!”
春雨十分痛快地转身就走了,江河转身回屋的时候,小媳妇儿已经打好了热水,蹲下来把头发一扎,先洗再吃。
江河和刘二忙活的时候,春雨蹲着墙根听着动静,然后把窗子上的霜花吹开,瞪着眼珠子往里头看,一边看一边撇嘴。
我家哥哥还是很厉害的,刘二你啥也不是,大嫂给你都白瞎了。
春雨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拎着大斧,拿起手电就冲了出去。
小媳妇儿那俩哥哥还在外头转悠呢,隐约地听到了那种动静,这是已经开始了。
他俩倒是想冲进去来个捉贼拿双。
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昏倒,醒来的时候裤子扒了一半,炕沿还放了个大胡萝卜,而且今天拉屎都好疼,顿时又有些犹豫。
最终,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要冲进去,先拿着钱再说。
结果,两人刚一动,一个又高又壮的身影冲了出来,然后就听对方嘿地笑了一声。
两人啥都没看清,就被春雨用斧头柄怼到了肚子上,当场就跪了,然后一人赏了一电炮,全打昏了过去。
春雨把两人往手上一拎就往回走,昨天晚上用胡萝卜,也挺好玩儿的,今天又送上门来了。
今天洗个更粗,更大的胡萝卜,我倒要看看,男人的极限在哪里。
春雨拎着两个大男人刚一转身,就看到一双幽绿的眼珠子。
“咩!”
一声艰难的羊叫声传来。
“草,豹!”
春雨欢呼了一声,把两个男人一扔,抡着斧子就奔着那双幽绿的眼珠子劈了过去。
豹豹很饿,连着几天两只羊都没吃着,馋得它趁夜叼了一只羊。
这回它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往林子里跑,反倒是绕了一圈,从林场这边走。
结果,就跟春雨这个恶人迎头碰到了一起。
它但凡碰到的是别人,都会把人吓一跳,然后掉头就跑。
大晚上的碰着豹子,那可是要了亲命。
偏偏它碰到的是春雨。
然后它就迎来了一把八磅大斧头。
豹子吓得一蹦,叼着羊撒腿就跑。
“诶,你别跑啊!”
春雨急了,拖着斧子撒腿就追。
今天有月亮,地面的雪反着光,泛着清清冷冷的光,能见度很高。
春雨手上还有手电筒呢。
春雨就凭这两条腿儿,是不可能追上一只豹子的。
但是这豹子贪心,叼了一只老大的公羊,饿极了,羊血入口更饿更馋,更舍不得松口了。
豹子叼着一只百来斤的大公羊,跑得磕磕绊绊,摔了跟头也舍不得撕口。
春雨迈开两条粗壮的大长腿,哪怕是齐膝深的雪也挡不住她的狂奔。
一人一豹,居然追了一个脚前脚后,放一般人根本就不敢相信。
豹豹错了。
它要是扔下羊,轻手利脚的,三两下就跑没影了,找都没地方找去。
偏偏它还叼着一只跟它体重相当的大公羊。
这大概就相当于,一个人扛着跟自己体重差不多的重物在跑步一样。
而且,豹子的暴发力极强,但是耐力,可比人差远了。
豹子叼着这只羊跑出林场,跑到林子边上的时候,本就瘪瘪的肚子,更是累得不停地起伏着,喘得像牛一样。
好歹也是四条腿儿的,钻进林子里,就凭它这一身皮子的伪装,也能把春雨甩开。
但是,那只公羊的生命力格外顽强,居然还活着,一挣扎的时候,豹子抬头甩了一下。
一口羊血灌了进去,让气喘如牛的豹子顿时呛着了,扔了羊抻着脖子吼吼地咳着羊血。
本来就追在它身后十来米远的春雨,见状大叫了一声,直接就来了一个飞斧取豹。
豹子躲过了斧子,却没有躲过斧柄,被翻飞的斧柄砸到了脑袋上,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春雨也奔了过来,一个虎跳扑了过来。
“嗷呜!”
豹子喘叫了一声,一爪子就向春雨挠了过去。
春雨啊啊大吼着,双臂护住头脸,嘶啦一声,棉袄被抓破,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两条长长的血道子。
“杂草的!”
春雨像一头大黑瞎子似的,护着头脸直接撞了过去,咚地一声,把豹豹撞得摔在地上骨碌了好几圈。
豹豹见人太猛,猛得不像个人,嗷呜惨叫一声,翻身就要跑。
可是春雨又是一个前扑,扑到了豹豹的后背上,一把勒住了它的脖子。
豹豹但凡少叼着羊走一段路,都不至于被春雨锁喉,可是现在它累得都没劲儿了啊。
脖子被锁住,豹子急了,低吼着跳了起来,满地打滚,四肢抓挠,想要把春雨甩下来。
春雨非但没有被甩下来,一双柱子一样的大粗腿反倒是盘到了它的肚子上,把它锁得死死的。
“啊啊啊,来吧,咱俩只能活一个!”春雨一边奋力锁喉一边嘶吼着。
春雨,那是踢过黑瞎子,还锁过黑瞎子喉的大兴安岭女壮士。
在这方面,豹豹比膀大腰圆的黑瞎子要弱。
屋里热腾腾的。
女人尖叫男人哼叫汗流浃背正要上天的时候。
咣!
门被踹开了。
江河和刘二齐齐大怒,小媳妇儿也大怒,哪个胆子这么大,敢坏我们的好事儿。
寒内卷着一股皮毛的味道扑面而来,扑腾一声,一只又漂亮又凶的大豹子摔到了炕沿上,脑袋搭拉着,分明已经死透了。
“哥哥,我打了一只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