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谢绫皱紧眉头,抓住富察琅嬅的手,“如此,那您现在更不应该去找皇上了!!”
“什么?”富察琅嬅有些诧异。
“娘娘,若是科尔沁真的是来求娶公主的,那您如今去皇上那要璟瑟不联姻的承诺,那可是太不明智……”
看着富察琅嬅面露不解,谢绫耐心解释:“娘娘,您自己也说了,这两日科尔沁的人就会来,时间相隔太近,若真是求娶公主,那您今日的举动无疑是要皇上事后回想起来心里不痛快!那个时候,就是皇上圣心独裁,要是娘娘让皇上心里不痛快,一个不小心,璟瑟就算不想去和亲也得去了!!”
“这可怎么办呐!”富察琅嬅也有些慌了。
谢绫沉思了一会,“要不这样,反正璟瑟的身子不好,那就让璟瑟‘病’一段时间好了,反正也不是要璟瑟真病,糊弄过去即可,到时候科尔沁真的要求娶公主,瞧见璟瑟这个样子,难道还非要逼皇上嫁璟瑟?臣妾听闻,恒缇长公主虽然养在亲王府,但她身子健壮,想必科尔沁也想要这样的公主……”
“你说的有道理,”富察琅嬅也反应过来,确实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逼迫弘历,“就按你说的办,璟瑟本来就体弱,舟车劳顿病了也在情理之中……”
“娘娘英明,”谢绫也松开眉头,“说不定是咱们太过小心了,科尔沁或许也不是来求娶公主的。”
“就算如此,咱们也不得不防……”富察琅嬅神色冷漠,“本宫就璟瑟这么一个女儿,又生来体弱,是断断不会让她远嫁和亲的!!!”
……
“璟瑟病了?”弘历喝了口茶,随即皱紧眉头。
“是,”富察琅嬅满脸担忧,“许是舟车劳顿,歇歇就不打紧了,可这孩子体弱,臣妾真的担心……”
“那就让林和珍去瞧瞧!!”这么一说,弘历也有些担心。
这么些年,虽然太医在全力医治,但后宫始终都没有皇嗣诞生。
那些怀孕又小产的,不是真的有孕,而是用了药的缘故,所以一个个嫔妃怀孕,又无一例外全部小产,并不是有人谋害皇嗣。
这些弘历心里都清楚,所以他装作盛宠如懿,还封她做了贵妃。
至于皇贵妃这种位份,富察琅嬅还活着,封了皇贵妃,那就是彻底和富察一族撕破脸,弘历暂时还不想这么做。
他只是想维持住后宫的局势,并不是真的厌弃富察琅嬅。
况且,皇后为他生下永琮,弘历瞧着这个孩子天资不错,是个好苗子。
将来,恐怕皇位都是永琮的。
所以这些年弘历因为隐疾变得阴郁暴躁,但对上富察琅嬅,还是给她一些体面的。
况且,璟瑟是自己唯一的公主,以后也不会有了,所以弘历听璟瑟病了,是真的担心。
“倒是也不必劳烦林太医,”富察琅嬅赶忙拒绝,“臣妾瞧着璟瑟精神尚可,休养两日就无事了,哪里用的着林太医?”
让林和珍去瞧,那不是要露馅?
富察琅嬅还没有信心能瞒过这个林太医,要是其他太医,富察琅嬅还有法子收买要挟。
但这个林和珍,那是弘历的心腹,富察琅嬅那些手段根本没用。
“当真?”弘历皱着眉头。
“皇上放心,臣妾就这么一个公主,哪里会不放在心上!”
“好吧……”富察琅嬅执意如此,弘历也不好非要让林和珍去。
“皇上,科尔沁使者求见。”进忠蹑手蹑脚的进来。
富察琅嬅听到这话,福了福身,“皇上,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得去守着璟瑟。”
弘历点了点头,看着富察琅嬅退下,这才对进忠道:“传!”
“是。”
该做的自己都做了,那接下来要看看运气了,富察琅嬅出来的时候刚巧碰上科尔沁来人,冲着对方微微点头,随后离开。
但愿不是求娶公主的……
事与愿违,科尔沁还真是来求娶公主的,而且是非要下嫁嫡亲公主不可。
富察琅嬅紧锁眉头,心里一个法子一个法子冒出,随即又放弃。
这局无解,皇上是非得从璟瑟和恒缇里选一个嫁去科尔沁。
二选一……
富察琅嬅缓缓吐出一口气,事情还未成定局,当然是恒缇去联姻更为合适。
恒缇身子健壮,她的璟瑟体弱多病,富察琅嬅是绝对不允许将璟瑟嫁出去的。
“娘娘!”谢绫一接到富察琅嬅的传信就来了,“科尔沁当真要求娶公主?”
“是,”富察琅嬅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为保边境,皇上一定会选一个嫁去科尔沁。”
“这可怎么办!”谢绫在地下来回踱步,皱紧眉头,“二选一,太后已经往准噶尔嫁了一个恒娖长公主,是绝对不会将恒缇长公主也远嫁的!!!”
“你说的本宫何尝不知道……”富察琅嬅眼神里的焦虑也不比谢绫少,“但你说得对,这事是皇上圣心独裁,咱们只能想点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谢绫停下踱步,直直的看着富察琅嬅。
“要是皇上召见,你一定要咬死璟瑟的体弱,说她没有办法适应部落的生活,要是把璟瑟嫁过去,恐怕用不了多久科尔沁就得派人来报丧……”说这话的时候,富察琅嬅的心突突直跳,如此诅咒自己的女儿,她又于心何忍。
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弘历考虑考虑,一个命不久矣的公主,就算去联姻,那也没多少作用。
只有从利益角度才可能劝动弘历,富察琅嬅就不信了,如此,他还准备嫁璟瑟,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娘娘!!”听见这话,谢绫眉头紧锁,眼中都是不赞同。
“要是有旁的法子,本宫也不会让你这样做……”富察琅嬅眼中满是哀求。
沉默良久,谢绫叹了口气,“娘娘放心,璟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又怎么忍心让她远嫁科尔沁?娘娘说的臣妾记下了。”
“那本宫就放心了,”富察琅嬅神色忧伤,“这种时候,本宫谁都信不过,只能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