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走乌飞催昼夜,鸟啼花落自春秋。
自离了号山之后,行经一个月,忽闻得耳边水声阵阵,玄章往远处看了看,却见得一片漆黑如墨,惊奇不已。
“敖玉你看,那边土地竟成了黑色,着实稀奇。”玄章的话让敖玉放眼望去,果真如此。
“玄章你看错了,那不是土地,而是河水。”孙悟空眼力非凡,玄章只能看到一片黑色,而他却看到那翻滚的河水,那震耳的水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猴哥啊!你说话也不打个草稿,这天下哪有水是黑色的?”猪八戒像是找到了嘲笑孙悟空的地方。
“没有哦。”
沙悟净也是摊了摊手,摇着头附和着猪八戒的话。
“我们还是靠近看看吧!”
虽然玄章心底对孙悟空很是信任,可是黑色的河水还是超脱了他的认知,他打算近前看看,以此分辨真假。
“在这里争执没有用,过去看看再说!”敖玉看着孙悟空这自信的模样,心中打鼓,听到玄章的话后,招呼着众人快步赶上。
而想查看孙悟空所说真假的众人也是一路跑动过去,等来到跟前,这才都傻眼了,只见面前黑水滔天,哗啦啦的作响,翻滚的河水像是在对着众人证明刚刚孙悟空所言非虚。
只见这水:层层浓浪翻乌潦,叠叠浑波卷黑油。近观不照人身影,远望难寻树木形。
“还有这等河水,当真是头一次遇到,若是没有看到,有谁会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还不信!”孙悟空对看着黑水河发呆的几人挑了挑眉头。
“这下是信了,但是这河水怎么这么黑啊?喝都喝不了。”玄章往四处看看,不见一只鸟雀,亦看不到一只牛羊野兽,就连这河里,也看不到鱼。
或许是有,但因为这河水实在太黑了,所以看不到一条。
“该不会是谁家往这河里泼了染缸吧!”
猪八戒上前用手捧了一捧河水,白嫩的手中,那河水更显黑,同时也在对比之下,使得猪八戒手如糖似雪。
“你在那胡说什么?这一河之水得用多少染缸?谁会这么闲?”再者说了,染黑这么广阔的河水,得花多少钱啊?
敖玉只觉得猪八戒异想天开,也说的猪八戒自觉说错了话,讪讪一笑,转头琢磨起这水这么黑的原因。
“我们还是想办法过去吧!这河如此辽阔,周围也没有船。”玄章踮着脚,向远处眺望,看不到土地的踪影。
“要不我们自己造个船?”
“还是飞过去吧!”
猪八戒也不纠结河水为什么黑了,开始想着过河的办法,只有孙悟空望着河水若有所思。
就在众人商议着如何过河的时候,突然从河里冒出了一颗脑袋,淡蓝色的短发,乌黑的眼睛,一对剑眉看起来英气十足,白净的肤色在这黑水河里异常显眼。
“表哥?是三表哥吗?”
陌生的声线在几人耳边响起,都对彼此声音熟悉的几人齐齐转头查看,只见那黑水河里一道身影缓缓升起。
“小洁?怎么是你啊?你搬出来啦!”
敖玉定睛一看,那身影赫然是他的表弟鼍洁,乃是他父亲妹妹的第九个儿子,他们还曾在一起玩过呢,如今看来,他这个表弟也是从家里搬出来,在这里做了河神。
“敖玉,你们认识?”
猪八戒指了指走过来的鼍洁,看起来有些惊喜。
“认识,这是我的表弟鼍洁。”
敖玉揽过鼍洁的肩膀,鼍洁也是高兴的对着几人打着招呼,看起来较为随和,多年未见,他也是十分想念敖玉。
听说敖玉被他二舅爷敖闰处罚,现在看来,已经没事了。
敖玉指着眼前玄章几人,也开始为鼍洁介绍起来,等到最后介绍玄章的时候,敖玉眼角难掩幸福。
“鼍洁,这是你表哥……额,表哥的男朋友,应该叫,叫……要不你也喊表哥吧!”
敖玉支吾着,不知道该让鼍洁怎么称呼玄章,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事。
“啊?”
鼍洁一直笑吟吟的脸色突然变了,微蹙着眉看着玄章,被如此注视的玄章也是紧张了起来,挺了挺身子,捏着衣角。
“那个…表弟你好,我叫陈玄章,男,十六岁,家住在东土大唐长安城,我的父亲是陈光蕊,母亲殷温娇。”
只见站在玄章身后不远处的孙悟空、猪八戒和沙悟净三人,正躲在一旁的角落里交头接耳,时不时地还发出几声轻微的窃笑。
众人还是第一次瞧见玄章如此紧张不安的模样,那紧握的拳头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内心深处的波澜起伏。
看来这见家长之事,不管是谁,都难免会有些心慌意乱呀。
敖玉上前握住玄章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给予玄章无限的安全感。
“别怕,鼍洁和我关系不错,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的!”说完,还恶狠狠瞪了鼍洁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表哥你好。”
鼍洁只能收回不满的目光,语气淡淡的对着玄章打着招呼。
“你好。”
玄章明显能感觉的到鼍洁对自己的不满,心中的讨好之意也让他暂时忘记了过河一事。
“鼍洁,你是被我爹任命在这河里做河神了吗?”敖玉拉着鼍洁和玄章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猪八戒几人见状,也是不急着过河了,甚至还准备一会儿等到中午了直接在这里做饭。
“是,是啊!”
鼍洁提到任命一事,神色有些不自然,敖玉看出了什么,也没有想太多,只当是两人多年未见,所以相处起来有些尴尬。
“对了,姑姑和姑父还好吗?”敖玉话刚说完,就看到鼍洁微微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眶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泛红,隐隐有泪光闪烁其中。
“我爹和我娘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