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生自然不知道在他离开不久之后,那卖糖葫芦老者竟然会再一次的出现,甚至还变了身打扮。倘或慕长生能听到那卖糖葫芦老者自语之时的那一番话的话,或许会猜测出这卖糖葫芦老者的来历。
只是慕长生此时并不知晓此事,虽然他无法确定老者是否会对辛夷有所不利,但是还是心中暗自开始警戒起来。若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还是暂且不要和辛夷离得太远为好,以免发生不测之事。
平安客栈之中,许钧正美滋滋的喝着桂花酿,随着一碗又一碗桂花酿的入肚,整个人却浑然看不出几分醉意模样,反倒是那一双眸子愈发的亮了。
许钧本以为早上那些小吃花费的钱是真的要打水漂儿了,毕竟许渊这个扒皮老板肯定不会给他补上银钱的!
可是没想到当他将许渊安置好回到大堂之后,虽然没有看到慕长生的身影,但却是在桌子上又看到了一小块碎银。顿时间,许钧嘿嘿直笑,他知道这块碎银定然是慕长生给予的。如今许钧不仅可以好好的痛快喝一场,还有失而复得的碎银到手,岂不是让他心中无比的欢快?
是以,一时之间,许钧便感觉到今日正是他难有难得开心之日。甚至最终还时不时地哼唱着从许渊口中听到的曲调,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欢愉之情。
当慕长生的心中带着几许戒备之心出现在平安客栈之外时,便看到许钧正好整以暇的喝着桂花酿,眼睛微微开合,脸上显出一副沉浸之色。
许钧看到慕长生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顿时间一个激灵,当即放下手中的碗,忙不迭的跑向慕长生身边,眼神之中浮出一丝的好奇:“客官,你怎么快就回来了?”
其实也难怪许钧会升起好奇之心,毕竟刚才慕长生可是和他说过,是要去街上逛一圈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许钧以为慕长生还会像昨日一样,天将以黑之时方才会回来。哪里会想到只是片刻间的工夫,慕长生竟然会回转了!若是许钧知晓的话,大抵是不会如此的放纵的吧!
慕长生看了一眼许钧,感受着许钧满身的酒气,微微挑眉,慢慢走进大堂之中,来到适才许钧喝酒的那一张桌子边,轻轻的碰了碰酒壶,顿时间满眼古怪的望着许钧:“阿钧,这一壶桂花酒就在这一小会儿的功夫你酒喝的差不多了?”
许钧身上酒气虽重,但是整个人却显得无比精神,听到慕长生这番疑惑,不禁挠了挠头,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着,说道:“也没有一壶吧,最多半壶的样子,你和许胖子加一起都快有五碗的量了!”
慕长生再次的望了一眼正一副憨厚模样望着他的许钧,不由得想起不久前许渊感叹着许钧酒量甚好的话语,当时他还以为只是许渊在捧赞许钧。毕竟,不久前许渊两碗酒便倒下的‘壮举’也是使得慕长生为之一惊。
可是,这才多久的功夫,许钧将剩下的大半壶桂花酒全部下肚,而且这还是没有任何下酒菜的情况下。仅此一事,慕长生对于许钧的酒量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真没想到,阿钧你的酒量竟真的是如此的好!”慕长生不由的发出一声赞叹,尤其是当他看到许钧那一双明亮的双眸,心中更是感慨甚深,“怪不得许老板夸赞你酒量超过于他,这何止是超过,简直就是差距甚大啊!我现在也是明白了,为何许老板会不准你喝酒了。就你现在这副模样,那得喝多少酒才会让你满足?”
慕长生这个说法许钧还是第一次听说,登时间有些呆愣,不过转念一想,依着许渊那扒皮的性格,或许说不定还真的是这样!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许钧的脑海里过了一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毕竟昨日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即便是‘许胖子’三个字,许钧现在也只是敢在慕长生面前偶尔提起,却根本不敢再许渊面前肆意的说出这个称号。
是以,许钧略有些心虚的说道:“倒也喝不了多少,就是比许胖子能多喝一点点吧!”
慕长生听到许钧这略显心虚的话,顿时间摇头失笑,也就是在这时,忽然间想起刚才见到卖糖葫芦老者的那一幕,当即向着许钧问道:“阿钧,你自幼生活在此地,这镇中街坊邻居可否熟悉?”
许钧本来都做好被慕长生嘲讽的准备了,但是哪想到慕长生竟然话题一转,问起了平安镇街坊之事,他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笑着说道:“那自然是不假,如果我对镇中街坊邻居不熟悉的话,又怎么会给客官绘制出平安镇的地图呢?”
慕长生被许钧这突如其来的自信给晃了一眼,旋即又想到当初自己向着许钧讨要平安镇地图之事,不由得抚掌大笑:“倒是某的不是,一时之间却是没想起来阿钧还是个丹青妙手!”
许钧难得的有些红脸,似乎是被桂花酿的后劲给感染,也或许是被慕长生这一番夸奖有些无所适从,当即拍了拍胸脯:“凡是平安镇中人,但凡客官问起,我就没有不知道的!”
慕长生微微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许钧竟是真的如此自信,当即便直直的看着许钧,直到许钧有些无所适从之时,方才沉思片刻说道:“客栈门口不远处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不知道阿钧是否知道?”
“卖糖葫芦的?”许钧脸上却是一脸的茫然,似乎对于慕长生所说之人并无半分印象,顿时间略显尴尬,刚才他可是拍着胸脯做了保证的啊!
慕长生看着一脸茫然地许钧,心中顿时升起一丝隐隐的不安,如果许钧都不不知道那卖糖葫芦的老者的话,那么,这突然间出现的老者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卖糖葫芦的嘛?
还是说?想到这里,慕长生顿时间明白自己的那一丝不安是来源哪里,是来源于他对辛夷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