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晚宁来说,一个多月的暑假显得尤为漫长。
李奶奶每天看着店铺装修,不用出摊,她也不用帮忙,平时和周敏打牌玩游戏机,都玩烦了。
时靳突然想起,乡下他家还有一栋两年前新盖的楼房,便邀请她去乡下玩。
住在柳树塘,每天都是吵吵闹闹的,乡下安静,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好啊,我马上收拾东西。”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空间里什么都有,但总不能凭空拿出来,所以还是收拾了一个行李箱。
周敏见了,哪能让她自己去玩,也收拾东西跟着。
樊星来找时靳玩,听说他们要下乡,也自告奋勇要跟着。
“我还从来没有去乡下呆过呢,我也要去,你们等着我啊,我回去收拾东西。”
他一听可能要待很多天,嗖的一下跑回家拿东西去了。
他从小就是在柳树塘长大,家里父母都是工人,从来没有在乡下待过,对乡村很是向往。
他回去后,父母听说他去时靳家,也没有反对。
他们倒不是多放心自己儿子,而是觉得时靳靠谱,反正是回老家,没有什么危险。
李奶奶知道他们四个要去乡下住一阵,忙又给他们拿了一些牛肉酱什么的,怕他们在乡下吃不惯。
一行人很快就坐上了回乡下的中巴车。
他们离乡下大概四五十公里,也没有公交车,只能去汽车站坐汽车。
汽车到了离乡下的站点下车,还要走两三里地才能到家。
乡村的路都是泥巴路,还挺不好走。
江晚宁和周敏的箱子被两个男生拎着,倒也清闲。
“时靳,等你有钱了,把这路修一修吧,回你老家也太费事了。”
周敏边走边吐槽,经过一口水塘的时候,脚下一滑,还差点摔到水里。
幸好,樊星及时拉住了她。
江晚宁笑笑:“等我有钱了,我就先买一辆轿车,开着车到处跑,等再过一段日子吧,快了。”
樊星只当她吹牛,
“我说晚宁同学,你知道现在全国现在有多少人口,拥有轿车的人有多少吗?
一辆轿车起码要十几万呢!”
周敏瞥了他一眼,不服气,
“十几万怎么了,我表姐有生意头脑,我们出来玩,那就是纯玩,表姐就算出来玩,生意却在源源不断给她带来利润。
张老板把电子秤都卖到外省了,翠花嫂现在每天每卖出一碗面,就要给她分一毛钱。
还有新买的饭店,到时候李奶奶挣了钱,说是都留给她呢!十几万也许不到一年就挣到了。”
樊星惊讶不已,他这个比较爱玩,平时不太关心做生意的事情。
想到做生意,他虚心求教,
“晚宁同学,你做生意怎么这么简单,我爸妈眼看着都要下岗了,也不敢贸然做生意,生怕赔钱。
不下岗好歹能有一二百块钱工资。”
江晚宁呵呵两下,
“做生意就跟小马过河似的,自己试了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基本上,有一成的人特别挣钱,两成的人能挣点小钱,两成的人能不挣不赔,剩下的都是赔本的。
如果你父母想做生意,可以跟李奶奶合作,饭店那么大,她刚炸臭豆腐肯定不用占那么大的地。”
樊星没想到,江晚宁会这么说,忙笑道:
“等回去后,我就跟父母说。”
他相信跟着江晚宁的思路走,肯定错不了。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时靳的老家。
真不愧是他父母花巨资修建的。
两层的楼房设计新颖,屋顶上是绿色琉璃瓦,上面还装有双龙戏珠。
房子大也就罢了,外面还有两米多高的围墙将房子和里面的果树菜园围起来,形成了一个庄园。
他们来到大门,时靳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大门敞开着。
原来,他父母盖好房子后,也没有回家住,大伯一家就住了进来。
时靳记得,父亲当时给他们也是盖了房子的,也是两层楼房,他家就算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也够住了。
大伯时健仁见他们回来,先是露出一脸尴尬,然后忙笑呵呵相迎,
“哎呀,小靳,你要回来,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家里都没有打扫,要不我安排你们住到旧房子里吧。”
时靳没想到,大伯鸠占鹊巢,还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当即冷脸,
“大伯,我放着新房子为什么要去住旧房子呢!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你把东西搬空。”
时健仁顿时脸色一沉,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叫出来。
他们都比时靳大,而且结婚生子,在这里住着不知道多舒服。
自己的利益受损,自然是十分恼火的。
“时靳,你不要太过分,你父母远在外地,家里的事情管不着,家里有什么事,还不是得我们张罗,我们住一下你家的房子怎么了?”
“就是,你自己回来也就罢了,还带这么多人,是故意回来抢房子的吧。
房子既然我们住了,就不会轻易搬走。”
几个人露出丑恶的嘴脸,往屋里一躺,打定主意不搬。
时靳心里吐血,说什么帮着张罗,当时奶奶去世的时候,他们可是一直等着父母张罗,他们才过来,什么钱都让他父母花,最后奶奶留下了一万多块钱,遗嘱写得清清楚楚,说留给他父母。
结果呢,他们硬是说要打官司,说这个钱就该兄弟俩一人一半。
那些钱都是父母给的,他们却说奶奶只照顾了他这个孙子,其他孙子都不管,这个钱该分。
父母生意很忙,根本没时间为了几千块钱打官司,所以就把钱分给了他们。
没想到,这会又来占房子。
越想越气,他干脆直接上手,要把他们的东西全给扔出去。
“你再扔一下试试,可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打死你。”
两个堂兄拿起墙角的扁担,气势汹汹。
时健仁则是坐在那里喝茶,一脸看好戏的心态。
他在村里时间这么久,都是熟人,而他们家已经外出多年,就算现在回来又怎么样,房子照样保不住,不会有人为他们说话。
时靳目光迎上他们的凶狠,轻哼了一下朝樊星说道:
“兄弟,你帮一下忙,帮我把村长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