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何娟的闺女顾瑶。
何娟被家暴怕了,除了干活和五岁的闺女,她对其他事都不再关心。
江晚宁被打的时候,她躲在屋里没敢出来。
这会,她做好饭,让闺女喊她出来吃,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讨好。
江晚宁肚子的确有些饿了,跟着顾瑶来到厨房。
厨房有一个土灶,旁边摆放着一张饭桌,吃饭的时候,把桌子往中间拉一下,大家就在厨房吃饭。
“她二婶,刚才我没有出面帮你,你不要见怪,我真的被他们打怕了。
不过,你力气真大,能把他们都打到住进医院。”
何娟扯着袖子遮住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向她表达歉意。
江晚宁无所谓一笑,
“你都自身难保了,我能理解。”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娟,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一点,五官清秀但面容憔悴,嘴唇没有血色,显然平时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顾瑶看上去也瘦瘦小小的,长得漂亮皮肤也有些泛黄,头发像枯草一样,泛黄分叉。
何娟给她端过来一碗稀粥,那汤稀得能当镜子照人。
桌上还有两个青菜,一点油花都没有。
“家里没有鸡蛋什么的吗?”江晚宁皱眉问道。
何娟讷讷,
“鸡蛋是留给顾家三个儿子吃的,咱们女人不让吃。”
因为顾瑶是个丫头,也没有吃鸡蛋的权利。
“狗屎!”
江晚宁骂了一句,在碗柜里翻找起来。
她现在就是要把顾家的好吃的,全部都吃光。
顾瑶知道碗柜里没有,扯了扯她的袖子,将她带到了顾长生的房间,在床底下的一个筐子里找到了鸡蛋。
筐里有六个鸡蛋,她让顾瑶拿两个,自己拿四个,全部拿了出来。
“你们爱吃荷包蛋还是炒鸡蛋?”
她回到灶台旁,让顾瑶去生火,顺口问道。
在何娟惊恐的表情下,锅里倒上了大大一勺油,然后六个鸡蛋全部打进了锅里。
这一顿饭,是何娟母女俩一年来吃过最好吃的饭。
吃饭的时候,何娟不时朝外张望,生怕顾家人回来。
江晚宁让她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她扛着,还和她闲聊起家常。
其实,通过原主的记忆,江晚宁知道她是原书炮灰女配之一。
她和女主李青梅是高中同学,是隔壁村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
六年前,她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心灰意冷的时候被人介绍了顾刚搞对象。
顾刚和李青梅刚好是一个村的,她便问李青梅的意见。
李青梅也没有考上大学,心情不好,想着第二年再考,便故意夸赞顾刚是一个不错的青年,建议她结婚。
原本一个好好的花季少女,结婚后因为一点小事,就被丈夫家暴,变成了如今唯唯诺诺的样子。
她其实才二十四岁啊,看上去却像三十多了。
“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只希望瑶瑶将来能努力读书,摆脱这个小山村。”
何娟对自己的人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希望女儿将来能走出山村。
就因为顾瑶是女娃,家暴的时候,她也没少挨打,被骂是赔钱货。
江晚宁看着被磋磨得没有脾气的母女俩,心里感叹,这顾家真不是人揍的玩意,以后一定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不过,她也考虑了现实情况,她嫁给了顾强,户口就迁到了桥东村,落在顾家户头上,只有三种方式可以迁出去。
第一种是通过上学或者找可以接受的工作单位,迁到学校或者单位的集体户口上。
第二种是购买商品房,迁到自己房子所在地派出所。
第三种是嫁人,和顾强离婚后,再找一个男人,迁到他的户口上。
现在是八月份,还要再过差不多一年才高考,显然时间上会比较慢。
至于找工作,现在能接收户口的单位都是国营企业,多少回城知青都没有工作只能干个体户,原主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找到,需要机缘。
至于购买商品房,别说现在城里没有商品房,就算有,购买商品房这个时候的限制也不少。
这个以后去县城和省城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去京市看看。
不管怎样,她都要先和顾强离婚。
当天晚上,顾家其他人在医院治疗和陪床,都没有回来,江晚宁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她神清气爽起床,换上了符合这个年代的米色连衣裙,头发梳成一个丸子头,看上去十分清新可人。
她要去县城逛一逛,购买一些物资,保证自己的生活舒服安逸。
何娟见到她这个打扮,惊为天人,还问她去哪里?
得知她去买东西,露出羡慕的眼神。
她现在身上只有两毛钱,什么都干不了。
其实江晚宁身上也没钱,但她空间有钱,随便拿出一点就够花了。
在她们羡慕的目光中,江晚宁出发去县城。
据说,从村里走出去到一个三岔路口,会有别的村的牛车或者拖拉机经过,可以搭车。
走路要四五个小时,搭车的话,两个多小时能到。
江晚宁走了一段路,看到到处绵延的山脉,熟悉了周围的环境,然后找机会进入空间。
从空间,她可以开车前往县城,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桥口县不算富裕,各种商品并不是很丰富,摆摊的人多,穿着依然破旧,跟大城市比差远了。
县城除了几个小型食品厂,几乎没有大厂,更别提这个年代最挣钱的工矿企业。
这里没啥好转的,她又开车去了省城转了转。
省城各种门店多了不少,穿衣打扮也时髦了很多。
她从空间里挑选了不少物资拿出来,就当做在省城采购的,一点不突兀。
等从空间出来后,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家,路上遇到不少同村的人,都跟她打听顾家人的情况,还以为她是从县城医院回来的。
江晚宁只是笑笑不说话,他们爱死不死,她可没心情关心。
没想到,等回到家,就看到一个男人骑在何娟身上,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在她的脸上猛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