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关节,陆以白暴戾的气焰忽然就消下来了。
他轻飘飘的抬起眼,要笑不笑的看着陈铮,轻声问:“赵斯鸣是我的秘书,你和李肃也是。你们仨向来走得很近,那赵斯鸣投靠裴行之的事你们事先知道吗?”
“……不知道!”陈铮愣了一瞬,在反应过来陆以白的意思后整个人顿时就慌了。
“陆总,我和李肃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赵斯鸣和我们虽然同为您的秘书,但除了工作,我们就和他没有其他交集了!我们真的不知道他私下投靠裴行之的事!”
“哼……”陆以白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黑着脸没说话。
陈铮被他这副表情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陆总,您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赵斯鸣背叛您的事!我要是知道,一定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的!”
“……”陆以白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叮——”
电脑上突然弹出来一条实时新闻,陆以白随便瞧了一下,然后身体就猛地僵住了。
——震惊!裴行之向记者透露已经找到了害裴氏集团破产的内贼!
裴氏集团……内贼?
这几个字夺走了陆以白全部的注意力。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的边缘,忽然俯身凑到了电脑面前,将那则新闻标题来来回回的读了好几遍。
“裴氏集团的内贼?”这几个字实在让他心惊,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便浮现了一个人名。
“陆总,我和李肃真的不知道赵斯鸣叛变的事儿,求求您相信我们!”陈铮还在苦巴巴的解释,完全没注意到陆以白铁青的脸色。
“陈铮!”陆以白打断他的话,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在呢陆总!”陈铮赶紧住口,朗声回应他。
他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用一种堪称恐惧的眼神看着陈铮:“你确定方博已经死了吗?”
“确定啊!”陈铮一脸肯定,“我们的人亲眼看见他被赌场老板扔进了鳄鱼池里,他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陆总,您怎么忽然问这个啊?”
陆以白的眼神出现了片刻的茫然:“扔进了鳄鱼池里……”
陈铮;“对啊!那鳄鱼池里密密麻麻的全是鳄鱼,方博被扔进去不到十分钟,就被池子里的鳄鱼分食殆尽了。”
陆以白的状态太过奇怪,陈铮说完,又问:“陆总,您这是怎么了?是方博的事出了什么问题吗?”
陆以白神经质的摇了摇头,嘴唇微微张开刚想说点什么,李肃就突然撞开办公室的门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陆总,不好了!”
陆以白直起身来:“出什么事了?”
李肃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颤声道:“有人在云城,看见了方博。”
“……”
陆以白的大脑出现了很长的一片空白。
他踢开身旁的椅子,有些恍惚的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脚步虚浮的走到李肃面前。
“……你说什么?”他迷茫的问,“你说在云城看见了谁?”
“方博。”李肃忍着强烈的恐慌,说出了这个名字。
“……方博?”陆以白皱眉,脸上写满了不理解,“怎么会看见方博呢?他不是早就死在缅甸了吗?”
李肃:“根据那些人传来的消息,方博确实应该早就死在了缅甸,死在了赌场的鳄鱼池里。”
陆以白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他确实死了?那为什么还会有人在云城看见他?”
“……”李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敢找借口解释。
“说话啊!!”
令人窒息的沉默逼得陆以白想发疯,陆以白死死的捏着拳头,忍无可忍的在李肃的肩膀推了一下。
“你说话啊!!为什么还会有人在云城看见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
李肃埋着脑袋,一点声也不敢吭。
陆以白恼恨的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再睁开,眼眶里已经血丝密布了。
“说话!!”他低声咆哮,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李肃茫然开口:“陆总,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收到的消息,确实是方博的死亡信息,他们还把方博被扔进鳄鱼池的视频发了过来。那个视频您也也是看过的啊。”
“……所以一个本来已经被鳄鱼分尸的人为什么会死而复生?”陆以白不想听这些,他只想知道方博为什么还活着。
可李肃哪儿知道为什么?方博又不是他杀的……
陈铮见陆以白似乎走进了死胡同,便赶紧将这个话题岔开。
“李肃,是谁在云城看见了方博?”
李肃:“是周利民的秘书。周利民被税务局的人带走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未蓝工作室和强盛设计的工作现在全都由他的秘书在代为管理。”
陈铮:“他是在哪里看见的方博?”
李肃偷偷打量了一眼陆以白的脸色,压着声音说:“在中兴大厦那边看见的。”
“中兴大厦?”陆以白还没有反应过来。
李肃点头:“对,中兴大厦,裴行之的新工作室也在那儿。”
“……”
“轰——”
一道惊雷猛然劈中陆以白的脑子,陆以白的所有理智都在这一刻化为飞灰。
……
“裴哥!”
叶辞脚步轻快的从院子里走进来,脸上挂着一抹灿烂得意的笑。
裴行之把手里的毛毛虫玩偶放下,招呼着叶辞过来坐。
叶辞根本不跟他客气,直接大大咧咧的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裴哥,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裴行之轻轻捏着想想的小手,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先说和陆以白无关的那个吧,因为有关的那个我已经听说了。”
“oK。”叶辞伸手摸了摸想想的小脸,语气雀跃的道:“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沈雁回,沈雁回跟我说,她好像已经查到那座山庄的主人是谁了。”
“真的吗?”裴行之眼眸一亮。
叶辞:“真的。沈雁回的消息一向又快又准,我觉得这次应该也错不了。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所以就只能等一会儿再过来亲自跟你说。”
“行。”裴行之嘴角上扬,眼神里的激动已经快压抑不住了。
叶辞眉头一皱,却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不对,我应该是有三个消息要告诉你。”
裴行之抬了抬眼镜:“三个?那还有一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