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炎伍仿若一尊自远古洪荒矗立至今的悲怆战神,玄色战甲似被鲜血与黄沙反复鞣制,紧密附着于他那如巍峨熊罴般的身躯之上。
一阵狂风仿若自九幽地狱呼啸而出,其势汹汹,似要将这世间万物尽皆席卷至那无尽的混沌虚渊之中。戚炎伍的发丝与衣袂,在这狂风的肆虐拉扯之下,猎猎狂舞,仿若奏响一曲末世悲歌。他猛地扬起那仿若精铁铸就的巨钳大手,五指缓缓收拢,好似要将这天地间弥漫的无尽悲愤,统统紧握于掌心之中,揉碎、捏烂。
紧接着,他臂膀一挥,仿若挥动着命运的巨镰,引领着身后那群虽疲惫不堪却依旧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的铁血精兵,朝着营地缓缓而坚毅地迈进。
那驮负着战死兄弟遗体的马匹,蹄步沉重如山岳挪移,每一步落下,皆似踏在众人那紧绷且满是悲戚的心尖之上,马背上的英灵遗体,随着颠簸微微晃动,仿佛仍在低吟着昔日冲锋陷阵时那豪迈壮烈、震彻九霄的战歌。
大震关外,宛如下凡恶魔肆意践踏过后的末日废墟惨景。狂风仿若癫狂失控的恶魔,裹挟着黄沙,如汹涌澎湃、浊浪排空的怒海狂涛,遮天蔽日,将那朗朗苍穹染成一片昏黄死寂、混沌无光之色。
仅存的几缕残阳之光,艰难地穿透这厚重如铅的沙尘帷幕,投下几丝微弱黯淡且摇摇欲坠的光线,恰似濒死之人那无力而绝望的最后喘息。戚炎伍的目光,缓缓地扫过这片凄惨悲凉、仿若被死亡阴影彻底笼罩的景象,双唇剧烈颤抖,似有千言万语、无尽情思,却如鱼骨哽喉,难以言说。
他缓缓挪动着那好似被万千钧铅灌注的双腿,向前踉跄数步,而后“扑通”一声,单膝重重跪地,粗糙的大手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栗,轻轻摩挲着脚下那满是狰狞裂痕与斑驳血迹的土地,每一道裂痕之中,仿佛都有无数冤魂在凄厉悲嚎,声声入耳,痛彻心扉。
边关将士,皆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为荣,他亦深知此乃英雄豪杰壮烈千秋的无上归宿,然而此刻,望着那一个个曾经鲜活熟悉的身影,就此永远倒下,他的心,犹如被无数根尖锐的毒针狠狠刺入,悲痛之情如汹涌澎湃的怒潮,瞬间将他彻底淹没,沉沦其中,几难自拔。
戚炎伍缓缓扭过头,宽阔的肩膀微微耸动,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在脸颊之上肆意纵横,却又瞬间被那无情冷酷的风沙席卷而去,消散于茫茫天地之间,空留无尽的悲戚与怅惘,如幽灵怨魂般,在这空旷寂寥的荒野之中,久久回荡不息,仿若永不停歇的悲歌哀吟。
中军营帐内,压抑沉闷的氛围仿若实质化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令人几近窒息昏厥。
将军面色凝重如墨渊深潭,端坐于营帐上首的虎皮交椅之上,营帐的布幔似被这压抑至极的气氛所感染,于那微微拂过的微风之中,轻轻摇曳颤抖,发出如幽咽泣诉般的低低呜咽之声,仿佛在为这严峻险恶的局势黯然神伤,悲叹不已。
戚炎伍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踏入营帐,每一步落下,皆好似能听到地面发出的沉闷压抑叹息,仿若大地亦在为这惨烈的战事而哀恸。
他先是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行一标准而庄重肃穆的军礼,而后挺直如苍松劲柏的腰杆,仿若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岳,开始详尽细致地汇报那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战况。
当提及黄道境飞天地魔之时,将军那浓密如墨林的眉头瞬间拧成深深的川字沟壑,眼神之中的忧虑之色,仿若乌云密布的苍穹,阴沉压抑,风雨欲来。
回想起战场上那仿若噩梦深渊般的恐怖场景,那黄道境飞天地魔仿若自地狱深渊爬出的绝世魔神,所到之处,大地仿若脆弱不堪的薄壳鸡蛋,瞬间崩裂出一道道狰狞恐怖、仿若恶魔巨口的大口子,黄沙如失控的冲天喷泉,汹涌澎湃而起。
士兵们毫无畏惧之色,如汹涌澎湃、前赴后继的潮水般奋勇向前,刀光剑影在魔焰那幽冷诡异、仿若鬼火幽蓝的映照之下,闪烁不定,恰似夜空中忽明忽暗、飘摇不定的寒星冷芒。戚炎伍双手紧握着大刀,刀柄被他那铁钳般的巨力攥得咯咯作响,仿若即将断裂。
他大吼一声,声若雷霆震怒,震得营帐嗡嗡作响,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高高跃起,大刀在半空之中划过一道璀璨耀眼、仿若撕裂虚空的弧光,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下,那凛冽呼啸的刀风仿若能劈开混沌虚空,斩碎世间万邪。
然而,那地魔的魔力却似无尽深邃的黑暗深渊,魔手轻轻一挥,黑暗魔力如汹涌澎湃、铺天盖地的黑色潮水般倾泻而出,瞬间将数位英勇无畏的士兵吞噬其中,他们的呼喊声在魔影的笼罩之下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令人毛骨悚然、仿若死寂鬼蜮的沉默,仿若死亡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笼罩在众人心头,压得众人几近绝望崩溃。
将军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于身后,脚步沉重而缓慢地在营帐内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那紧绷如弓弦、几近断裂的心弦之上。他微微低头,眉头紧锁,仿若在思索着破解这绝境之法,沉思良久,而后快步走向悬挂于营帐一侧的巨大地图之前。营帐内的烛火于那微微拂过的微风之中摇曳不定,光影在地图上诡谲变幻,仿若恶魔的幽影在暗中窥视,蠢蠢欲动。
将军伸出手,拿起笔,那笔尖微微颤抖,似也感受到了此刻这凝重压抑、仿若泰山压顶般的气氛。
他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笔尖,画出地魔遁逃的路线,那线条犹如蜿蜒曲折、剧毒无比的斑斓毒蛇,吐着危险致命的信子,每一笔划过,仿佛都能听到将军心底深处那无奈而沉重的叹息,仿若声声悲吟。只见那地魔裹挟着一身的魔焰与邪恶气息,自大震关外一路奔逃,其遁逃之路,直直指向河南道,仿若在那片土地上,有着它新的阴谋与祸端在悄然滋生。
“姜渊、姜泽听令!”将军的声音如洪钟巨吕在营帐内炸响,仿若天雷滚滚,打破那令人窒息绝望的寂静。姜渊、姜泽二人瞬间昂首挺胸,身姿如标枪般笔直挺立,他们的战甲在烛光映照之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眼神坚定如磐石,深邃而炽热,仿若能将世间一切阻碍都焚为灰烬,片甲不留。
二人同时抱拳,动作整齐划一,仿若一人所为,齐声高呼:“末将在!”“命你二人即刻前往河南道,务必追查黄道境飞天地魔的下落!不得有误!”将军的命令掷地有声,仿若天威降临,如雷贯耳。“遵命!”二人的回答犹如黄钟大吕,在营帐内久久回荡,震得烛火微微晃动,仿若在为他们壮行祈福,声威赫赫。
夕阳西下,大震关沐浴在一片如血的残阳之中,仿若被无尽的鲜血彻底浸泡,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悲壮气息。城墙在余晖映照之下更显沧桑斑驳,城墙上的垛口犹如一排排锋利无比的锯齿,沉默无言地诉说着历史的厚重沉淀与战争的残酷无情,仿若一位位饱经沧桑的老者,在默默回忆着往昔的烽火硝烟。关隘两侧的山峰高耸入云,山体陡峭险峻,怪石嶙峋,在夕阳余晖中投射下长长的阴影,仿若一只只潜伏在黑暗深处的洪荒巨兽,正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世间万物,仿若择人而噬。姜渊、姜泽并肩站在关前,他们的身影在夕阳映照下被拉得极长,仿若与这雄伟壮观、饱含历史底蕴的关隘融为一体,成为这天地之间一道坚毅不屈、顶天立地的风景线。
姜渊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血腥与沙尘的刺鼻味道,他的目光缓缓掠过城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昔与兄弟们并肩作战的热血沸腾场景,心中对牺牲兄弟的思念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汹涌澎湃,同时,对未来未知征程的决然之意也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在心底深处熊熊燃烧,仿若永不熄灭。他微微转头,看向姜泽,兄弟二人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那坚如磐石、不可动摇的信念与决心,仿若心有灵犀。他们同时动作敏捷地翻身上马,马匹长嘶一声,仿若在为他们的出征而呐喊助威,驮着他们向着河南道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仿若一条黄龙腾空而起,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只留下一抹坚毅的背影,仿若传奇的开篇,而那未知的河南道之旅,正等待着他们去书写新的篇章,去面对那潜藏于暗处的黄道境飞天地魔,以及那重重未知的艰难险阻与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