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贼,休伤我儿!”
“休伤我儿!……”
“我儿!……”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雄浑至极的怒喝仿若一道惊雷,从遥远之处滚滚而来。
这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气势,将周遭的空气都震得扭曲变形,带来阵阵回音!
萧峰正陷入绝境,面对慕容博与鸠摩智的联手,纵是他武功盖世,也觉难以招架,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奈,不知该如何破局。
而这声熟悉的大喊,恰似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瞬间让他紧绷的神经有了些许放松。
与此同时,街道外那层层包围的大军,仿若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从外周开始泛起剧烈的“涟漪”,一场骚乱突兀地爆发。
起初,只是外围的士兵们发出几声惊恐的呼喊,紧接着,便如星火燎原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内部疯狂扩散。
只见一道雄壮的身影,仿若划破夜空的彗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军队中穿梭。
所到之处,士兵们就像被狂风吹卷的稻草,纷纷横飞出去。
他的身形快如闪电,每一次移动都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
那劲风刮过,士兵们手中的兵器竟被震得脱手而出,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地面上散落一地。
那雄壮的身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每一次出拳,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每一次挥掌,都有一片士兵倒下。
他的武功之高,已臻化境,举手投足间尽显宗师风范。
军队中有人试图集结起来反抗,可刚摆出的阵型,瞬间就被他冲得七零八落。
身经百战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眼神中满是绝望,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对手,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来自地狱的魔神。
萧峰望着那混乱的场面,心中大定,他知道,是许久未见的老爹萧远山杀了过来救他。
萧远山的武功,他再清楚不过,当年在雁门关外,老爹一人独战群雄。
后来萧远山又得到自己传授的易经筋修复了强练少林寺七十二绝技的内伤。
萧峰自己都没有把握一定胜过萧远山。
而慕容博和鸠摩智两人,此刻心中却是一慌。
慕容博听那声音,瞬间脸色变得煞白,他已然知晓,此人正是在少林寺和自己一起偷学武功的黑衣人。
回想起在少林寺,和这黑衣人的三次交手。
慕容博知道,这黑衣人的的武功卓绝,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着深厚的功底,丝毫不亚于自己。
鸠摩智更是心中震撼,仅仅从此人的声音之中,他便能敏锐地感知到来人内力之深厚雄浑。
那内力的磅礴程度,绝不在自己、慕容博和萧峰之下!
他暗自思忖,今日怕是要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萧远山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裹挟着滚滚杀气,眨眼间便冲破重重阻碍,冲到了萧峰身旁。
父子二人并肩而立,那相似的魁梧身形,宛如两座巍峨耸立的山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萧远山虽历经岁月沧桑,面庞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但那一身雄浑的气魄,却丝毫不减当年。
他高大健壮,身姿挺拔,犹如苍松般屹立不倒,恰似萧峰年纪增长后的壮年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显豪迈。
萧远山如同一尊铁塔般站定,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势。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两道浓眉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一双虎目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慕容博,眼中的怒火要将对方吞噬。
须臾,他猛地张开嘴巴,声若洪钟般吼道:
“慕容博,你这老匹夫!这么多年来,你处心积虑,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复国大业,犯下多少滔天罪行,双手沾满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
你行事不择手段,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声音仿若滚滚惊雷,在四周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
慕容博听到这话,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神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灰暗天空。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嘴角扯出一抹带着嘲讽和不屑的冷笑,缓缓开口:
“哦?原来你就是萧远山,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没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轻轻掸了掸自己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狠厉劲儿:
“萧远山,你休要张狂。
我慕容家的复国大业,乃是祖宗遗志,岂是你能阻挡的?
今日你父子二人既然来了,就别想全身而退。”
慕容博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萧远山听了这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大声喝道:
“慕容老贼,你不死,我怎么会死!
这么多年来,我隐姓埋名,就是为了等今天,要你这狗贼血债血偿!”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鸠摩智双手缓缓合十,脸上带着一贯的淡然之色,轻启薄唇:
“阿弥陀佛,诸位皆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身怀绝世武功,本该造福苍生,何必动此干戈,徒增杀孽呢?
不如就此罢手,放下心中的执念,潜心向佛,领悟佛法的真谛,方为正道啊。”
鸠摩智的声音平和而舒缓,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
可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却显得格格不入。
萧峰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神色冷峻,向前一步,身姿挺拔得如同苍松一般。
他的目光如炬,先是看向鸠摩智,然后又转向慕容博,朗声道:
“鸠摩智,你我皆是习武之人,行走江湖,当知恩怨分明。
今日之事,岂是一句罢手就能了结的?
慕容博,你屡次设计陷害于我,派人追杀我,让我身世飘零,受尽冤屈,这笔账,今日定要算清!”
萧峰的声音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透着一股果敢决绝的气势。
慕容博听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脸上再次浮现出那副不屑的神情,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挑衅道:
“萧峰,你不过是契丹人的野种,靠着几分蛮力和运气,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慕容博故意将“契丹人的野种”几个字咬得很重,试图激怒萧峰。
他哪里知道萧峰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契丹人汉人的血统。
不过萧远山听了非常生气,他担心萧峰受影响,顿时暴跳如雷,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萧远山地抽出腰间的长刀,“锵”的一声,刀身出鞘,寒光闪烁,指向慕容博,怒喝道:
“慕容老贼,你这鲜卑野种,竟然敢辱我孩儿!
你再敢说一句,今日必让你血溅当场!”
说罢,萧远山往前猛地一冲,作势就要扑上去。
鸠摩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双手连连摆动,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慈悲的笑容,摇头叹道:
“嗔怒皆为心魔,嗔怒之火,能烧功德之林啊。两位施主,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啊。莫要再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