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战役之前,图拉真(trajan)新募了两支全新的军团:第二军团“图拉真军团”(II traiana)——不过这支军团可能被派驻在东部的叙利亚港口劳迪西亚(Laodicea),以及第三十军团“尤尔皮亚胜利军团”(xxx Ulpia Victrix),该军团驻扎在潘诺尼亚的布里格提奥(brigetio)。
到了公元105年,罗马在多瑙河中下游集结的军队数量达到了十四个军团(较公元101年的九个有所增加)——约占整个罗马军队的一半。
即使在达契亚战争之后,多瑙河的边疆将永久取代莱茵河,成为罗马帝国的主要军事轴线。
包括辅助部队在内,参与这两次战役的罗马军队人数约为15万至17.5万,而戴切巴卢斯(decebalus)能够动员的兵力可达20万。
有其他估算认为,参与图拉真第二次达契亚战争的罗马军队约为8.6万,其中包括大量预备队,而戴切巴卢斯的兵力则因疲弱而减少,约为5万,并且缺少盟友。
在这场似乎主要由静态战斗组成的激烈战役中,达契亚人没有机动的空间,他们坚守着自己的堡垒网络,罗马人则试图系统地攻占这些堡垒(参见第二次达契亚战争)。
罗马军队逐渐收紧对戴切巴卢斯的要塞萨尔米泽杰图萨·雷吉亚(Sarmizegetusa Regia)的控制,最终攻占并摧毁了它。
图拉真柱上的一处有争议的场景显示,在萨尔米泽杰图萨·雷吉亚即将陷落之前,戴切巴卢斯可能曾向剩下的士兵提供毒药,作为在试图逃离被围困的首都时,捕获或死亡之外的另一选择。
戴切巴卢斯逃走了,但当他被罗马骑兵逼入绝境时,他选择自杀。
他的头颅由骑兵提比略·克劳狄乌斯·马克西姆斯(tiberius claudius maximus)带回,并被展示在罗马的国会山阶梯上,随后被丢弃在吉门阶梯(Gemonian stairs)上。
着名的达契亚宝藏并未在被占领的首都中找到,直到一个名为比基利斯(bikilis)的达契亚贵族被捕,宝藏的下落才得以揭示。
戴切巴卢斯的宝藏被埋在一条临时改道的河流底下,所有参与埋藏工作的工人都被处决,以保守秘密。
巨额的黄金和白银被发现,并运往罗马的金库。
图拉真在另一个地点(位于原达契亚首都所在的山丘北侧)建立了一座新城——“科洛尼亚·尤尔皮亚·图拉真·奥古斯都·达契卡·萨尔米泽杰图萨”(colonia Ulpia traiana Augusta dacica Sarmizegetusa),尽管它保持了与原达契亚首都相同的全名——萨尔米泽杰图萨。
这座新首都被设想为一个纯粹的民用行政中心,并配备了罗马化的行政机构(如市议员、公共事务官等)。
在罗马达契亚的城市生活似乎仅限于罗马殖民者,主要是退役军人;没有现存证据表明该省有外来城市存在。
当地的达契亚人继续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在分散的乡村定居点中。
与其他罗马省份没有类似案例的安排是,现存的准城市型达契亚定居点在罗马征服后消失了。
在达契亚本土,一些未被组织的城市定居点(vici)在军事营地周围发展了起来,其中最重要的是阿普卢姆(Apulum),但直到图拉真去世后,这些定居点才被正式承认是城市。
图拉真主要的城市化努力集中在摩西亚(moesia)的后方,他在这里建立了新城市——尼科波利斯·阿德·伊斯特鲁姆(Nicopolis ad Istrum)和马尔基亚诺波利斯(marcianopolis)。
在特罗帕乌姆·图拉伊亚努姆(tropaeum traianum)周围也建立了一个vicus。
驻军城市奥埃斯库斯(oescus)在其军团驻军重新部署后被升格为罗马殖民地。
这些原本的多瑙河边防要塞不再作为前线基地,转而位于罗马帝国的深后方,这促进了它们的城市化和发展。
并非整个达契亚都被永久占领。
图拉真去世后,罗马撤出了多瑙河北部的土地,并将从多瑙河到喀尔巴阡山内弯的地区,包括特兰西瓦尼亚、金属山脉(metaliferi mountains)和奥尔特尼亚(oltenia),纳入了罗马省。
这个省最终形成了一个“突起”状的区域,边界模糊,伸展从多瑙河向北到喀尔巴阡山脉。
这可能是为了进一步扩展到东欧的基础,因为罗马人认为该地区地理上较为“平坦”,因此比实际情况更容易通行;他们还低估了这些模糊边界到大海的距离。
该省的防御交由一支军团——第十三军团“双胞胎军团”(xIII Gemina)负责,驻扎在阿普卢姆(Apulum),该军团作为预备队,必要时可以向西或向东打击居住在边界的萨尔马提亚人。
因此,该省的不可防御性似乎对图拉真来说并不是问题,因为该省更多地被视为进一步攻击的发起基地。
即使没有进一步的罗马扩张,该省的价值依然取决于罗马的整体实力:当罗马强大时,达契亚的突出部分是控制多瑙河流域的军事和外交工具;当罗马弱小时,比如在三世纪危机期间,该省变成了负担,并最终被遗弃。
图拉真重新安置了达契亚,并将其并入罗马帝国作为一个省份。
除了巨额的战利品(根据约翰·李杜斯(John Lydus)所述,有超过50万奴隶)外,图拉真对达契亚的征战通过获得达契亚的金矿,使帝国的财政得到了充实,这些金矿由一名骑士阶层的帝国财务官管理(procurator aurariarum)。
另一方面,基于“别墅模式”(villa model)的商业农业开发,依靠由单一所有者(fundus)集中管理的大型土地庄园,发展较为缓慢。
因此,该省内部使用奴隶劳动力的情况相对滞后,碑铭证据表明,金矿的工作是通过劳务合同(locatio conductio rei)和季节性工资工人来完成的。
这场胜利通过在摩西亚修建的102号纪念碑(通常称为图拉真纪念碑tropaeum traiani)以及稍后在公元113年建成的图拉真柱(trajan's column)得到了纪念,后者以石雕浮雕的形式刻画了达契亚战争中最重要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