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道:“少夫人不在清风居,琴棋书画也不在,属下去璟竹院与静雅院找找。”
平日少夫人不去旁的地,就这两个院子时常去。
“这会时辰少夫人大抵不是被三夫人留着用饭,就是被五夫人留下了。公子回来未用早膳,还是先吃罢。”
陆承珝“嗯”了一声,执起筷子用膳。
寒风出去后,很快回来,嗓音焦急:“公子,璟竹院与静雅院都不见少夫人身影。”
一听此话,陆承珝冷眉蹙起,搁下筷子,起身直奔东厢房。
寒风与冻雨紧随其后。
惊雷闪电过来,见公子神色不对,惊雷问寒风:“发生何事?”
“你俩去东厢房两间耳房翻找。”寒风道。
“好。”两人一左一右行去。
寒风与冻雨则随陆承珝到了东厢房外。
东厢房的门仅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屋内无人。
陆承珝直接打开了衣柜,衣柜里厚衣裳全都在,夏季衣裳似乎少了几套。
寒风环视一周,拿起两只空了的锦盒:“公子,锦盒是空的。”
陆承珝认识眼前的锦盒,一只是祖母所送,另一只是五婶所送,放的皆是头面。
“公子,这边几只锦盒也都空了。”冻雨指向另一边。
陆承珝一眼便瞧出,那几只锦盒分别装过镯子、金碗金勺与金铃铛。
锦盒全是空的,显然是锦盒太大,不便携带。
如此她连银票也全都带走了。
可谓人去屋空。
寒风搁下锦盒,走到书案旁翻了翻抽屉,抽屉内原先有不少医书也都不见,倒是桌面上搁着几张纸用镇纸压着。
他拿起一看:“公子,少夫人留下的药方子,还有一封信。”
陆承珝疾步过去,一把接过,急忙展开信纸瞧。
是苏心瑜的字迹。
陆承珝,展信佳!
书案上的方子是师父方子誊抄的版本,哪种情况下使用,我已备注好。虽说用过的方子后续再用,效果不会很好,但聊胜于无。至于为何是誊抄的版本,为何师父的方子不能留,那是因为他老人家不希望被人知道他曾经来过京城,且帮你看过诊。
若可以的话,今后帮我与五叔五婶与小舅说声感谢他们的照顾,陆小八得好生学医,望母亲保重身体,瑶瑶面上斑块早日彻底祛除。
对了,顺便提一句,我走了。
余生你我各自安好。
苏心瑜留。
陆承珝气疯了,一把将信纸连同药方拍在了书案上,震得笔架晃了晃。
她走了。
轻飘飘的,就这三个字?
五叔、五婶、裴行舟、陆炎策、母亲与瑶瑶,她都特意提到。
唯有对他,她就没有旁的想说的?
什么余生各自安好,此为何意?
这时,惊雷与闪电入内。
惊雷:“公子,琴棋的屋内少了几件衣裳。”
闪电:“书画房中亦是如此,一枚铜钱都没见到。”
陆承珝冷沉了脸:“靠腿走不远,速查京中车马行,码头客船,同时去南郊竹林。”
“是,公子。”
四人立时领命而去。
见寒风四人离开,冯虎疑惑着来到陆承珝跟前。
“公子,院中发生何事?需要属下做什么?”
“除了清风居的人,旁的任何人不得入内。”
“若是夫人来了,也不能?”
“不能。”
“属下明白。”
冯虎去房中取了长枪,立时去院门口站岗。
半个时辰不到,闪电先归来:“公子,南郊竹林宅院空空,少夫人不在那。”
“知道了。”陆承珝嗓音发冷。
他知道苏心瑜不会去竹林,去查,无非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她可能会去之地。
没过多久,寒风也回来:“先前光顾过的车行,少夫人买了辆马车。据店主说,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她们叫门将他喊醒。店主看是老主顾,就开门做生意,少夫人买了辆马车,都没怎么讨价还价,就命丫鬟驾车离开了。店主还说她们走前,还问他要了不少马吃的草料。”
“草料?”
备了草料,她是打算逃得远远的。
陆承珝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又过一刻钟,冻雨与惊雷也回来。
冻雨禀告:“码头今日尚未有客船离开,少夫人应该不是走的水路。”
惊雷也禀:“京城各大客栈也没少夫人的身影。”
“她早在城外。”陆承珝音色冷冷。
先前她在客船上遇到水匪,大抵不敢再乘坐客船逃离。
目前来看,她夜里出逃,天没亮买了车马。而城门要日出时分才开,她大抵是一开城门就出了城。
算算时辰,此刻的她已逃远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备马。”
“公子是打算?”闪电问。
“我亲自去寻。”
他要亲口问问她,何为余生各自安好。
主仆五人当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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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离京城已有六十里地的道上,苏心瑜打着哈欠,却坚持不肯午睡,扒着车窗望后瞧。
“小姐昨夜几乎没睡,睡会罢。”琴棋柔声劝。
“万不能睡,我怕他会追来。”
陆承珝很凶,万一他追来,她被他逮住,后果她不敢想。
驾车的书画也劝:“是啊,小姐歇息会。咱们离京城已经很远,姑爷一时半会追不到。”
“姑爷昨夜忙了一宿,今日得补觉,没那么快发现小姐不见了。”琴棋拿了扇子给自家小姐扇风,“万一姑爷不会追来呢,姑爷没说过喜欢小姐,婢子猜想可能不会追来。先前咱们爬墙被逮住,那纯粹是还在陆家。”
“希望他不会追来,也希望陆家不会派人追来。”
如此她便自由了。
倏然间,书画勒马停车。
“怎么了?”苏心瑜朝车外问。
书画扭头:“小姐,前头好几条分道,咱们该走哪一条道?”
琴棋问:“小姐咱们是否先回绵州一趟,把嬷嬷与管家接走,寻个地安家?”
“不能。”苏心瑜摇头,“绵州暂时不能回,他知道我很想回绵州,所以不能回,最起码目前不能回去。”
“那寒州呢?小姐回到神医身旁,继续学医也好。”琴棋又问。
“寒州暂时也不能去,我们得先去一个陌生的地,确保他不会寻去的地。”
只可惜她穿越来此,不熟悉各州县。
书画建议:“要不咱们去我老家?”
“你老家在哪?”琴棋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