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正在冒着黑烟的森林,祁正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了一声爆炸声。
声音不是那种普通的燃烧物发生燃爆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某种充满了液体的气球发生了胀爆,而且好像还迸射出了一些液体。
祁正转了转脑袋,四处寻找着发出声音的地方,但搜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就在他准备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的时候,祁正的目光落在了那片邪恶的森林上。仅仅是一眼,祁正的动静就像是地震了一样猛烈的晃动了起来。
刚刚还不住的冒着黑烟的森林此刻已经看不见什么明火,只有丝丝缕缕的黑烟能让人知道那里之前的火灾。
祁正瞪大了双眼,将一只单筒望远镜拉开抵到了右眼上。
透过镜片,那片森林在他的眼里一览无余。他能清晰地看到森林里好像少了几棵树,不知道是已经倒了下去还是已经被烧死了。
祁正仔细看了一会,才忽然发现那些原本还燃烧着的树上竟然都覆盖上了一层黑乎乎的粘稠液体,那些液体阻拦了火势的继续蔓延,准确来说是直接把那些本来还在燃烧的火焰包裹了起来,直接阻止了燃烧。
祁正还发现那些被像原油一样的液体覆盖着的树竟然在那些空格中间,或者说那些黑油是以那些倒下的树为中心向外扩散的,就像是……就像是那些树从中间爆开,把那些黑油泼到了其他的树上。
祁正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想法,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或许说这片树林并没有祁正想的那么那么简单,而是他们或许拥有着统一的意志,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将他们聚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即一树一森林。
他们会尝试用最小的牺牲来防止更危险的事态变得更加危险,就像是有人统筹着他们的行动一样,将利益最大化,将危险最小化。
想到这里,祁正抿了抿唇,有些后怕的拍拍胸脯。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恐怕他们两人活下来只能说明他们命大,在重重的危难之中逃过了一劫。
看着那片黑森林,祁正的表情变得逐渐凝重起来。
灵界与现世地区的对应不是完全一对一对应的,这也就导致了灵界之中有不少的地方是蕴含着危险的地方,而且一般来讲大多数极度危险的地方都是在现世找不到对应位置的地方,最少是在地球上找不到对应坐标的。
而这片地区应该就属于这种地方之一。最少祁正在被追的时候还考虑过想要跟钟同一起直接离开灵界,不过仅仅是试探了一下祁正就发现那里对应的坐标根本不是正常的现世,所以才放弃了回到现世的想法。
看着那片归于平静的森林,祁正的眼睛里多了几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算了。”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去理会的好,我如果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应该也不会闲到来找我。”
灵界的生物就是如此,一般来讲它们除去捕食以外几乎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招惹其他的生物更是不可能。尤其是那些领地性极强的生物,就算是被记恨上了也无所谓,只要远离他们的领地就可以了。
望着那片树林,祁正久久不能平复心情,一边庆幸着自己和钟同的死里逃生,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再闯一遍这片森林显然不太可能,也没有必要。那条蛇的尸体他们没有带走,祁正也没留意到底怎么样了,不过想来已经是被那些奇怪的树给抽筋剥皮吃掉了吧。就算没有被那些树给吃掉,恐怕也已经被森林里生活着的其他生物葬进进了五脏庙了吧。
能在这么危险的森林里生活的一般来讲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包括那条夜蛇在内。如果不是祁正拥有“反抗”,如果钟同不是灵魂,那恐怕两人已经成为了夜蛇的腹中餐了。
“怎么,有心事吗?”钟同走到祁正的身边,同样看着远处那片深黑色的森林,眼神里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事。”祁正摇摇头,用“反抗”的力量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钟同看了一眼祁正手中的指挥棒,与其酸溜溜地说道:“真是羡慕你啊,这么多非凡物品,这件有什么作用啊?”
“也别羡慕了,你最好置办几件非凡物品,不然的话就你现在这点非凡力量恐怕就连自卫都成问题。”说着,祁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笑,“哦,对了,我之前还给你一块做了一件非凡物品,等到时候完工了我就给你。”
“这……”钟同的动作有些扭捏,“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拿了啊,非凡物品这种东西让我拿着的话我可绝对不会嫌多。”
“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处,这件非凡物品的能力和我手里的这件“反抗”的能力是重叠的,所以我没什么必要留下一件对我来过于多余的非凡物品。”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钟同看着祁正,一时间竟有些无法猜透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少年,“你做这个纯粹是浪费吧。”
祁正双手一摊:“也不能这么说,我当时准备做这件非凡物品的时候让工匠上加上了共鸣这个特性,所以有必要多做几件类似的非凡物品,但是这类的非凡物品有没有必要一个人多拿几件,所以就直接送给你好了。”
钟同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懂的名词,皱着眉头看了祁正一会儿之后斟酌着开口问道:“共鸣……那是什么?”
祁正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然后才想起来钟同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非凡物品,对于某些名词自然还是那种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看着钟同也不知是无知还是好奇的眼神,祁正直接拉着他盘膝坐下,一点一点的开始给他介绍起非凡物品的分类和特性,还不忘把自己自己制作出来的炼金药剂分给了他几份。
没有人知道,祁正要制作共鸣非凡物品的原因,他把这个秘密隐藏在了自己的心底。
他前段时间才意识他一个人是无法撼动这个世界的命运的,只有集合更多的人、汇聚更多的思想才能有可能跳出来自命运的桎梏。
时代的洪流之下不可能有独木舟能平稳上岸,唯有巨轮才能在充满了暗流和漩涡的潮流之下平稳行进。
所以祁正才决定多找几个人,组建一个组建一个团队,一个在未来足够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团队,一个能力足够憾动整个世界命运的团队。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在命运灵途上走得更远。
他忽的一笑,眼神飘忽着看了钟同一眼,好一会之后才移开目光。
钟同被他这奇怪的动作搞得一脸懵,半晌之后才笑着摇了摇头。
“这颗蛇胆你准备怎么处理?”
“卖掉吧,这颗蛇胆我们都用不了。”祁正摇了摇头道,“我看协会里经常有人会去买这种东西,而且协会的这些东西出售都是限量的,所以不管是在黑市还是在协会里,这玩意的价格都不会太低,如果觉得自己卖不保险的话可以直接卖给协会,虽然价格低,但是保证过程不会出什么岔子。”
钟同点点头,将蛇蛋上的血液擦了擦,随后直接扔进了一个袋子里。
“走吧,别留在灵界了,不然的话有可能还出什么意外。”祁正四下望了望,确认了家的方向之后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
那颗无知者之树比起刚开始见到的时候已经高出了不少,树干也粗壮了不少,就是最下面的位置已经把叶子全都撸掉了,只剩下了半人高的光秃秃的树干,还有树叶脱落出已经开始缓缓冒头的树叶新芽。
树旁趴着一个幼小的黑色身影,两条全是短毛的长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看上去就好像两条蛇在空中动着脑袋。
看到那个身影,祁正和钟同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咖啡!”
两声呼唤瞬间惊醒了原本还在树下安睡的双尾灵猫,让它十分不耐烦的晃动了两下尾巴。
“喵呜?”
咖啡虽然身体的动作很不耐烦,但是脸上的表情很是诚实,瞪大了双眼,用几乎能萌死人的眼神看着灰头土脸的祁正和钟同,还时不时的眨巴两下,一时间让祁正和钟同的心都软了下来。
看到祁正和钟同来了,咖啡看了他们两眼,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最重要的是,他还不忘在伸懒腰的同时打了个哈欠,看上去高冷而又可爱。
祁正和钟同都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上去狠狠撸它的毛,只不过看了一眼自己乌黑的手掌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先不说咖啡现在看上去并不想被摸就算了,光是用这一双满是灰尘和碳粉的手去摸它光顺的毛发,恐怕还没摸几下就会被它追得满世界跑吧。
更何况现在他们现在的样子也不想是能闲下来撸猫的样子。
咖啡嫌弃的看了他们两眼之后率先返回了现世,只留下两人相看无言,犹豫着要不要再摘两片无知者之树的叶子拿去卖。
最终祁正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让钟同多收集一点,到时候自己还能拿到一点小利润。
刚返回现世,祁正就看到咖啡叼着一条毛巾和一条浴巾跑了进来。毛巾被它搭载了身上,不过还有一小块耷拉到了地上。
而浴巾又有点离谱了,它是直接披在咖啡身上的,只有那个悬浮在空中的猫脑袋和浴巾下四脚兽的形状能勉强看出来是一只猫。”
祁正看着有些滑稽的咖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伸手接过了咖啡递过来的毛巾和浴巾。
这或许是与自己一起生活所养成的习惯,咖啡会经常顺手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叼过来,嗯……准确来说应该是顺嘴。
下一瞬,祁正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爆鸣声,好像是钟同的声音。
“我靠,你什么时候跟他混的这么好了。”钟同好想要跑上来拽住祁正的衣领,却被祁正笑着一个闪身躲过。
“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背着我不在偷偷调教咖啡,这种事情以后必须叫上我!”
似乎是听懂了钟同的话,咖啡大表情时间变得十分精彩。祁正发誓这辈子没能在猫脸上再见到过比那还要人性化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把人脸挪到了咖啡的脸上一样。
下一刻,咖啡突然暴起,直直地跃向钟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脸上挠了三道浅浅的伤痕。
好在钟同是灵魂体,没有血液没有血肉,那三道口子很快就愈合消失不见了,就连一点疤都没留下来。
但是后面的十几分钟里,钟同看着咖啡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一样,任凭它怎么在钟同的面前撒娇卖萌都没用,还吓的钟同朝后退了好几步。
祁正看着逐渐陷入沉默的一人一猫,直接转身走进了浴室里,两眼都不带管的。片刻之后,浴室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以及祁正断断续续哼唱的歌声。
钟婷因为身上很脏,没去坐沙发,而是直接席地而坐,撑头看着趴在自己趴在自己一旁的咖啡,眼神里有几分宠溺,有几分警惕,显然是被刚才的自己吓到了,就连靠近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一人一猫就这样在客厅里面对面坐着,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仿佛吵架之后的夫妻一样,空气仿佛都已经降到了冰点。
咖啡抬头看着钟同,瞪着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了钟同好一会,过了一会才发现钟同好像一直在躲闪它的眼睛,原本幽蓝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咖啡见对方好像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眼神,咖啡到后面连眼神都懒得给他,最后索性不装了,直接趴到地上睡了下去。
钟同见咖啡的睡颜,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上手么了两下。在享受着柔软的毛发在自己的怀里被揉搓的感觉。
下一刻,他的脸上又多了三道猫爪划过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