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如同粘在了他的头上一样,以它的身躯疯狂地燃烧着,很快就把它的脑袋烧了个殆尽。
那只诡皮兽开始还在地上挣扎着,几分钟过去后便没了动静,仿佛已经死去。它的整个脑袋都已经被彻底燃尽,只剩下了一堆灰烬和一个黑漆漆的颅骨。
涂明空伸出盾牌拨动了一下它的身体,却发现他已经彻底死透了。
一瞬间,蒋庆天和顾一先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之中的震惊和庆幸,旋即用手上的武器朝着那几只诡皮兽攻击。
大剑在空发出一阵破空声,伴随着几颗火球向着最近的诡皮兽飞去。
为首的几只四处躲闪,堪堪躲过了炽热的火球之后纷纷向着祁正冲过来。
蒋庆天狠狠一咬牙,用全身的力气带动着大剑从最前面的一只诡皮兽的脖子上划过,直接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布满了绒毛与眼球的猫脸狰狞的朝着空气咬了几口,几只眼球四处乱扫,最终目光定格在了祁正的身上。
虽然诡皮兽的头颅与躯体已经分离,但是无论是他的脑袋还是身体都还在动弹着,活像是西游记电影中被砍了头的孙悟空。
不过他虽然还能行动,但是身体的动作却像是喝了酒一样跌跌撞撞,仿佛失去了平衡,就连基础的站稳都做不到了。
显然,用物理伤害让他们人首分离是不能让他们实质性死亡的,只有彻底摧毁他们的头颅才有可能让他们真正的死亡。
看到这一幕,祁正急忙捏出一团青蓝色的火焰笼罩在了那颗头颅上。炽热的感觉瞬间袭击了那只诡皮兽的精神,无尽的灼烧感笼罩着他的大脑,仿佛要将它的灵魂一并燃烧殆尽。
痛感让它的身体不禁在地上抽搐着,就连简单的站起来都做不到。就像是一条被钓上来而后扔到了岸上的鱼,只能无助的扑棱着身子。
看到这一幕,祁正咬咬牙加大了火焰的温度,最后将那颗头颅烧成了一个粘着些许焦黑的猫型颅骨。
那只在地上抽搐的诡皮兽的动作也逐渐弱了下来,到最后也与之前的那只相同成为了一只躺在地上的尸体。
剩余的诡皮兽看到这一幕反倒没有后退,而是发了疯一样的朝着祁正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表情狰狞的就像是想要将人生吞活剥一样。
蒋庆天看了一眼,然后将自己的大剑抬起向着最近的几个诡皮兽砍去。
大剑从空中擦过,发出呼呼声的同时从几只诡皮兽的原先站着的地方划过去,最后也扑了个空。
几只怪物趁着蒋庆天刚刚砍过的空档猛地起身朝着众人所在的位置冲去。
顾一先见状急忙朝着最近的两只诡皮兽的腿上招呼了几道风刃,逼退了正欲靠近的几只怪物。
祁正没有插上手,只能用眼神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站着的那名准紫衣“猩山”。
而对方则是眼神不住的在自己周围的空气里扫视着,不断地防范着任何被袭击的可能。
在对上祁正眼神的那一刻,他嘲讽般的笑了一笑,然后朝着祁正投去一个意味不明但嘲讽意味又十分浓的眼神。
也是在同时,他仿佛窥见了什么十分令人惊恐的东西一样,身子向着身边一侧,又肩膀上则是划过一道深深的血痕,仿佛被什么东西瞬间擦过一样。
“猩山”看着那个方向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用自己的手指了指那个袭击来的方向。
三道电光从他的指尖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劈砍在了一个仿佛透明的身影上。
“猩山“的脸上瞬间闪过几丝狰狞的笑容,然后招呼着无数的风刃、火球和雷鞭没有任何间歇的攻击在那道身影上。
就在他准备重新让攻击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右肩上重新撕裂开了一道窄而深的口子。
他蹙起眉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却是看到了一个朝着他站着的一只诡皮兽,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人性化的嘲讽,由水母触须构成的手指嘲讽般的朝着“猩山”的方向挑了挑。
“猩山”再看到那只诡皮兽的时候脸上便瞬间浮现出几分错愕,然后变成了满脸的震惊和愤怒。
他扭头看向自己刚刚攻击的目标,却看到了一只躺在水泥坑里奄奄一息的诡皮兽,右臂和左小腿都已经不知所踪,就连身躯都已经残破不堪。
顿时,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几道青筋,然后转手在自己的身边凝聚了几道冰锥朝着祁正发射去。
可就在冰锥飞到一半的时候,两只诡皮兽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竟然冲到了冰锥的飞行路线上,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密密麻麻的细长冰锥。
正愤怒的不可遏的“猩山”抬起他的头,用猩红的眸子对上了祁正那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的眼睛。那微微扬起的嘴角,那半眯着看似有些睥睨气息的眼神,那手指微弯看似挑衅的动作仿佛都在嘲讽着“猩山”。
他正压抑着自己的快要喷涌而出的怒火的同时,祁正竟然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那团白色还带着泡的唾液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带着一声响亮的“啪”落在了地上。
那声唾沫落地的声音就像是在“猩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一样,让原本还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的他直接放弃了忍耐,抬起手挥舞出一条白亮的雷电鞭。
雷电鞭在空中挥动了几下,每一次都发出了响亮的破空声,仿佛真的抽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站在众人之间的祁正竟然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一样,抬起手做出了一个嘲弄意味十足的手势。就连涂明空都不禁在心里朝着祁正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有些担心自己和祁正的安危。
果然“猩山”直接回去着鞭子冲了上来,好像都忘记了自己手里的鞭子的作用。就在他快要冲到蒋庆天面前的那一刻,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从自己的内心瞬间油然而生,仿佛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一样。
他犹豫了一下,迈出去的步子瞬间收回了回来,然后又向后退了几步。
看着“猩山”的小动作,祁正的脸上瞬间浮现起几分冷笑,然后直直的送了一枚四刃飞镖给他。
也不知为何,他将然忘记了闪躲,直到飞镖快要插到他的心脏那一刻才伸手接住了那道飞镖,没有让它直接插到自己的胸口里。
也就在同一时,一道枪响在他的身后响起,差点吓得他跳起来。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瞬间转过了身,看着身后的一只用枪顶住了自己额头的诡皮怪。
那只诡皮兽见到他回过头来,十分嘲讽地伸出一只长满毛发的手呈枪状朝着“猩山”点了一下,还用嘶哑的喉咙发出了“bia”地一声。
然后他就看到那只怪物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的礼物,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完全没有生气的死尸。
他有些错愕地看了看那具死尸,正想要爆一句粗口,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好像感受到一阵温热。
“猩山”急忙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肚子,就看到那个诡皮兽曾经指着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道弹痕,汩汩的鲜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的眼神里瞬间闪过几丝不可置信,然后一咬牙拿出一把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抹。
瞬间,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脖子上的伤口里涌出,令人看了都感觉有些震惊。
下一刻,他的背后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在众人都还在迷茫的时候,从那道裂缝里走出了一个高大而又壮硕的人。
来人身高约有两米三,皮肤是一种在高温情况下才能生长出来的古铜色,脸上围满了浓密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十分有男人味。
他赤裸着上身,下山也只穿着一条粗麻裤子,露出满满的腱子肉。胸肌大的几乎跟一个人脑袋一样,就连腹肌也有拳头一样大。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人,面色阴冷的冷哼了声,然后像是扔死鸡一样把那个人直接丢了出去。
“来晚了,让他的灵魂跑掉了。”那人用黑而大的眸子盯着祁正说道,“我刚接到你发来的消息就往这边赶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没事没事。”祁正摆了摆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缓缓变成了副会长安钧的样子,“我给他种下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见状,那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全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突然,蒋庆天用大剑插入了最后一只诡皮兽的大脑,用力的一拧大剑,将它彻底地杀死了。
他看了看由祁正变成的安钧,然后又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之后面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太好。
“祁正呢?”他的眼神在为数不多的站着的人身上扫了好几遍,也没能发现那个瘦长的身影。
“谁叫我?”祁正突兀地从诡皮兽尸体堆里探出头来,眼神里明显的兴奋和满足完全压抑不下去,“你们聊你们的,我在这里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蒋庆天和顾一先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迷茫的眼神。
祁正不是一直在他们的身后吗,什么时候钻到了那群诡皮兽的尸体里去了?而且他们原本保护在身后的祁正为什么又会变成安钧的样子?
突然,顾一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看向祁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我们队伍里的?”
祁正兀得抬起头来看了顾一先一眼,眉眼之间竟然流露出一抹笑意:“才发现吗?我都离开好长的时间了。”
顾一先没好气的甩了甩手,白了他一眼道:“你有副会长的掩护,正常人谁能看出来啊。”
“我可不算是打掩护,只能说是计划的一部分。”安钧笑着摇了摇头道,“计划没告诉你们就是怕有一些非凡者能读取到你们的想法,暴露祁正不在我们之中的存在。”
说着他嘿嘿一笑,朝着祁正瞄了一眼:“这小子可真是个老六,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捉弄“猩山”,也不怕那个家伙会发现他的存在。”
顾一先耸了耸肩,看着祁正的目光有些好奇:“苗远说他是从青山市找到的这个孩子,他当时经历的恐惧和绝望想来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心理承受能力大概也强了不少。”
蒋庆天啧了一声,有些同情的看了看祁正,然后扭头问道:“副会长,这计划是谁提出来的?”
“肯定是我啊,怎么,你觉得还能是你提出来的?”安钧瞥了他一眼,又看看正在死尸堆里翻找的祁正,“不过有一说一,祁正这小家伙的脑袋确实挺灵光的,他的嘲讽能力却比远超我的想象。”
“我原先只把这个计划跟祁正说了,让祁正一个人配合我的计划,没想到这一次行动居然遇上仇人了。”安钧自嘲的摇摇头,笑道,“还好我足够强,不然的话……”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走到了那个差点抓住了“猩山”的非凡者面前。
“抱歉,没留住他。”那人叹了一口气,粗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两块钢铁在相互碰撞,“来之前我好想好了要怎么留住他了,没想到这家伙的就是要隐藏的这么深。”
安钧闻言则是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是命运不想让我们留住他,那即便是我们在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留住。肖路明,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我们可做不到违抗命运的排布。不过我也给他留了不少的祸根,就算他回去了也会难受好一阵子。”
说着,他突然面色古怪的瞥了祁正一眼,然后迅速收回了目光。
肖路明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垂着头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安钧的肩膀道:“老安啊,我对不起你啊,这些年了都没能把流玉的仇给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