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蒋庆天的手轻微的抖了抖，“你真的见过吗？”
“我也不太确定，那是一本资料上写到的，灵界之中存在一个地方，那里的生物都是“渊狱”的忠实信众，而其中就有一种灵界生物能够伪装成其他的生物。”柳嘉诚不太肯定的挠了挠头，“因为当时我还不是非凡者，那些事情对我来说也是一些不能知道太多的类型，所以我也没他仔细看。”
祁正的手哆嗦了一下，手上的一份文件也一不小心抖落，朝着下面飘落了下去。还好他眼疾手快，将刚刚脱手的纸页捡回了手里。
“这……也就是说，真的存在那么一种生物能够伪装成人类。”贺乾懵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凝重，“那如果这种生物混进了我们之中那要怎么分辨，就那么干看着？”
“怎么可能会那样呢？”柳嘉诚一脸不相信的摆了摆手，“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他的声音从开始的确切变得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甚至周围都没有人听清了。整个办公室在他最后细若游丝的声音衬托下显得极为寂静，就连几个男性粗重的鼻息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蒋庆天的小组成员和祁正一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几个人或坐或站，没有一个人肯动弹一下。
“咳咳……咱们几个人没必要这么互相怀疑吧……都是这么多年的队友了，这样会搞得大家很伤心啊喂。”在近乎凝滞的空气之中愣了好一会，白沐才打破了几个人之间的氛围，“能不能正常一点啊。”
蒋庆天率先反应了过来，用几声干咳掩盖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随后几名组员也陆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只有涂明空用灼热的眼神盯着祁正。
“喂，干嘛盯着我啊。”祁正感受到涂明空的眼神，无辜的耸了耸肩，“要不是我先把这个情报透露出来，你们应该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听到这话，涂明空灼灼的眼神才从他的身上移开。
怼了涂明空一下之后，祁正扭过头看着一遍的柳嘉诚开口问道：“所以这种情况怎么办，我们该怎么从人群里辨别出哪些是你说过的那种生物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读那本书的时候还不能看太多，不然是会被污染的。”柳嘉诚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我记得我刚刚说过，他们都是“渊狱”的忠实信众，所以可以靠这一点应该就能辨别出他们和普通人类的区别了。”
“你刚才是在说信仰“渊狱”吗？”祁正听到柳嘉诚的话顿时有些傻眼，““渊狱”又是什么，是能信仰的？”
“你不知道吗？”贺乾回过头颇有趣味的看着祁正，“你现在熟知的所有比较大型的组织，不管是官方的也好，还是那些邪教团也好，所有的组织都有过信仰，只不过有一些后来进行了改革，去除掉了或者说隐藏起来了，就成了现在你所知道的这几个官方非凡者组织。至于那些没有改革或者说死不悔改的，就成了那些比较大的邪教团。”
“什么，你是说咱们锻造师协会也传播过信仰？”祁正的眼睛瞪得滴溜圆，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可是我看着协会里到处都贴着反对封建迷信的标语啊。”
蒋庆天小组的成员听完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交换过眼神之后才让蒋庆天开口。
“孩子，你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你只看表象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的，只有经历过一遍之后才会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他毫不在意地把玩着手上的文件袋，一脸轻蔑的说道，“所有的非凡者在正式获得官方编制之前，都需要经历一次非常特殊的审查，这次审查还有一个很重大的要求，那就是让你信仰一位名为锻造师之祖的神明。”
看到组长住嘴，贺乾急忙接上了他的话把：“这一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做到了这一点才能正式进入到锻造师协会的在编成员之列。而且你应该也不知道吧，在地下的某一层里还有一个十多米高格雕塑，那就是这个协会信仰的神明，锻造师之祖。”
“这……”
在这个小房间里接受到的信息量之大让祁正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过来，只能一只手扶着桌子下神。
“所以说你之前怀疑我是因为我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没有正式入编的非凡者？”
“这些暂且不谈，如果要谈论这些事情的话，那我们可能要说三天三夜都讨论不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嘉诚哥口中那种神秘的灵界生物到底是什么。”涂明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观点，“到这里我还要跟你普及一个关于“渊狱”这个组织的特殊之处。在所有的有信仰的组织之中，几乎所有被信仰的神明都是人格化的，最少是生物化的，但是唯独“渊狱”不是。“渊狱”这个神秘组织信仰的是一个地方，一个被称作“渊底之狱”的地方。”
“渊底之狱，这个名字听起来好中二啊。”祁正听着他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扭曲，直接将他内心的嫌弃吐露了出来，“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吗？”
“特殊之处倒是有，不过都是一些不靠谱的传闻。有人说这个“渊底之狱”是有生命的，他会接纳每一个进入这里面的信徒，也有人说这个“渊底之狱”其实是一片没有规则的土地，这里面的所有设备都不需要遵守大自然的法则，可以随意相互厮杀，哪怕是小老鼠都有可能搏杀老虎。甚至还有人说这个“渊底之狱”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它是会随机出现的一片可移动的地域。”
说着，蒋庆天耸了耸肩膀。
“我们得到的情报里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描述，什么这里的生物完全不存在杀戮啊，什么一旦进入就再也无法出来啊，什么你在里面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原位啊等等等等。反正他们对于“渊底之狱”的描述真的是众说纷纭，真正能够被证实的反倒是一条都没有。”
祁正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一堆案宗陷入了沉思。
“你们刚才说起来所有的官方非凡者组织都在默默传播信仰，那其他几个组织呢，他们信仰的是什么呢？”
“其他几个官方非凡者组织吗，唔……让我想想。”在旁边一直没有插嘴的白沐等了半天终于参与进了这场讨论之中，“清道夫协会信仰白日游梦，审判法庭原先信仰太阳王，至于后来……好像这个太阳王的信徒满满的都销声匿迹了。烈日教廷的人信仰炽热阳炎太阳神，朝圣者有的信仰上帝，有的则是信仰不朽圣盾骑，最后的逐知者则是信仰银灯贤者。”
“那全球非凡联合协会呢，他们信仰什么？”
“非凡联协？他们确实没有信仰，这个组织本来也不需要信仰什么。”涂明空眼神一凛，“这个组织再发个之前是不存在的，改革之后几大组织之中裁撤下来的一些特殊人员就被几大组织的领导人集合起来成立了这个全球非凡联合协会。其实也不能说他们没有信仰，他们只是信仰的比较杂而已，因为是来自各个组织的人员，所以刚刚提及的他们都有信仰的。”
“那不对啊，他们叫你们信仰什么神明你们就信了？”祁正仿佛发现了什么漏洞，“你们真的信仰了那位锻造师之祖吗？”
“那个跟你想象的应该是不一样，我们信仰祂是因为我们能从信仰之中获得好处，就比如平时有些仪式需要一些足够强大的非凡力量的时候就可以祈求他们的助力，这些好处好像也只有我们这些信徒才有，别人就算祈求也得不到回应。”
祁正挑了挑眉，颇有兴趣的将蒋庆天的话记在了心里。
“原来如此，那这样的话那些邪教团信仰的神明也会回应邪教徒的祈求吗？”
“一般来说是有可能的，但是邪神回应的祈求不一定会是直接同意了他的祈求，而是可能通过一些扭曲的方式来响应你的祈求。”蒋庆天咳了咳，摇头道，“最少我知道的有人曾经为了逃避工作想邪神祈求，后来邪神直接把它变成了一只猪……”
“邪神这么恐怖的吗？”祁正有些惊恐，“这么不人性化吗？”
“其实倒也没有那样，你就像“帷幕”的那些邪神就很宠祂们的信徒，我记得有一个案例就是有一名信徒祈求好像是公子还是哪个邪神把自己的高利贷全都处理完，没想到哪个邪神直接把放高利贷的那一群人直接送到了警察手里，然后他们就全都落网了，债务自然而然就被免除了，好像还把之前交出去的一些给追回来了。”
整个房间里顿时回响起一阵唏嘘声，就连之前聊天时一脸不在乎的涂明空也顿时来了兴趣，
“快别在乎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了，今天小正来是来帮我们研究案情的，怎么还在这里聊起家常来了？”蒋庆天停了一会之后实在忍无可忍，直接走上前抓起一把瓜子塞进了还在滔滔不绝的柳嘉诚的嘴里，“来来来，先别聊那些了，咱们下讨论一下线索，等小正走了之后再聊，别耽误人家学生的时间。”
祁正心里顿时有些无语，没好气的白了蒋庆天一眼之后重新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资料。
“能仔细讲一下“渊狱”这个组织吗？”祁正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有些迷茫，“这件事情里面牵扯到了这个组织，但是我对这玩意又没有多少印象，所以没办法从这一点线索之中推断出有用的信息来。”
“这叫一点线索？”柳嘉诚忍着冲动在自己的心里重复了两遍，“这一桌子都是还能叫一点？”
“说道“渊狱”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消息，我们也是无意之中抓到了几个“渊狱”的成员才所幸有所了解。”蒋庆天的眼神也低暗了下去，“首先，我们一直说说“渊狱”的成员信仰着“渊底之狱”，但是就那几个“渊狱”成员所说，他们并不是将“渊底之狱”当做了什么神明或者是求仙问道的法门，而是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
“家？”祁正和白沐异口同声，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出生的地方，他们对“渊底之狱”的信仰更应该被称为一种想要去到这里的向往。他们对于前往“渊底之狱”完全就是一种病态的疯狂，而且还把那里叫成圣地。这一点到很像是邪教徒。”
“除去对“渊底之狱”的变态追求以外，他们还会时不时做一些献祭，但是目标指向却很模糊，而且也很少发生活人祭的现象，所以我们对这类事情查起来还没有那么严。”说着，蒋庆天的脸色一变，立刻挂上了一抹严肃的神情，环顾了一圈之后再次开口，“你们见过“渊狱”招收新的成员的吗？”
“好像没有。”
“没听说过。”
“应该是……没有吧。”
“我也没听说过。”白沐摇了摇头，甩得她的头发像是鞭子一样。
思考了一会之后，祁正也摇了摇头：“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怎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怎么跟你形容呢……”蒋庆天舔了一下嘴唇，“我们这群人接触神秘的世界已经很长时间了，对于这几个邪教团的情况都比较了解，就连“帷幕”的梦族派系传播教义的信息我都听说过，但是唯独这个“渊狱”好像从来都没有向外招收过其他的信徒，就好像……”
“就好像他们从来都不需要信徒一样。”
蒋庆天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贺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就好像他们不需要新的信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