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临近夜晚,这座最喧闹的城市也换了个样子,两起了五颜六色的灯光。
祁正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猫低头将一颗颗小浆果含进嘴里,又在嘴中将浆果咬破。嫣红的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染红了一小片毛发。
“别急啊。”祁正缓缓捋着柔顺的毛发顿时有一种凑上去吸一口的冲动,“又没人抢你的。”
咖啡没有理会他,只是低着头吃着猫碗里的浆果。他蹲在一旁温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猫,时不时将猫碗里所剩无几的浆果堆再补满。
突然,一身咔嗒的开门声打断了这一人一猫的动作。祁正和咖啡同时抬头从门缝里像外面看去,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先坐,我去厨房找点喝的。”苗远拍了拍顾一先的肩膀,匆匆跑进了厨房。
顾一先微微一笑,像是自己家一样躺在了沙发上,眼神还不由自主地朝着祁正的房间瞥了两眼。
“祁正在家里吗?”他指了指半掩的房门问道。
“祁正……应该是在家里吧。”苗远不太肯定地点了点头,推开了那扇门道,“我去看一眼。”
可刚刚进屋,苗远就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在房间中间的床上,躺着一只全身乌黑的小猫,猫的瞳孔分别是蓝色和浅绿色,有种格外的美感。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小猫的尾巴竟然是两条,在空中缓缓地舞动着。
“你什么时候又去买的猫,还是异瞳的?”苗远拨了拨咖啡的两条尾巴,却差点被咖啡给挠到,“这小家伙怎么还这么凶呢?不对,这只猫怎么有两条尾巴?”
祁正一阵无语,额头上滑下几道黑线。怎么,合着你进这屋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最不对劲的一点?
看着苗远在房间里被咖啡追得到处乱窜,祁正反倒是没有上前阻止,而是在一旁兴趣昂昂的旁观着。
“你快把它拿开啊,这只猫怎么就追着我不放呢?我不就是轻轻玩了一下他的尾巴吗,至于吗?”苗远有些后怕的都到了祁正身后,动作敏捷地闪躲开咖啡的撕咬,“这只猫这么记仇的吗?”
“咖啡,别闹了。”祁正伸出手按住了正在扑腾的小黑猫,拽着它的后脖颈将它向后拉去。
咖啡明显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乖乖地向后退了两步,一脸凶狠的死死盯着苗远。
祁正顺着它的眼神看去,却看到了苗远那鼓鼓囊囊的口袋。
“你口袋里有什么?”祁正看着苗远的口袋,“咖啡好像对你口袋里的东西很讨厌。”
苗远一愣,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刻着几个不同字符的不规则形状的八面石块。
石块是漆黑色的,如同一块被磨平的煤块,但是拿在手里的质感很沉,仿佛他离不开地面一样。八个面上各刻着几个小字符,看上去十分诡异。
“这是什么?”祁正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石刻,“我能感觉到咖啡对这玩意好像很反感。”
苗远扭头看了咖啡一一眼,果然看到了已经弓起身子做出攻击态势的小猫。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被有类似气息的东西伤害过,这只小猫应该不是普通生物吧?”
“嗯。”祁正点点头,“他是我和钟同从灵界救出来的一只灵界生物,叫双尾灵猫,昨天就回来的时候还瘦了很严重的伤,现在看来已经好了很多了。”
“原来如此,他应该是被这种石头的持有者攻击过才有过这么剧烈的反应。”说着苗远走到门口招了招手,“出来吧,你顾叔叔还在外面等着呢,顺便……我们出来聊一下这个东西的来历。”
祁正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下咖啡的情绪之后祁正走到了客厅里。
“顾叔,抱歉里面除了一点小情况。”祁正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刚刚弄回家里的小宠物有点不太开心。”
顾一先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小宠物?是刚买的小动物吗?”
“不是啦,是我从灵界带回来的一只小猫,挺可爱的,还受了伤,我就顺手带回来了。”祁正摇了摇头,“它一直对远叔手里的那块石头很反感,所以才没有带它出来。”
“那块石头啊,那玩意的来历可不简单啊。”顾一先眯了眯眼看着那块石头,眼神里明显充满了忌惮,“以后长个记性,在见到这种东西一定离得远一点,这玩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苗远和顾一先对这块石头的评价,祁正的心里的好奇越发的浓郁。
“算了,这种东西你是必须要知道的,反正现在你是非凡者了,这种知识对你来说还算不上多大的威胁,不过还是要有点敬畏之心的。”苗远将那枚石头放在了桌面上,点了点上面的几个符文,“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块石头来自“帷幕”组织。”
“什么?!”祁正不敢置信的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你别着急,听我们慢慢讲。”顾一先将祁正按了下去,“这后面的东西牵扯到“帷幕”内部最严密的一部分构成,这里你可要千万记住了。”
“我们曾经提到过“帷幕”拥有着自己的信仰和严密的结构,这里面包括了九个论派和九位不同的邪神。”苗远竖起一根手指道,“九位邪神分管属于自己的论派,其中你们最近抓到的那个金远志和项前属于第一论派,痛苦派系,同时也叫父亲派系。这个派系崇拜的邪神叫做痛苦之父,在他们组织内部被称作慈祥的父亲也叫慈父。这名邪神以别人的痛苦为根基,每日在人类的痛苦之中寻欢作乐,而对信徒却是非常的包容,甚至可以说是溺爱。同时这一类派系的信徒也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他们喜欢折磨不愿意屈从自己的人。”
“第二派系崇拜的邪神叫做堕落之母,在“帷幕”组织内部被称作仁爱的母亲或者仁母,这个派系也被称作堕落派系或者母亲派系。祂所掌管的权柄叫做堕落,有很多的非凡者会计因为受到了祂的影响而迷失或者堕落,最后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祂最喜欢做的就是让一个人在利益的诱惑下做出不可回头的错误选择,最后自甘堕落,放弃上进的想法。”
“第三派系叫做公子派系,也有的人叫他放荡派系,他们所崇拜的邪神被称作博爱的公子,简称公子。这名邪神的方向很奇葩,就是再那种方面的欲望。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召集起那种类型的聚会,然后聚众欢乐。同时他所掌管的那一派系的信徒也是各种癖好都有的奇葩汇聚,反正想起那个场景来我就……”
“怎么说呢,有些真的想让人沉迷其中,至于另一些,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孩子在这里呢,你别搞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顾一先没好气地看了苗远一眼,然后继续讲道,“第四派系崇拜一位被称作暴虐的教父的邪神,祂通常被叫做教父,这个派系也被称作暴虐派系或者教父派系,是一个经常以虐杀别人为乐的邪神,他的信徒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就用最残酷的方式杀死一个人,而且一般还不会允许这个人死亡,所以这个派系的信徒是被通缉的最多的,也是最出名的。”
“咳咳,第五派系被称作公主派系或者豪奢派系,这个派系崇拜的邪神叫做公主,全称叫做豪奢的公主。祂最喜欢奢靡浮华的生活,信徒之中挥金如土、千金一笑这种场面可以说是最常见的。但是同时这类派系的信徒大多都非常的贫穷,大多都是一些底层的劳动阶级,很少会有那种上流社会人士或者是名人名流之类的。可以说这一个派系的成员大多都是在成天想着怎么过上豪奢生活的贫穷人。”
“至于第六派系,这个派系所崇拜的邪神是君王,或者叫做倾权的君王。这一个邪神怎么说呢……祂非常的……嗯……小心眼,所以这个派系除了被称作君王派系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记恨派系。这个派系的成员很少会出现在公众面前,同时也很少会参与各种行动,但是他们一旦出手就是非常麻烦的事件。这里面最为出名的就是暗杀,这个派系暗杀过的人比我三辈子也数不完。上到总统大臣,下到贫民百姓,可以说他们什么人都会杀,而且不是那种虐杀,而是一击毙命,不留活口。”
“从第七派系开始,邪神就不再用人类称呼的名词来形容了。第七派系,狼人派系,也叫杀戮派系,整个组织之中最为血腥的派系,无论是邪神还是信徒,他们最出名的一点就是血腥,但也不是虐杀,而是虐尸。统领他们的邪神被称为狼人,全称是逐鹿的群狼。信徒也是最为变态的存在,他们会将人杀掉后分尸,然后去下最新鲜口感最好的部分直接吃下去,剩下的腌制或者制成器的类型的食物储存以便以后食用。”
说到这里,苗远两眼一翻做出一个干呕的动作,伴随着几声咳嗽声。
“他们做的事情太恶心了,我想到都……呕……想吐……”
“然后就是第八派系,魇族派系,也叫逃避派系。整个“帷幕”之中最为无用的一个派系,神明被称作荫蔽的高塔,也有人直接叫祂们魇族。这个派系崇拜的邪神并非单个,而是成群。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不支持每一个人内心最恐惧的事物,然后看着不认同自己的人在恐惧之中变得绝望,甚至是自杀。当然,祂的信徒受到邪神的耳濡目染,同样喜欢用恐惧来折磨人,但是就像派系描述中说的一样,祂的信徒最擅长的是逃避,逃避责任、逃避要求,甚至是逃避……现实。”
“最后的第九派系,是这上面没有的。”苗远扣了扣那个石块说道,“这个派系被称作梦族派系,也叫做永眠派系。对于这个派系,我们知之甚少,甚至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派系的成员到底有过什么小动作,这也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几乎没有被发现行动踪迹的派系。但是我有听说过所有的“帷幕”成员都渴望成为第九派系的人,哪怕是死他们也在所不惜。”
“还有一点,梦族派系所崇拜的邪神被他们称作不眠的光芒,而被我们叫做梦族。这个称号的来源具体我们还不清楚,但是上层一直这么叫我们就跟着这么叫了。”
“痛苦、堕落、色欲、暴虐、豪奢、记恨、杀戮还有逃避,这不是典型的心理压力外泄的方式吗?”祁正冷笑一声,“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个“帷幕”会有这么多的信徒了,会拿捏世人的弱点,会寻找现实的漏洞,这个“帷幕”很会玩啊,他们的终极目标又是什么呢?”
“终极目标?”苗远蹙了一下眉头,“这个我没太听说过,不过就那些“帷幕”成员所说的,他们的目标只有两个,一个是召唤他们所信仰的心神降临到世间,另一个是……打造一个新的没有压榨的、没有痛苦的世界,人人平等,没有地位高低,没有钱财贫富。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存在的目的,就是让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与快乐。”
“呵,这群冷血的家伙没想到还有一颗济世的心啊。”祁正冷笑了一声,随后问道,“那这颗石头又是什么?”
“这是很久之前我们从“帷幕”的一场大型仪式中缴获的,当时这块石头摆在祭坛的最中间。但是时候我们去审讯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甚至就连主持仪式的那个人也回答不上来。”苗远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最近我们又要出任务,所以我把这个东西申请下来研究一下,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