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众人也在惊叹凌正实力之强,但听得庞家族老的分析,便纷纷相信他确实是借助了法器来增强己身,才取胜的。
由此,大部分人对这位少年便不再关注。
不过,仍有少数几人有自己的看法,当中最为特殊的是一位身着道袍的清秀女子。双眼灵动,面色无波,坐在参赛者中最前的位置,与第二太子并肩。
周围的人,对她都持有一种敬畏之感,不敢上前搭话。
任何人在她眼中都是一样,并无什么不同,但现在凌正在她看来,有了一丝异样。
前面的几轮对手,李墨渊告知凌正不需要太在意,对他们两人来说,实力都相对很弱。
真正难缠的是出自皇秦院的人,以及各地天秦院的头名。
其中的人若是上场,李墨渊就会一一点出。
“这是来自北边的鲜于世家,听闻此族子孙生来,体质强过他人。再加上他们自幼就经常浸泡,密不外传的炼体药液,使得很少有人可以在体魄强过他们!”
“这是海外的显圣岛的岛民,因四面环海,所以岛上之人经过数万年的融汇,总结出独到的控水之法。另外,他们姓什么的都有,但名字之中都多少水有关,比如这位就叫,于淼,是滨海城天秦院中的头名!”
“还有这一位更加神秘,是来自西南边境的芈氏一族,精通巫蛊毒虫之术,很少会主动与外界有接触,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来参加比试?”
。。。
每一族的特点,李墨渊都讲的十分详尽,凌正也听得入神,但他最想听的却还是关于楚家的消息。
“李兄,你知道南岭的楚家吗?”
李墨渊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听我父亲谈起过,似乎在秦皇朝还未建立的时候,楚家可以说是人族当中的至强世家。可不知为什么一夜间,楚家就跌下神坛,成为了一个二流世家,如今更是到了快要被世人遗忘的地步了!”
凌正发出一声叹息,接着问道:“你可知这次楚家都来了什么人?”
“好像就来了两人参加比试,一男一女,外加四五位族老守护。平时从没见你这么上心过,怎么了,楚家有认识的人?”
凌正笑着点点头,小声回复了一个字,“有”。
看他如此反常,李墨渊挑动眉毛,坏坏的问道:“女的吧?”
凌正笑意更甚,少了些许自然,将声音压制的更低,道:“你别多想,是,是我师姐。”
李墨渊继续打趣道:“只是师姐啊,我说吗,你少年英雄,天下谁家美女不对你青睐啊?回头,我这个当哥哥的,必须给你介绍三五个女子,而且保证个个倾国倾城!”
瞬间,红晕堆满清秀的面容,凌正心跳狂涌,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道:“不用了,还是继续看比赛吧。”
头一回见他这么有趣,李墨渊开怀大笑,便不再捉弄这个老实巴交的兄弟了。
秦皇宫的外墙城门楼左右,摆了十四张紫檀嵌玉座椅,最为醒目的必然是居中的灿金龙椅。
不过上面,只有三人上坐,其余人等不知是在等待秦皇,还是觉得前面的几轮没有太多看点的缘故,尚未现身。
三人中的两人,凌正已经见过,至于第三人是一老者。
身着朴素衣袍,一柄自己用桃木刻成的簪子,从斑驳灰发中从容穿过。
老者正身端坐,目不转睛的盯着每一场的比试,倒是和李慕与铁木真边吃边看的随性,截然相反。
李慕饶有兴趣的问道:“老人家,可是东青山的三当家啊?”
“在下担不起三当家这个名号,叫老头子虚木即可。”老者嘴上十分客气,但眼睛依旧不敢从比武台上挪动半分。
李慕接着问道:“虚木道长,东青山就连弟子都向来不会轻易下山,怎么今日您舍得出山了?”
“这不,我师兄的唯一弟子,入世历练,师兄放心不下,让我这个老头子,在一旁帮忙照看照看。呦,这位少年看着超凡脱俗,老头子猜,定是李大将军的子嗣吧?”
此时,正值李墨渊上场。
李慕知道对方是想岔开话题,也不再追问什么,小声笑道:“这个老狐狸!”
对手实力是在天魂四阶,这个修为放眼整个东土的年轻人,绝对称得上奇才。
可在李墨渊的面前就显得不够看了,连黑枪都没有拿出,仅三招两式便将对方打飞了出去。
相差两阶,可谓鸿沟。所以即使碾压取胜,场下的人也没什么好惊呼的。
而城门楼上的李慕和铁木英,以及场下的程虎骏等人却在手舞足蹈,纷纷惊呼,“李墨渊真乃少年英雄,年轻一辈的翘楚啊!”
其他大家中人,见到他们如此夸张,感到有些奇怪,直到听说李墨渊是李慕之子,这才挥动双手,也跟着夸张起来。
只是为了,给这位军方实际上的第一人,一个好的印象而已。
前三轮中,除了凌正以外,比试的结果,在比之前众人就能猜个大差不差,至于那几个夺冠热门人选,更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胜出。
越往后,双方的实力越发接近,修为也至少是在天魂五阶以上,当然凌正的地魄巅峰则是个异类。
人们发现,再强的对手,于他而言都有一战之力。
只不过,凌正不想太过招摇,因此每次都是在看似焦灼缠斗一番后,才敢取胜。
而这,也是在风清宗的三峰上,在曾经一众师姐的熏陶下,学来的。
若是从前,以地魄胜天魂,而且相差这般修为,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可这届比试允许使用法器,且有许多人在交易宝贝的坊街见过凌正,清楚记得他曾交易过物品,因此只觉得他是用了法器,才有的这种惊世骇俗的实力。
在第四轮的比试中,凌正不出意外的仍是胜出,不过他感觉到体内有一小股真气,一时间变得有些紊乱,不受控制。
好在并不严重,在场下休息片刻,又重归于平静,就像从未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