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街道旁的灯笼依次亮起,在淡黄色的暖光渲染下,和屋染上一片金黄,光线透过纸窗,在地板、墙壁上留下各类斑驳的影子,或动或静,或大或小,妙趣横生。
在低矮的餐桌上,摆放着野菜果蔬、天妇罗、烤鸡肉等食物。
看得风老头直流口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每一种食物,以前的他或许会嫌弃这一餐太过寒酸,但是在牢房里待了这么久,他真是什么都想吃,什么都爱吃了。
在风老头对面是松永茜,本来应该正经的跪坐,但因为屁股又肿又痛,只好斜着身子,用双臂撑在桌子上,偶尔屁股不小心碰到双腿,她还会因为疼痛喊出声,看起来相当滑稽。
“可恶的姜羽,给我记住了!”松永茜咬牙切齿地低语着,为了让自己分散注意力,只好看向对面的风老头,好奇地问道:“听说前辈曾经拯救过世界?”
“嗯?”风老头连忙收回伸向炸虾的手,装出一番正义凛然的摸样,捻着山羊胡,“正是!”
“那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呢?”
听出松永茜的质疑,风老头也不恼,装出一副遗憾的神情,然后趁机将手边的一小碟腌萝卜丝倒入嘴中,边咀边说:“全因为一个赌约。”
“赌约?”
“正是!剑王与我手谈一局,双方提前定下赌约,输了的要接受惩罚。”
“惩罚?”松永茜联想到自己的惩罚,不由得翘臀一疼。
“嗯,可惜我输了。”风老头忿忿不平地说道:“剑王带来棋盘和黑白棋子,我本以为是下围棋,谁想到他竟然是下五子棋!”
松永茜忍住笑意,追问道:“这样也算吗?”
“不然呢?愿赌服输呗。”风老头仰头灌下一杯清酒后,猛地一拍桌子,很明显有些意难平。
看出松永茜还想细问,风老头连忙分开话题:“姜羽和松永蝶怎么还不来?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谈情说爱都顾不上吃饭了吗?”
是啊,姐姐和姜羽怎么还不来?
松永茜刚刚站起,就看见松永蝶和姜羽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好奇问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没事,吃饭吧。”
松永蝶话音刚落,风老头便是狼吞虎咽起来。
姜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却是没心情吃饭,就在刚才,松永蝶把姜君康在此地的计划告诉了他。
姜君康正在使用时空大阵,妄图穿越到姜羽原来所在世界的1999年,把封印在这个时空的一只外神释放出来,归为己用。
据松永蝶打探到的情报,封印这只外神的高人名叫风乾元。
而这只外神名为耶梦加得。
“尘世巨蟒耶梦加得。”姜羽暗暗念叨着这个名字,如果姜君康果真要将其释放出来,他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就是不知道风老头愿不愿意帮忙。
想到这里,姜羽偷偷嫖了一眼胡吃海塞的风老头,这吃相比自己的还要更加难看,哪里有半点隐士高人的模样?饮食高人还差不多!
“小子,你是不是又在心里暗暗骂我来着?”风老头不满地发出训斥声,似是一眼看出姜羽所想,摸了摸滚圆的肚皮,心满意足地剔着牙,看似吃得不错。
风老头品尝着清酒,缓缓说道:“小子,你知道为何你身上有芬里尔和斯卡蒂的分身,我却无动于衷吗?”
此话一出,姜羽的心脏差点漏跳了一拍,刚想浑水摸鱼过去,就被风老头止住了。
“你不用解释,你体内的状况在我眼里一清二楚。”
风老头伸手一指地面,姜羽顺着看向地面,只见地面上有各种大小的影子。
“外神本体类似于光源,你身上的分身其实就是这些影子,而窗框缝隙就是很多召唤师所谓的‘门’。”
“一般情况下,影子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风老头喝了口酒,继续说道:“除非影子能充满整个空间,让房内世界的本身亮度有所减弱。”
“不过嘛,影子再厉害也只是影子。”
“姜君康要释放的那只耶梦加得可是本体!”
姜羽听罢,面色更加沉重,只听风老头安慰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大的还在后面呢!”
“耶梦加得可以说是存在于任何一个时空,每一个时空都有它的存在。”
“我当年封印住它,也全靠运气。”
风老头看姜羽越来越懵逼,只好换了个更简洁的说法。
“耶梦加得好比是泥鳅,我上次只是凑巧掀起石头,盖住了它,一旦这石头被姜君康松动,耶梦加得必然逃脱到其他时空当中。”
“所以,姜君康的计划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因为他根本没有实力控制住耶梦加得。”
姜羽听罢,只能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连忙拱手作揖,“请先生出手相助!”
“相助?”风老头放下牙签,无奈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没点担当吗?我都是退休状态了,可没有精力再封印一次外神了。”
“不过嘛,只要破坏他的时空大阵就可以了吧?这种事情,就不用我出手了。”
“那如果姜君康不小心把耶梦加得放出来了,怎么办?”姜羽疑惑地问道。
凡事都做出最坏的准备,是姜羽的好习惯,况且他觉得姜君康不太会把自己的真正意图告知松永蝶,如果对方还有其他意图,那么就不得不防了。
“怎么办?当然是等死呗。”
风老头的回答让其他三人连连摇头。
姜羽知道风老头不愿意多加干预,便只好自己亲自出马了,于是扭头看向松永蝶,问道:“姜君康的大阵什么时候启动?”
“大约凌晨3点。”
“凌晨3点?”姜羽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有些无奈:“这么说,距大阵启动还有不到6个小时的时间?”
6个小时之内,如果不阻止姜君康启动时空大阵,耶梦加得就会得以脱身,然后继续它的灭世计划,世界也会因此毁灭。
姜羽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面对姜君康,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困难了。
一旁的松永蝶端起酒壶,为姜羽的酒杯中添满清酒,她不愿意欺骗姜羽,于是便将姜君康的计划告知给他,而且她也知道击败姜君康,对于姜羽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子的话,姜羽自然就会知难而退。
只是很可惜,她低估了姜羽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