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太阳了,真讨厌。又出太阳了,真讨厌。”
在长嘴乌鸦聒噪的叫声中,远处一轮红日缓缓升起。
陈北方难得睡到自然醒,一骨碌起身,看了看远处的朝阳,找定方向后向与陈虎等人约定的路线走去。
十几里路程对于常年种地的陈北方来说毫不费力,陈北方一路按照图鉴寻着灵草,倒也轻快许多。
前方一声鹿鸣忽的传来,正附身采摘灵草的陈北方抬头,见是一头长角雄鹿,正直勾勾盯着他,不禁皱起眉头。
“昨天不是说这里的灵兽都被驱逐了吗,怎么还有只这么大的?”陈北方一边嘀咕,一边小心的后退:“仙人只要我们采摘灵草,对灵兽如何并未交代,如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那雄鹿五尺有余,棕质白花,两只长长的鹿角足有一尺,皮毛锃亮,神气异常,此刻见陈北方后退,怪鸣一声四蹄发力猛然向陈北方撞去。
陈北方也不含糊,见此还以为是误入灵兽领地,掉头便跑,一鹿一人接连跑了二里地,陈北方见那雄鹿距离他越来越近,无奈转身,双手扶膝气喘吁吁的说道:“干啥追我啊!”
那雄鹿见陈北方不跑了,来回徘徊几步后又一头撞了过来,陈北方自知跑不过,把心一横,在雄鹿即将撞到他的那一刻一个转身,紧接着双手抱住雄鹿脖颈,双腿后蹬往前一顶,便将雄鹿掀翻外地,见雄鹿力气极大,挣扎不已,陈北方险些脱手,陈北方瞥见雄鹿一双通红的双目,心中一惊,双手更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的勒着雄鹿的脖子。
两柱香后,陈北方见身下雄鹿没了动静,才长舒一口气,踉跄起身,见那雄鹿双目外突,张着嘴巴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外,知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又看了看自己背上的药篓,满满一篓灵草此时早已丢去大半,叹道:“小鹿你也别怪我,我要是不这样,被你撞一下非得半个月不能动弹,到时候就不能找灵草赎地了。”
说着,陈北方摸了摸雄鹿的脑袋,又将雄鹿圆睁的双目合上,喃喃道:“你看你,刚才眼睛那么红,死了倒是正常了。”
被这样一耽搁,陈北方再也不能停歇,加快脚步向约定地点走去。
与此同时,圣山下的徐鸢看着漫山眼珠通红的飞禽,眉头紧锁久久不散。
“今年这些灵兽有些古怪。”
“没错,先前在外围驱赶那些低阶灵兽时,也总会有一两只不受引兽之术的控制。”一人说道。
“这圣山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然这些温顺的灵兽不会这样,刘师兄,你们几个照顾好这些灵兽,我去圣山山顶看看。”
那人看着漫山飞禽,微微点头:“这里交给我们了,徐鸢你切记别去温潭,那株百指轮回的守护灵兽狡猾的很。”
“放心好了,我有爷爷给的神仙藤,不会有危险的。”
圣山深处,长嘴乌鸦再次用他那破锣嗓子喊道:“什么是神仙藤,什么是神仙藤,那是什么宝贝!”
······
陈北方已经做好了被陈虎羞辱的准备,紧赶慢赶,还是比约定时间晚到了半个时辰,可等他到达目的地后却发现并没有看到陈虎等人的身影,便在近处继续收集灵草,争取将药篓再次装满。
直到傍晚,依旧没见陈虎身影,却见陈虎的跟班,背着两个药篓一瘸一拐的跑向陈北方。
这人叫什么名字陈北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别人都叫他矮猪,矮是真的矮,至于为什么瘦巴巴的要叫矮猪陈北方就不清楚了,此时矮猪两眼惊恐,待见到陈北方后喘了半天才开口说话。
“陈。。。嗯。。北方哥,出大事了!”
“别着急,慢慢说。”陈北方扶他坐下,掀起矮猪裤角,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小腿一直蔓延到大腿。
“我们几个来的路上遇上一头蛮牛,二话不说就冲着我们撞过来,陈虎哥跑的最慢被那头蛮牛一头顶穿了肚皮。”矮猪回想着先前一幕,面露惊恐。
陈北方一愣:“他没死吧?”
“没,我们找了个凹地躲起来了,现在大根照顾着虎哥,虎哥让我过来找你。”矮猪说道。
陈北方看了看矮猪身上两个药篓,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点了点头:“是让我多采些灵草吧?你把药篓放这吧,回头让他多算我一成就行。”,
“北方哥。。。我也不敢采灵草了,你能不能帮我也采些,到时候采的灵草我让虎哥也算你的,仙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采的就行。”矮猪吱吱呜呜道。
陈北方一愣:“那。。你的也留下吧,你回去吧,别让陈虎死了,不然我家地就要不回来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矮猪见陈北方答应,生怕他反悔,连忙起身,头也不回走了。
矮猪一走,陈北方心生警惕,白天有雄鹿突然撞向自己,如今陈虎一行又被蛮牛顶了,看来这采集灵草并不是想象中这般简单,现在自己所在这片平原四处没有个掩体,若是真碰上那蛮牛,跑都没处跑,看来自己想要安心采集灵草,必须要找个能安全的地方才行。
陈北方看向远处圣山,将三个药篓用布条连起,一同背在身上后不敢停留,摸黑前行。
一连三日,陈北方硬是没敢休息片刻,闷头赶路,直到他确定自己已经来到圣山脚下,来不及欣赏这座翠绿色圣山的美景,找了个狭窄的石头缝缝后,一头扎进去呼呼大睡。
······
圣山中段,徐莺面色愠怒,手中壁色长藤在空气中胡乱抽着,长藤挥下声如雷霆,所过之处皆泛起道道涟漪。
只是不论徐鸢如何做法,竟自始至终都在十丈之内徘徊。
徐鸢上空,一只长嘴乌鸦落在树梢,正看着女子身影嘎嘎怪笑。
直到有“咕咚”的声音在长嘴乌鸦的脑中响起,长嘴乌鸦叫了声“真麻烦!”后,便飞往圣山顶端,于一处温潭旁落下,吃力的将一颗硕大的果子丢到下方温潭中后,又返回先前树梢,却已不见那徐鸢身影。
“嘎!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