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精蓄锐又喝了鹿啥酒的男人有点失控,这一觉,从中午睡到傍晚。冰云睡着了。
伟健舍不得叫醒她,可学校还有活动,好像学生老师都准备了好久,
“宝宝,起来了,”被媳妇歇狠过的男人神清气爽,衣服都穿好了,请宾馆服务员新熨过的,西装大衣围巾把自己捯饬像个斯文败类,“起来吃点东西,我们好回学校。”他坐在床边,揉人脑袋。
被子里的人往里缩了缩。
“听话,你看天都黑了。”
冰云睁开眼,看一眼天,又看一眼他,“怎么是你?我情人呢?”
伟健掸了掸衣服,“你是问老二吗?他回去了。今晚我陪你。”
那人瞪着她,脸颊慢慢转红,一脚踢过来,他伸手握住,顺势亲了一下,
“乖,快起,大哥让我来伺候你更衣。你再不快点,晚会要迟到了。”
冰云看一眼手表,一骨碌爬起来,“狼十一?”
伟健:“哎!”
然后便听见一阵放肆的哈哈大笑,接着是有人投怀送抱,脸颊上收到一个响亮的亲亲!
“快,我都饿了,趁老狐狸不在,我们去老乡那儿买份锅包肉,拿着路上吃!”
伟健觉得牙疼。
他被人扯着手出了宾馆,看着那人眼睛妖光熠熠,想揍她都不知道咋下手。
一进校门,俩人瞬间恢复成一本正经,冰云回寝室换衣服,伟健被安排在小教室等她。等他看见她穿着校服挽着女同学有说有笑走进来时,觉得应当适当地发一下家长威风——不给小妖带上紧箍咒,她都不知道供哪尊菩萨!
“刘冰云,你有什么错误尽早向我坦白,争取宽大处理。”他冷着脸,霸气侧漏地:“你等一会儿老师向我告状了,我可没这么和气的。”他扫一眼同屋的另外几位学生和家长,都在和自己的孩子聊天,个个春风和煦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装过了?
被教训的人乖乖站在一边,低着头,抠着手指,偷眼睛看他,用一脸的唯唯诺诺掩盖着眼睛里的挑衅。他看着这挑衅,闭着嘴,脸板得生疼。哎,两个月没见,下午才翻云覆雨、七上八下、深入浅出地交流过,还交流得那么好,这会再演什么劳什子周先生有点难啊!他这想扯丝的眼神盖得住吗?而且小混蛋还这么勾引他!
“老虎觉得坦白是义务,猫觉得逃跑才是义务。”那人用方言说道,满眼都是对他要假扮周先生的假同情和真有趣。
伟健差点没气笑了:这个小坏蛋,她在说他是纸老虎!而且这假同情不应该装得跟真的一样才好吗,她凭什么把它和有趣放在一起,这么幸灾乐祸!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沉着声。
“呀,这是咋子说呢……”坐在旁边的一位家长是位天府妈妈,才刚进来时和伟健聊过几句,穿得珠光宝气的,丈夫是位官员,自己在做生意,她听伟健是做酒店的,就说下次去那边旅游时可以住他的酒店,还开玩笑地让他准备好麻将。伟健就很乐意地和她换了张名片,请她去的时候提前打电话。寒暄之后,她就自顾地和自己的女儿聊天去了,伟健一旁看着,发现两人竟像姐妹般的亲昵,女儿赞妈妈年轻,妈妈赞女儿漂亮,相互吹捧,笑闹得不亦乐乎。现在她大概觉得伟健说话太严肃了,冰云又被训得低头站在一边不作声,便好出来打打圆场,笑道:“娃儿让你吓得不敢说话撒。”
伟健赶紧转过脸去,严格地无奈微笑:“您是不知道我这个学生,她实在顽皮得很。我要不代她爹妈好好管教她一下,她就没边儿了。您大概没听见她刚才在低声嘟嚷什么吧,我问她在学校有没有做什么错事,早点说,她说:老虎认为坦白是义务,猫认为逃跑才是义务。这一会儿就该上树了!”
天府妈妈给逗得哈哈大笑,说这个女娃儿可爱,伟健也笑了:
“气人吧?还有呢,刚才她告诉我,圣诞晚会开始前,他们班主任在小礼堂和家长有个见面会。这种见面会往往就是告状会,等会儿老师准向我告状。我都紧张半个下午了。”看一眼冰云:“老师要是告状,我就把你寒假的零用钱全扣掉。”态度俨然就是一副严厉家长风范,冰云立刻嘴巴瘪成下弧线,配合地低下头去。
伟健瞬间觉得家长威严拉满,感觉不要太好。冰云偷眼看他,觉得演差不多就行了,但那人不理,和天府妈妈热情地谈起话来。冰云看看将话压扁了也插不进去,戏精上身的人根本不看她,连个眼色都不能打,干脆走人吧。伟健眼角瞧着冰云出了教室,马上配合着她的脚步说:“看见吧,悄悄走了。这一下逃到同学中间,不到晚会结束是不会出来的,我去看看!”
伟健没想到让他紧张的家长会不但没有带来惊吓,相反还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他从小礼堂一出来,掩不住的想要眉开眼笑,难为他还找个角落坐呢!他抬头看看站在不远等他的人,蓝马甲服务生的制服已经换好,一条红布条别在衣服上。他走过去,伸手扯扯布条:“这个布条应该写上另外两个字:班长。”
那个人便看着他,扬起脖儿来,满脸的小妖得志。
“你这个——”他伸手拧住她的脸,高兴得心里漾满了得意。原来,老师的见面会并不是告状会,而是他的班级向学院申请了这次晚会的志愿服务工作,所以特别向家长们说明一下,顺便也和家长见个面。
“请为你们的孩子骄傲,他们是最棒的!”金毛的老外班主任说。
伟健则带着所有中国式家长的谦虚跟老师说好话:刘冰云报到晚,基础差,有什么缺点和不足,希望老师多多教导。
“您说的是Alice吗?噢,不!她非常好!她是我们的班长,热情美丽,有责任心,成绩很好,英语进步非常快,还是我们洗的花!”
他没听懂。
“班长,最美的,Very good!你咬为她嚼傲!”老外用中英文加端肩膀挑眉毛竖大拇指等一系列语言,表达这么一个简单的意思。
伟健大概懂了:为她骄傲!
“她是这次夫务工作的纵指挥。”
总指挥。好吧,他就当他都听懂了。就算晚会之后帮她去洗花浇草坪他也认了,连说三克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