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打算?”
潘森驾驶着皮卡,驶进了诡种镇。
出声问道。
“等。”
黄若渊望着车窗外,目光深邃沉静。
在那镇门口,摆放着众多摊位,但没了小贩和行人的身影。
只有几位神职人员,没日没夜的坚守着。
“来自远方的客人,你们好。”
“我们是诡异途径的传道士,想要信仰诡异吗?”
见到有陌生车辆靠近,困顿的神职人员焕发活力。
当即拿着传单靠近这辆脏旧的皮卡。
“很遗憾,错信了其他的。”
黄若渊接过传单,歉意笑道。
“那确实可惜,不然定能乘上诡异一城建城的东风。”
那神职人员颇为遗憾。
“不过很有缘,他就是诡异途径的。”
黄若渊指了指驾车的潘森,回答道。
神职人员循指望去,看到的却是潘森冷漠的神情。
可在前者看来,是如此的亲切和蔼。
“那感情好。”
在他的视角看来,那司机失去了生机,显然死过了一次。
但至少也是诡异信徒的证明。
这让神职人员颇为满意。
“不过这诡种镇略小,道路也窄。”
“车辆是不允许进入的。”
黄若渊听到这话,也是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他拉开车门,走了皮卡,随后嘭的一声,将其关上。
“那这车放着也是白费,就送你了。”
黄若渊拍了拍厚实的车门,眼神中颇为洒脱。
“那不能够,只能算是替诡异神暂为保管。”
神职人员话虽这么说,可却笑得合不拢嘴。
他将潘森赶下车后,便驾车离开了镇门口,不知停到什么地方去了。
潘森冷着脸,看着车辆被开走,只是双手插着兜。
延续方才的话题:“等什么?”
黄若渊轻轻一笑。
率先进入诡种镇,看那姿态,仿佛没有听到潘森的询问一般。
潘森沉默一瞬,跟了上去。
知道这应该涉及到深渊副统领的安排。
自己的级别不够,或者说没兴趣跟自己讲。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我们不去十八城,将黄野身份曝光了吗?”
黄若渊走在满是干涸血迹的街道上。
饶有趣味的四处望着,越往里走,越是冷清死寂。
“说着玩的。”
“他身份的暴露,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顶多增添点趣味。”
“对我的行动,也没有丝毫的帮助。”
听着黄若渊云淡风轻的话语,潘森却是皱眉不信。
这人不会无故放矢。
说出去的话语,总会暗藏深意。
许多时候,就连潘森都认为是自己多想了,可每当回头去看,却才发现早有落子。
他甚至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愚弄途径。
潘森只能旁敲侧击,一脸的不解:“不过你的80级进阶仪式,不是还差一回吗?”
“暴露出去,再进行一波舆论宣传,绝对能引起超十万人的混乱。”
这话,倒让黄若渊不屑的笑出了声。
他没有说话,而是望向道路两旁,寻了间不错的房子走了进去。
潘森眯着眼睛,也跟了进去。
他借着月色,看到在一楼客厅中,有着糊成一团的漆黑血迹。
看起来是一边倒的碾压。
砸出的鲜血溅射在墙上,沙发上,应该是十天左右的时间。
那窗户也被板砖拍烂,落在房屋的地板上。
他看到深渊副统领走上了二楼,没有犹豫,沉默的跟上。
在二楼的房门处,用着血迹稚嫩的写着“爸爸和妈妈”,“奶奶和我”。
可里面的场景,却让潘森略感厌烦。
特别是“奶奶和我”的房间内的墙壁上,写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厌恶的评价道:“真恶心。”
“吱呀——”
黄若渊推开通往阳台的推拉门。
响起干涩的声响。
似乎是太久没有滴上润滑剂,让齿轮都异常的生锈。
当潘森投去目光后,这才听到黄若渊的回应。
只见对方拉来一张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了下去:“何必舍近求远呢。”
“什么意思?”潘森走向阳台。
“那座城不是同样能满足进阶的需求吗?”黄若渊昂首回道。
潘森闻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却见在月色下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森寒的冷气凝成薄雾,隐隐约约的看见,在海的那头,有着一座城堡。
潘森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
眼神里颇为震惊:“你要搞乱诡异一城?”
黄若渊嗤笑一声:“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而且黄野也在里头。”
“我个人喜欢效率。”
“一次只办一件事,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风。”
潘森听闻,身体僵硬,如同过电一般。
他沉默许久,也是理解了深渊副统领的做法。
那座诡异一城,根基未稳,未被主流接纳,绝对适合搞起混乱。
而且这个混乱,甚至能引起蝴蝶效应,彻彻底底的改变各大主城信仰势力的格局!
“你打算怎么做?”
潘森压抑住内心的震撼。
看着黄若渊的后脑勺,更多的却是恐惧。
后者闻言,凭空取出一壶酒,一包瓜子,一包花生。
还是简单的一个字:“等。”
潘森望着桌面上凭空出现的零食。
其实并未看见对方有使用超凡空间类物品。
他只是深吸一口气。
拿起零食后,用衣袖将落满灰尘的桌面擦干。
这才撕开包装,将花生瓜子洒在桌上。
“你也坐吧。”
黄若渊见状,只是轻轻笑着。
再次凭空拿出两个小杯,倒上小酒。
“陪我喝几杯。”
“这些日子,你也不容易。”
潘森沉默的坐下,恭敬的拿起酒杯:“应该的。”
“不应该。”可黄若渊却是摇了摇头。
并没有端起自己的酒。
而是看着潘森错愕的脸色,眼神有些遗憾:“你不应该给契约主城,通风报信的。”
“而且,你编辑的信息中,加入了太多自己的主观想法。”
“这样会死人的。”
潘森闻言,瞳孔瞪大。
手里的酒,都不经意的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