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带我到你们的老巢去!\"
左岸之上,林炎傲然矗立,眼前跪倒的水匪小卒,无一幸免,皆成亡魂。
粗略估算,死者不下五十,或许更多,皆因林炎之手!
\"大爷饶命啊,带您去水寨,大当家会要了我全家性命!\"此水匪实乃不幸,本为右岸一员,今日却遭此劫难。
刚才左岸风云突变,二当家应声而出,右岸众人急忙解开束缚舟身的绳链,蜂拥而至以援左岸。
唯独这名跪伏的水匪特立独行,独自驾着一叶小舟,如离弦之箭,欲在二当家与林炎交锋之时抢得先机。
其舟速如电掣,将身后同伴远远抛在十余丈之外,只为在二当家面前显露一番!
远远望去,林炎虽年少,但众匪未料到,这个轻而易举斩杀喽啰的少年,竟能与号称“浪里飞鱼”的强大二当家抗衡。
心中存着侥幸,急于前往助阵,想博得二当家的青睐。
毕竟左岸的水匪已折损大半,首当其冲的援助者自然显眼。
然而事态的发展超乎了所有水匪的预期。
那无坚不摧的二当家,在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刀下竟未能久持!
二当家陨落,这“孤胆冲锋”的小子也泊岸。
最不幸的是,为了求得瞩目,他竟未停舟仿佛登陆战场般将小舟轰然冲上海岸,搁浅了!
登陆之后满目所及皆是左岸船上呆若木鸡的人,而场上二当家的身影已不在。
这倒霉蛋正欲回首向仍在水中的右岸兄弟炫耀一番自己的“捷足先登”。
岂料回眸之际,眼前如万马齐喑,身后的右岸兄弟面带惊骇,视他如食人恶鬼,无一言语皆奋力划水四散逃遁!
正当他愕然之际,前方观战的左岸众人也是一片喧哗,人头攒动间一声凄厉的呼喊传入耳畔:“二当家挂掉了,二当家死翘翘啦!”
转眼之间,几个左岸之士疾奔而去,头颅却离体而飞,血雨纷飞,将这倒霉蛋淋得“热血沸腾”!
那热确是真热,皆因那是刚从几人体内喷涌而出的滚烫热血!
耳边哀嚎声此起彼伏,待倒霉蛋恍惚间视线恢复,环顾四周,除了那手持鲜血淋漓大刀的清瘦少年再无其他生息!
而方才震天的哀号似被无形之手掐断,倒霉蛋擦拭满脸血迹前,尚是嘈杂一片,此刻唯余少年手中那杀神刀滴落的血声以及自己那细不可闻的喘息……
平日里虽偶有杀戮,皆是随众欺凌弱小。
如此大开杀戒且皆为同袍他从未目睹!
虽未失禁双腿已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滴血大刀缓缓逼近,倒霉蛋心神崩溃瘫坐岸边颤抖不已,欲言求饶咽喉却如火燎难以启齿!
脚步声渐近自知命不久矣倒霉蛋终闭目认命。
未等那把沉重的大刀落下,那脚步声却悄然越过他的身躯,逐渐消失在远方。
再次睁开眼,只见一道血痕蜿蜒向前,那削瘦的背影沿着岸边逆流而上,远处似乎有舟缓缓靠近。
那乌篷小舟在上游泊岸,少年与驾舟的老者低声交谈,老者紧握船桨,连连摇头。
少年又说了几句,老者终于勉强点头,小舟靠岸,系绳于岸边的小树。
少年入舱,倒霉蛋本以为得以苟活,欲逃,却发现自己双膝如棉,周遭的尸体皆是他所熟识之人。
双腿无力,冲锋舟又被自己弄搁浅,逃无可逃。
他试图奔往二三十丈外的左岸,借弃舟脱困,但刚迈出几步,“站住!”二字便响于耳畔,令他寒意顿生,又扑倒在地。
不敢再逃,因为对方虽年轻,却是武学高人,其力量远超二当家数筹。
遇此等人,若视你如尘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其决心不赦,凡人难逃一死。
从命或许有生路,但于高手而言,贱命一条,生死无关紧要。
反之硬逃,恐怕只会迅速赴黄泉。
此时他才恍然大悟,林炎并非眼瞎,也并非杀心已歇,留他一命,只是为了引路至水寨。
“这么说,你是准备马上死了?”林炎扬刀,刃上血污在水中洗刷干净后恢复锋芒。
虽非锐利之极但厚刃圆钝近似斧劈,全凭林炎过人之力挥舞方显威猛。
望着这把沉重大刀以及满地尸体倒霉蛋一咬牙:“少侠,带您去水寨自是无妨,事后能否饶我狗命一条?
”若您肯饶我一命,小的即刻驾舟引路;若不能还请少侠赐我痛快一死!”
此人深知大当家不可触,眼前少年亦非他能敌。
经此一役再无盗匪之心,江湖之梦亦随之烟消云散。
今朝但求脱身,而后匿于一隅,以多年积蓄换一新身。
若少侠不应允早死亦无妨,死于一刀之下总胜于落入大当家手中受尽折磨而亡!
......
远处木塔之上,一个瘦削的男子面无表情地俯瞰着下方的混战。
他的眼神冷漠,仿佛对那些喽啰的惨叫和鲜血毫无感觉。
与此同时,另一位男子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忧虑。
他看着下方的战场,心中不禁叹息。
他低声评价道:“这个年轻人真是个怪才,他的刀法虽然不够精细,但却能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练得如此熟练,真是不可思议!”
“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出手?这个年轻人是个硬骨头,如果他继续这样肆意杀戮,我们寨子里的兄弟们恐怕撑不过半天!”三当家焦急地建议。
吴胜,水江寨的寨主,外号“翻江蛟”,他瘦削的身材和精明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猴子。
他不慌不忙地回应:“别急,再观察一下。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他已经有了二流武者的实力,但却似乎没有内力。”
“按照他的刀法来看,他的武道天赋简直是逆天的。许多宗门的老家伙们,即使用尽一生,也难以达到这样的境界。为什么他有这样的天赋,却默默无闻,而且没有修炼内力呢?”吴胜疑惑地问。
“他的师门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浪费天赋吗?”他继续沉思。
“但是大哥,如果这个年轻人继续杀戮,人心就会散了。以前挑衅我们的人,从未造成过这么大的伤亡!”三当家担忧地说。
“老三,别担心,有我在,人心不会散的。”吴胜自信地安慰道。
“你们武技进步慢,可能是因为心态不对,过分看重权势而忽视了武道。”他严肃地指出。
“要知道,在江湖中,强者为尊。如果论人数,朝廷的人不是更多吗?”吴胜反问。
“但是,面对有宗师坐镇的顶尖门派,朝廷的话,还有分量吗?”他继续深入分析。
“大哥说得对。”三当家恭敬地回答,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但是大哥,你真的有把握对付这个年轻人吗?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只是这个年轻人行事诡秘,刚才那道金光,大哥也看到了,不如我们制定一个万全的计划,毕竟觊觎我们水江寨的人不在少数。”
吴胜缓缓抬头,目光凛冽看向三当家,慢慢地说道:“那道金光确实很奇怪,可惜只是一闪而过,而且距离太远,没能看清楚。”
“一开始我以为是那个年轻人身上的金器反射阳光,但现在看来来,他身上并没有反光的东西。”他沉声说。
三当家低头听着,不敢多言。
他心里清楚,今天自己的言语有点过分,吴胜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却隐藏着野兽的本性。
对于小事不屑一顾,但他的决定不容置疑。
一旦吴胜发怒,就会立即采取行动,往往没有任何预兆。等到察觉时,已经晚了!
尽管不宜催促吴胜出手,但那个年轻人的刀法确实精妙,即使是数十人围攻,也无法伤他分毫。
唯一一次险情,一道金光闪过,当人们回过神来时,威胁年轻人的两艘船已经被劈成了碎片。
吴胜不关心世事,要么沉溺于享乐,要么热衷于习武;二哥更是懒惰至极,只要不影响他练武、饮酒、女色,他从不插手寨子里的琐事。
作为被吴胜信任的人,掌握了大权,这本应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然而,三当家宁愿放弃这份权力,也不愿意承担繁重的琐事。
每天要处理数百人的衣食住行,以及打劫后的杂务,都需要三当家亲自处理。
吴胜指责三当家练功不进,实际上是因为三当家没有正确的心态。
三当家私下认为,被杂事缠身,根本没有时间习武。
这话,三当家自然不敢明说。
正如吴胜所说,只要他的旗帜不倒,招募士兵就易如反掌。
但战后的疗伤、丧葬、寨子的修复,以及新兵的审核和招募,都会让三当家这个“大总管”的工作倍增。
在琐事的纠缠下,即使是三流武者,也可能因为劳累而死!
吴胜不在意损失,二哥已经去世,也不需要操心,所以三当家也不会介意。
毕竟,他们做的是无成本的买卖,只要人活着就抢!
但所有这些麻烦都需要三当家去应对,所以三当家期待吴胜早日出手,以减轻其善后的重担。
“这样下去,如果再被这个年轻人耽误,就不妥了。我还需要稳固我的境界,考虑是否借助秘籍突破到一流。时间不多了,不要浪费在这里。”
“让人从仓库里拿出大磁铁,挂在船杆上,找机会吸走那个年轻人手中的刀。”
“这个年轻人的实力是二流的,他的功夫多半集中在刀上。既然没有内力,也没有修炼轻身之术,刀一旦失去,再让众人放弃用刀,他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是个好主意!马上安排!”
“叮!宿主击毙精英水匪一名,获得二十‘正义点’!”
“叮!宿主击毙精英水匪一名,获得二十‘正义点’!”
广场之上,林炎在杀伐之间暗自叹息未能早学轻功。
他只能硬着头皮伴随着系统的提示音持续搏杀!
毕竟若不杀或驱散众人,他自己脱身尚且困难,更勿论挑战高台之上观战的“翻江蛟”。
尽管每斩一贼系统都会显示“正义点”进账,证明所杀无误,但连续的杀戮仍令林炎渐感麻木乃至抑郁。
尽管“正义点”早已突破四千向五千迈进但林炎心中却无半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