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我乖乖地开始听佩雷的讲授。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先让我尝试我想学的东西，然后再听他想传授的内容。
\"今天要学的是魔法阵和符咒魔法。\"
佩雷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十分古怪。
看上去他像是那种只追求“正统魔法”，无视其他学问的人。
但在魔法领域他并非如此。
他精通各种类型的魔法，在学习和运用方面却都毫无偏见。
\"除了通过进化来增加魔力储备外，还得像骑士和魔法师那样，同时通过修炼积累魔力。”
‘该不会是要通过呼吸吐纳来吸收天地间的魔力吧？’
\"对，虽然不知道蛇能不能做到，但尝试一下也无妨。”
听说学魔法也要练内功心法，我顿时激动起来。
\"总之，在学习积累魔力的同时，最好也学会一些能够以少量魔力发挥高效作用的魔法。这就是为什么要善用魔法阵和符咒。\"
佩雷娓娓道来。
通过绘制魔法阵施展魔法，能大幅度减少魔力消耗。
虽然准备时间较长是个问题，但只要提前画好，就没什么问题了。
\"首先需要一些书写工具......\"
佩雷正式的授课开始了。
与此同时。
\"阿玛恩！吃饭啦！哦，在学习呢。\"
罗伊端着碗，含笑看向自己的儿子。
阿玛恩今年才十二岁，跟着父亲一起出来经商可不是轻松的事，但他从来没抱怨过。
罗伊时常为儿子的早熟感到心疼，但同时也为他感到无比骄傲。
出乎意料的是，罗伊的儿子在魔法方面很有天赋。
一位流浪魔法师曾告诉过罗伊，说阿玛恩有这方面的天赋。
罗伊毫不犹豫地花了大价钱从魔法师那里买来了魔力调息法。
还买了一本记载基础魔法训练的魔法书。
现在阿玛恩正安静地打坐冥想，努力练习。
真是让人感到欣慰。
罗伊打算明年就算倾家荡产，也要送阿玛恩进一所不错的魔法学院。
事实上，罗伊的这些想法在有些人眼里显得过于天真。
仅凭一个流浪法师的话，就决定走上魔法师的道路，这在稍微懂行的人眼里可能会觉得他愚蠢至极。
虽说现在魔法已经较为普及，但要成为魔法师依然需要非凡的天赋，以及巨额的钱财。
不过，阿玛恩确实有这个天赋。
他很快就掌握了魔力调息法。
那本魔法书已经被他翻得破旧不堪。
现在，他正在进行的是一种呼吸训练。
每次呼吸，他都能吸收一点周围的魔力。
如此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专注力，实在难得。
阿玛恩能感受到周围魔力的流动。
\"呼——\"
随着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他的脸颊微微泛红，显然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就在父亲的货车厢里，又一次出现了魔力的波动。
“真的有东西？”
阿玛恩怀里抱着的魔法书——《贤者贝尔塔的魔法学入门》里记载了许多内容。
其中包括了一些神秘生物的介绍。
比如在云层中翱翔的妖兽，或者深海里的人鱼。
甚至还有会使用魔法的蛇。
作者贝尔塔特别指出，蛇是魔法师的朋友。
说蛇是对魔力极为敏感的生物。
如果遇到了修炼多年的蛇类妖兽，还能与它们交流。
阿玛恩翻开了书，里面有一段文字专门介绍了蛇语。
当他第一次读到这段话时，觉得荒唐可笑，但此刻，他终于有了验证的机会。
他看到货厢里确实有条蛇。
不停的有魔力波动传来，一定是条不寻常的蛇。
尽管阿玛恩早熟，但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要是告诉父亲，肯定会挨骂吧？”
少年的好奇心熊熊燃烧。
晚饭后，趁大人们都忙碌的机会，阿玛恩悄悄走向货车厢。
天色已暗，货厢内漆黑一片看不清楚。
阿玛恩清了清嗓子，照着书上的蛇语念道：
\"萨阿萨，萨克，西里嘶。\"
蛇啊，你在那里吗？
没有回应。
于是又念了一遍：
\"萨阿萨，萨克，西里嘶。\"
依然寂静无声。
正当阿玛恩要失望的时候。
“沙沙，沙沙。”
一条白蛇从黑暗中出现了。
它比想象中要小得多，模样也并不可怕。
只是那鳞片如水晶般闪烁，头上还戴着一顶王冠。
“嘶嘶。”
那条蛇回应了阿玛恩的呼唤。
---
\"这孩子在说什么呢？\"
我听见外面传来嘶嘶的声音，便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我看到一个小鬼正抱着本书，满怀期待地等着。
看到我后，小鬼兴奋地开口了。
\"嘶，萨拉拉嘶。\"
嗯，看来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小鬼啊。
眼前的小鬼看起来和那个叫珍妮的小丫头年纪差不多。
作为穷商人的儿子，衣着确实有点寒酸。
但那头奶油色卷发和俊俏的五官...
等长大了应该会很受欢迎吧。
他又一次模仿蛇叫声。
\"嘶，萨拉拉嘶。\"
看来精神确实不太正常。
真可怜啊，这以后想当帅哥可就难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的藏身之处已经被发现了。
如果这小鬼告诉那些商人，我肯定会被赶走。
我倒是挺享受这次马车旅行的，悠闲自得，还挺有趣。
距离我的目的地卡雷亚城，估计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呢。
话说回来，这孩子是怎么发现我藏在这里的呢？
看他一直在对我发出嘘嘘的声音，似乎早就察觉到我的存在了。
“等一下。”
这时，佩雷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个人类小鬼的书，快把那本书拿来给我看看。”
书？
小家伙手中的书上写着：
《贤者贝尔塔的魔法学入门》
看来是一本魔法基础书。
我挥了挥尾巴，示意小鬼把书拿过来。
\"嘶嘶嘶！\"
这小鬼又在模仿蛇语。
哼，赶紧拿过来，别等我发火。
这感觉，我好像变成了专门勒索小学生的小混混。
我用透明手魔法轻轻一抓，书就到了手里。
\"哇啊，魔法...！\"
但小鬼不但没有惊慌，反而眼睛闪闪发亮，一脸兴奋。
我无视了他那灼热的目光，翻开了书本。
里面还夹着一支相当高档的墨水笔。
翻开的那页上写着：
\"简单学习实用蛇语会话——（1）如何向初次见面的蛇打招呼\"
哎呀。
看来我误会了，本以为这小鬼脑子不正常，原来是按照书上来的啊。
难道真的有蛇语？
“怎么可能，一派胡言。”
佩雷虽然自己都不是蛇，却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
\"贝尔塔，贝尔塔，这名字在哪里听过......\"
佩雷让我翻到书的序言部分，然后他认真地阅读起来。
此时我用透明手魔法拿起了那支笔，心想着用通用语给他写点东西好了。
于是我在书的角落写道：
‘蛇语都是胡说八道。人类根本不可能学会蛇的语言！’
小鬼看到以后，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兴奋得满脸通红，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看起来，他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了。
\"啊！啊，是、是这样吗？\"
‘你知道贝尔塔是谁吗？’
\"听说是一位......伟大的大魔法师。大概活跃在一百年前。”
佩雷听到这话，皱着眉头嘟囔道：
“大魔法师？嗯……”
我看向小鬼，等着他继续解释。
\"他精通所有元素魔法......而且总是戴着黄金面具，所以被称为‘黄金面具的贤者’。”
嗯，听起来倒是个挺酷的角色。
就在这时。
“啊！是那个骗子！”
佩雷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脑袋上。
‘你认识他？骗子？’
\"没错。就是个自称是大魔法师，到处骗人钱财的小家伙。\"
‘啊？’
“黄金面具？哈哈，我知道他为什么戴那玩意儿了。”
看来佩雷和那本魔法书的作者之间似乎有什么渊源。
虽然我并不太感兴趣，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
佩雷顿时兴致勃勃地回答道：
\"他还想骗我呢。我直接把他那高傲的鼻子给扭成了倒过来的形状。\"
‘......’
“从那以后，一到下雨天，他就咳个不停，哈哈哈！”
佩雷真不愧是能成为大陆公敌，恶名远扬的魔法师。
‘那这孩子岂不是在用一个骗子写的胡言乱语来学习魔法？’
\"入门书籍那家伙或许还写得出来......但看这‘蛇语对话’的章节，看来他到死都改不了骗人的臭毛病。\"
对这小鬼来说，真是挺遗憾的事。
不过现在知道真相总比不知道要好。
‘小家伙，贝尔塔其实是个不入流的半吊子魔法师，别跟他学。’
我本以为这小鬼会因此而失落流泪，结果完全相反。
“天啊！难道您见过贝尔塔吗？\"
他的眼睛反而更加闪亮了。
我思考片刻后回答：
‘是的，见过。那家伙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自大狂，因为太过傲慢无礼，我把他的鼻子扭成了倒过来的样子，所以他才戴上了黄金面具。’
嘿嘿，真有趣。
小鬼满脸崇拜地看着我。
\"哇......\"
‘可惜啊，即使是黄金面具也遮不住他内心的丑陋。’
\"那您到底有多大年纪了？\"
我差点脱口而出我是四个月大，不过立刻改口了。
‘大约......四百岁左右吧。’
\"哇！\"
佩雷说：\"干嘛不说四千岁呢，格局小了啊。\"还顺便挖苦了我一下。
就像地球上的小孩喜欢恐龙一样，这个世界的孩子似乎对妖兽充满了好奇心。
“真是条古老的蛇啊……那您是蛇妖吗？\"
‘嗯……差不多吧。’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叫我乌洛奥斯吧。或者简短点，叫乌洛也行。’
\"乌洛大人......\"
我这玩笑已经开得有点收不住了，正犯愁怎么结束时，小鬼突然恭恭敬敬地问道：
\"您、您能教我魔法吗？\"
嗯，果然是个天真的孩子啊。
向第一次见面的蛇求学魔法，这份勇气倒是可嘉。
\"贝尔塔这家伙真是始终如一的垃圾，这魔法书写得太差劲了。\"
用这种书来学习魔法，确实有点可怜。
‘那怎么办呢？这小鬼让我教他魔法！’
\"随你便吧。\"
我正想开个玩笑，突然灵光一现。
‘你想学魔法吗？’
小鬼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期待。
‘如果你能献上合适的贡品，并且态度谦卑，我就教你魔法。’
“贡品？那是什么……”
也许，我能和这个孩子互惠互利也说不定。
‘带来文具、纸张，再给我弄点吃的来。’
这样的话，我在这马车上还能过得更舒适一点。
“吃的？我去抓点老鼠或者青蛙？”
‘你这小子！’
“那……那要什么呢？”
‘给我带烤土豆和香肠来。’
我本来就很想尝尝人类的其他食物了。
光吃肉干也腻味了。
\"知道了！\"
小鬼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你还没有介绍自己呢。’
\"啊，抱歉。我叫阿玛恩。\"
‘好，阿玛恩。’
得立下约定才行。
‘我在这里的事，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好的！\"
当然也没忘记适当地恐吓一下。
‘否则的话，不管是你，你父亲，还是那些人类，全都会成为我的大餐。’
\"啊......\"
‘好久没有用人肉填饱肚子了呢......’
我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缓缓退回货舱的黑暗中。
小家伙的脸因为恐惧变得苍白。
佩雷低声问道：
\"好玩吗？\"
‘好玩，嘿嘿。’
真的很有趣。
---
其实，我并不能好好地教导他魔法。
我自己还在向佩雷学习魔法，哪能教别人呢？
我只是想在马车上多待一阵子，顺便通过阿玛恩搞点需要的东西罢了。
如果哪天被其他人发现了，我随时都可以溜走。
不过，事实证明把这孩子拉拢过来是个明智的选择。
阿玛恩虽然年纪小，但非常聪明。
\"爸爸，我要进货舱修炼一会儿。\"
\"又要进货舱了吗？\"
“嗯，那边既安静又昏暗，能更好地集中精神。”
阿玛恩用一种轻松自然的语气说完，便灵巧地翻进了载货车厢。
商人罗伊似乎完全没有怀疑自己的儿子，就连一丝一毫的疑心都没有。
‘来了？’
“是的，师父。”
这小子不仅聪明伶俐，礼数也很周到。
我用从他那里拿到的墨笔与他进行笔谈。
‘我交代的东西呢？’
今天早晨，我让阿玛恩帮我找点东西。
我拜托他带来一盆装满黑土的花盆，但在这山路上，哪里可能找到花盆呢？
我本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他居然完美地满足了我的要求。
\"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炖汤锅，就把土装在里面带来了。\"
这锅简直比我预想的还要好，用它来种植树蛇的种子再合适不过了。
这孩子做事真够机灵的。
‘干得好。‘魔力呼吸法’领悟得怎么样了？’
\"已经掌握了。\"
‘那就让我看看吧。’
阿玛恩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他原本使用的呼吸法简直粗劣不堪。
不过，现在他所修炼的是由佩雷传授的呼吸法。
过了一会，佩雷说道：“很好！能在这颠簸的马车上保持专注可不容易。”
在一旁观察的我也能感觉到，阿玛恩的呼吸十分顺畅，修炼得极为出色。
我似乎和人类或精灵不同，没有丹田，通过呼吸法积累魔力对我来说并不容易。
尽管有些沮丧，但见他学得如此出色，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嗯，这孩子很有天赋啊，很有天赋。\"
佩雷看着阿玛恩喃喃自语。
“如果教的是这小子，我的工作可就轻松多了……”
‘草！那你干脆跟他一起走好了，别跟着我！’
我气冲冲地说道，没想到佩雷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好久。
好一阵后，他才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行。人类太过弱小了，顶多只能活六十年，哪怕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进化。”
看样子人类在他眼里，地位也很低呀。
阿玛恩出色地完成了‘魔力呼吸法’的修炼。
‘干得漂亮。今天我要教你的是元素魔法阵。’
“元素魔法阵！”
这是我早上才从佩雷那里学到的东西。
‘我来教你如何在火之魔法阵中注入魔力！’
把新学到的知识教给别人时，能让这些知识在我心中更加牢固。
这就是传说中的费曼学习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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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天就能到达卡雷亚城了。
连续露宿了将近三天，使得商人们的模样变得十分狼狈。
“唔，明天总算能进城了。”
“得先找家旅馆，好好洗个澡。”
夜幕降临，商人们围坐在篝火旁，聊着天。
这是最后一晚，为了驱寒，他们互相分享了一些朗姆酒。
热气腾腾的炖汤配上朗姆酒，这寒冷的夜晚便能勉强熬过去了。
其中一个高瘦商人说道：
\"今晚第一轮守夜我来可以吗？我有点累。\"
\"啊好啊。那第二轮我来。到时候叫醒我。\"
商人们轮流守夜。
最近时常听说有山贼出没，或许还有饥饿的妖兽会突然袭击。
这里毕竟临近魔境山脉，危险无处不在。
深夜，其他人陆续钻进睡袋休息。
高瘦商人一边喝着朗姆酒一边看着篝火。
噗嗤！
一阵剧痛袭来，伴随着火辣辣的感觉，什么东西穿透了他的脸颊。
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一支从黑暗中射来的箭。
“呃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惨叫，猛地站了起来。
黑暗中，又有几支箭接连射出。
噗噗噗！
三支箭深深地插进了高瘦商人的身体。
他摇晃了一下，径直栽倒在篝火上。
砰的一声！
火星四溅，噼里啪啦地飞扬而起。
本来正在熟睡的人们全都被这声响惊醒了。
黑暗中，几个面容凶恶的男人，拿着弩和铁锤一类的武器，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没能一击毙命，哈哈，是我赌赢了。\"
\"来来来，料理剩下几个需要多久，要不要下注？\"
这些人一边杀人，一边毫无顾忌地开着玩笑。
“山、山贼！”
阿玛恩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