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冷哼:“我娘子被人追杀,难道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试问王太师,我现在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会不会躲闪?”
王图:“哼,休得强词夺理!既然敢杀人,就应该敢承认!就算你立下赫赫战功,也不能作为你家女眷嚣张跋扈的资本,如果人人效仿,那么大理寺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刑部还有必要存在吗?整个京城还有没有规矩,还有没有王法?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如此包庇亲属,知法犯法,简直让天下人寒心。”
上官景突然上前,以手为抓,直接扣住王图的脖子,力道十足,王图瞬间呼吸不上来,脸色开始变白。
王图是个文官,嘴皮子很厉害,腿上功夫却不行,这一刻,显得如此狼狈。
对这一变故,所有人都惊了,就连皇帝都一脸惊讶,不过他没有出声,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
太监总管下意识的想大喊:“来人呀,有刺客。”
话到嘴边,却紧急住口,只应皇帝淡定地端向起茶杯,似乎在欣赏一出好戏!
骆老板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这个上官景太嚣张了,竟然敢在皇帝面前动手,这简直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他倒是想出手,可惜他现在都自身难保,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理寺卿习惯性摸向腰间,平常那里挂着一把刀。
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才想起来这里是皇宫,进来的时候,所有的武器都被放在宫门处。
他也是个人精,他看了一眼皇上,发现皇上没有任何表示,他也放下心来,静静的看着。
王图本能的抓住上官景的手:“你,你放手!”
上官景直接向他整个人提溜起来,王图此时的样子十分狼狈,他拼命的挣扎,双手不停的想掰开上官景的手,双脚不停地踢打上官景的身子。
可惜,他是个文官,上官景常年在军中操练,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一脚踢在他的身上,痛的反而是自己的脚。
也就这么一会儿,王图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身而去。
不,他不能死,他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他的宏伟目标还差最后一步。
就在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上官景松开手,直接把他丢在地上。
王图一得到自由,像条狗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好一会儿,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抬头看去,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有幸灾乐祸、有担心不已、也有无所谓,最让他担心的是高坐上的那道眼神,似乎带着探究的神色!
他一骨碌的爬了起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皇上,请为老臣做主呀,这个上官景太嚣张了,竟然敢在皇上您的面前动武,这置老臣于何地?在怎么说,老臣也是朝廷命官,这让老臣以后怎么面对同僚!”
上官景冷冷的说道:“王太师,我刚才掐你脖子的时候,你为何要反抗,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任凭我处置吗?”
王图一噎:“上官景,休得狂妄,你这是要掐死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想要我的命。”
上官景:“既然我掐你脖子,你要反抗,那这帮人追杀我娘子的时候,难道我娘子就乖乖地站在那里等他们杀吗?”
王图:“不要扯开话题,现在的问题是你娘子杀人了,杀人犯法,杀人就要偿命,如果你再不放人,你就是包庇之罪,天理不容会遭雷劈的。”
上官景突然说道:“王太师,你如此维护一个赌坊,意义为何?难不成这个赌坊是你开的,而你就是那个幕后老板?”
此言一出,骆老板与王图对视一眼,迅速挪开。
王图:“上官将军,我乃堂堂朝廷命官,怎么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尔休得诬蔑老夫。”
又向皇帝行礼:“启禀皇上,臣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上官景:“赌坊来钱最快,王府这么多人,你这点月俸恐怕不够养这么多人吧!”
王图冷冷一笑:“上官景,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上官景:“既然不是你开的赌坊,那你为何在这里咄咄逼人,我家娘子被人追杀,难道就应该被人杀吗?你这种人简直是无稽之谈!”
上官景不放人,王图步步紧逼,大理寺卿头痛,他不敢看皇帝,恨不得把自己当成隐形人,就是害怕皇帝突然点到他的名字。
两人权势相当,一文一武,都不甘示弱。
反观李凌云这个当事人,站在那里十分无聊,已经开始打量皇帝,这可是掌握所有人生死大权国家命脉的人。
以前只能在电视和电影上看到假扮的皇帝,有年轻的、有中年的、有年老的,哦
皇上是个中年美男子,看样子应该也就四五十吧。
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漂亮,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后宫的女人,她就见过华贵妃,都40好几的人了,看上去也就30出头而已。
此时的皇帝一脸严肃,不怒自威的样子,确实是让人害怕。
看跪在地上的骆老板等人就知道,他们此时已经吓破了胆,话都不会说。
皇帝的身材微微有点发福,他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来,也不知道长得有多高。
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手上拿着拂尘的白面无须男人。
刚才听这人讲话,觉得十分别扭,带着公鸭嗓子的声音,偏偏又故意夹音,听起来异常难受。
李凌云好想把用刀破开他的喉咙,看看是不是发炎了又或许什么东西堵住了。
李凌云突然想到这里是皇宫,这人就是太监,她的目光直接盯着那人的下半身,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生活的。
文宣王府的何戚也是个太监,只是他的嗓音没有这个公公的这么难听。
太监总管感受到了李凌云的目光,忽然觉得下半身冷飕飕的,下意识的把腿夹起来,并用手上的拂尘挡住李凌云那火烧般的视线!
李凌云有些遗憾,只好收回视线继续打量着整个屋子。
这里的一切装饰无不彰显着奢华大气,就算桌面上的一盏灯,都透露着价值不菲。
李凌云好想把这些古董全部装进空间里,拿出去卖的话,应该能卖不少钱。
要是皇帝知道她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打她一顿。
皇帝此时头痛不已,一个是当朝太师,文官之首,他的左膀右臂;一个是少年将军,为大燕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这要怎么判?
而杀人凶手前两天才救了他儿子一命,不但不感激人家,反而恩将仇报,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过来,在门口处向太监总管招手。
太监总管走了过去,对方在太监总管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之后,太监总管轻声地对皇帝说道:“皇上,老侯爷上官横求见!”
皇上皱眉:“他来干什么?”
上官横已经致仕多年,没什么大事的话,他是不会进宫的,就连平时的宫宴,他都很少参加,为何突然间入宫?
“让他进来吧!”
“是!”
老侯爷一进来,王图和上官景暂停争吵。
老侯爷先是给皇帝行礼,就是跪在地上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那种!
李凌云看了嘴角直抽,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站在最后面,跟着前面的人滥竽充数,躲过了这一跪。
皇帝问道:“老侯爷,有何事?”
老侯爷:“启禀皇上,老臣是来接上官府长孙儿媳李凌云出宫!”
李凌云猛地抬头看向他,想不到老侯爷竟然是为了她而来,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上官景回头看了看李凌云,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
李凌云莞尔一笑:“谢谢!”
上官景:“你是我的妻,保护你是我的义务。”
龙意的皇帝笑了:“怎么,这是怕朕把她吃了?”
老侯爷:“凌云这丫头心地善良,手无缚鸡之力,肯定是别人欺负她才不得已反抗,求皇上饶她一命,回到上官府,老臣一定会好好教她武术。”
众人听后更加气愤不已,什么心地善良手无缚鸡之力,你看我们伤的伤残的残,丢掉性命的还有两个,你竟然说她手无缚鸡之力,这不侮辱人吗。
皇上笑了:“她一出手就把十几个大男人全部干翻,你竟然还说要教她武术,你这是闲的发慌吗?还是觉得她伤的人太少了?”
老侯爷:“那也是他们活该,咎由自取,谁让他们技不如人!如果是老夫在场,直接剁了他们的手,看他们以后还怎么祸害人间!”
李凌云差点就笑了,忽然间觉得这老头挺可爱的。
过了好一会了,皇帝才缓缓开口:“冯爱卿,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务必彻查真相!”
大理寺卿冯晃直接跪下:“臣接旨!”
王图没有多大的意外,这与他想的差不多。
李凌云杀人,这是铁板上的事实。
但是就算皇上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当场说把李凌云抓起来关进牢房。
李凌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他就是想让皇帝知道,上官景或许为将没有问题,但是,他却放纵自己家人在外胡作非为。
那么,皇帝的心中是不是有一根刺?
这就是他的目的。
…
李凌云带着连翘回了自己的院子,上官景则去了上官横的书房,把李凌云的事重述一遍。
说到最后,上官景道:“王太师之举,孙儿认为他是故意为之,就是想把上官府拖下水,还有,我严重的怀疑这个赌坊就是他家的。”
上官横听完,深沉的眯了眯眼,心中所想,却是另一件事:“你说凌云丫头一个人单挑银钩赌坊的十多人?”
可惜呀,这丫头不是男儿身,不然投身军营,几年之后必定成为一员猛将!
上官景如实点头:“是的,云儿的武功不弱,当年就是她单枪匹马把我从青楼救了出来,也是她高超的医术把我救活,没有她就没有我。”
上官景回来的那一天,就跟上官横说过这些,也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
上官横以为李凌云会的只是花拳绣腿,没想到会如此高强。
上官横抬了抬眼:“你可记得,10年前,这家赌访救出过人命案,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不了了之!”
上官景回忆一下,不确定的问:“祖父是说,这家赌坊的幕后黑手就是王图?”
上官横道:“是!”
上官景:“祖父,我这段时间查到了一当年追杀我的线索,目标直指王图的手下,只是孙子,儿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追杀我。”
上官横:“什么,既然如此此事?该不会是有人诬陷吧?”
上官景:“祖父是觉得这是不可能?”
上官横端起一边的茶盏,说道:“不,这可不一定,正如你所说的,他为何要追杀你。难道你手中握有他们的秘密?”
上官景摇摇头:“没有!”
王图是文官,他是武将。
一个盘锯京城,一个常年在西北,很少有交集的地方,怎么会得罪他呢?
过了一会儿,上官景又问:“祖父,咱们与王图正式交锋,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平。
上官横:“怕什么,他敢来咱们直接宰了他。”
…
回到后院的李凌云还没好好休息,就被人喊了出去,说是二房有请!
李凌云一愣,她跟二房的人根本就不熟,为何来请她!
应该说跟上官府的人都不熟,当然除了铁柱之外。
她平时在府里,只呆在自己的1亩三分地,其他它地方,她根本就不感兴趣。
连翘受伤了,不能陪着李凌云。
这个年代就是彰显身份的,出门不带个丫鬟,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她倒是无所谓,上官夫人却不允许。
她的院子里有一等二等三等丫鬟。
连翘受伤了,二等丫鬟红儿替上。
红儿是个活泼的姑娘,一路上不停的给李凌云恶补二房的资料。
李凌云其实已经见过二房的人,只是印象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