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哑然失笑:“多少诊金?”
李凌云:“不多,一万两。”
何戚倒吸一口气:“你怎么不去抢。”
李凌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那就改成10,000两黄金得了。”
何戚:“你…”
“这才是抢,懂吗?”
何戚:“…”
李凌云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这是过河拆桥了吗?早知如此,那天我就不应该出手相救,要你家主子活活被痛死。”
何戚一噎,想不到这丫头这么拽。
他并不是不想给,而是怎么也得讨价还价吧,就像去外面买东西,也要货比三家。
要是李凌云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你家王爷是什么身份,还跟我讨价还价,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诺大一个王府,还讨价还价,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容楚:“给她就是。”
何戚急:“可是王爷,这也太多了吧。”
李凌云挑眉:“刚才说的只是那天动手术的钱,今天的诊金可是另外算的。”
何戚偷瞄了他家王爷一眼,然后弱弱的问了一句:“多少钱?”
他很害怕李凌云说出一个天价。
李凌云:“ 100,000两。”
何戚大声说道:“什么,100,000两?你这是趁火打劫吗?”
李凌云反问:“这么多年了,你家王爷饱受病痛的折磨,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结果呢,治好了吗?”
何戚不敢说话了,毕竟李凌云说的事实。
不但没有治好,反得越来越严重。
容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何戚只得乖乖地去拿银票。
何戚离开之后,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李凌云不是话多的人,特别是不熟悉的人,她更加不想说话。
只有和铁柱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人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同样,容楚也不是话多的人,他可以一个人静静的呆上一整天。
或许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很可怕,可怕到自己都开始怨恨自己。
府里的事,何戚自然会安排好,不需要他操心。
华贵妃倒是经常过来,但都是她在说,容楚在听,应该说左耳进右耳出。
有时他觉得母妃特别聒噪,一句话可以重复很多遍。
文宣王府鲜少有外人来,来的最多的就是太医。
但,太医们只是瞧病罢了,偶尔一两句,也只是问身体是否还有其他不适,他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并无其他。
不知为何,容楚却想和李凌云说说话,可能是为了打破尴尬吧。
更多的是,他想看到她喋喋不休神采奕奕的样子。
他发现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特别的漂亮,说到高兴之处,眼睛似乎充满了光,似乎在鼓励他一定要勇敢。
他的伤口还没有好,有时还会扯到伤口,往往痛得他呲牙咧嘴,但是与髓劳之毒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没话找话的问道:“请问李姑娘是哪里人?”
李凌云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
容楚一愣:“我该知道什么?”
李凌云翻了个白眼:“装,继续装!”
容楚一脸的无辜:“李姑娘,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你?”
李凌云:“确定不是你做的?”
容楚:“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之前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然后又自嘲的说道:“况且以我这个破败的身子,连王府的大门都好几年没有出去过,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李凌云仔细看他的表情,不像说谎的样子,难道事情真的不是他做的?
而是他的母妃又或许是何戚?
又或者,是这两个联手?
说起这个,李凌云就一肚子火,她气呼呼的说:“前几个月,有一个自称是文宣王府的管事,来到清河县找我,说让我来京城一趟,只要我来了,就给我10,000两银子。
我直接拒绝了他,我们又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来,他又不死心,把我的父母抓了,威胁我,如果不来,以后就见不到我的父母。
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见我不从,还要动武。”
后面的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倒要看看容楚是什么样的反应。
容楚听后大为震惊:“什么,你就是那个极阴之女?”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当初母妃派了这么多人过去都没有用。
没想到的是,主人公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天他醒来之后,何戚只是跟他说李凌云救了他,而李凌云还是上官景的妻子,并没有说李凌云就是清河县的那个女子。
万幸的是,母妃没有再动手。
李凌云点点头:“是的!”
容楚满脸的歉意:“对不起!”
虽然事情都是华贵妃做的,但母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李凌云问出的心中的疑惑:“我搞不懂,当初你们不知道我懂医术,为何一定要把我抓来,难道我是神仙不成?你们抓我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个钦天监是干什么的,为何能知道千里之外有一个这样的我!”
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容楚顿了好久,还缓缓说道:“钦天监是掌管观察天象、推算历法的。比如,皇室要祭天之时,钦天监就要算出吉日,哪个日子适合。”
李凌云恍然大悟:“也就是装神弄鬼的地方。”
容楚微微一笑:“是的!”
想到抓人的目的,他瞬间变得无力,又想了好久才沉重的说道:“抓你来的目的,是要挖你的心来做药引,因为你是极阴之女,你的命很硬,与我互补,唯有这样,才能彻底治好我的身体!”
李凌云听后勃然大怒:“去他娘的,从来没有听说过人心可以用药,什么狗屁钦天监,荒谬无比,他懂医吗?他住哪,老娘现在就去宰了他。”
她实在是气得不行,连脏话都骂了出来。
怪不得,文宣王府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她给抓到。
还有顾府,三番五次的想把她送进文宣王府。
只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如果容楚吃了她的心,真的被治好,那么顾潮松绝对会官升三级,这么大的利益诱惑,整个顾府都心动了。
李凌云气呼呼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楚:“那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还要挖我的心吗?”
他们要是敢强绑了她,要挖她的心,她不介意血溅整个王府。
没有铁柱在身边,她依然能应付的过来。
现在的空间里,不只有狙击枪,还有冲锋枪。
她就不信,这王府里的人,他们的功夫还能快过冲锋枪吗。
她更加不介意与大燕国为敌,你要我的命,我还当你的子民干嘛,大不了同归于尽。
容楚连连摆手:“李姑娘,你别误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吃你的心。”
他说的是事实,他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不然他也不会阻止华贵妃的行动!
李凌云:“我改变主意了,没有两银子,这个手术老娘不做了。”
何戚刚好走了进来,听到李凌云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又黑了:“你姑娘,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他就去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变卦了呢?
李凌云瞪了他一眼:“我就是出尔反尔,怎么着?”
何戚:谁惹这个奶奶生气了?
容楚:“不必废话,去给李姑娘拿过来。”
何戚俯下身,小声地在容楚的左边小声说道:“王爷,这样的人出尔反尔,人品不值得信任,万一她在手术过程中动了手脚,那可如何是好?”
容楚:“不必说了。”
就算李姑娘要了他的命,他也无话可说,就当给她赔礼道歉吧。
反正这么多年了,他也活腻了,死在李姑娘的刀下,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只希望,父皇母妃不要把怒火发在她的身上。
拿到银票之后,李凌云这才心里好受一点,她顿时眉开眼笑:“王爷,咱们开始吧。”
容楚却被这笑容晃花了眼,这姑娘还真的是率真,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李凌云突然一脸严肃的说道:“这次的手术的时间可能会很长,而且也很危险,所以在整个过程中,不得有任何人来干扰我,我说的是任何人,包括皇帝以及华贵妃,就算他们过来了,都得给我等着,人命关天的事,我希望你们能做到。”
看到她如此严肃的样子,何戚如临大敌满脸的紧张:“李姑娘,既然如此危险,那我家王爷岂不是…”
李凌云:“所以说,整个过程中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你们也不能打扰到我,就算有一只猫路过,都不允许它叫出声。
还要找10个年轻力壮身体健康是男子过来抽血。”
何戚:“啊,怎么又抽血?”
李凌云:“不该问的别问,怎么,想偷学我的医术吗?”
何戚嘴角狂抽:“哪里哪里。”
你以为这医术很好学的吗?
你以为就跟喝水一样简单吗?
很快,何戚就找来了10个男子
李凌云也没什么好隐藏,直接拿出针管,每个人抽了一点血,经过测试,血型与容楚的相匹配的人被留了下来。
容楚没有发话,众人不敢问也不敢说。
一切准备就绪,李凌云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何戚讪讪一笑:“李姑娘,要不我在这里给你打下手?”
“你也在外面等着。”李凌云不客气的对何戚说道。
何戚:“……”
李凌云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何戚再次:“……”
众人:“…”
你牛,行了吧。
容楚露出一只枯瘦的手。
李凌云莫名其妙就看着他:“你伸手干嘛?”
容楚:“大夫不是都先把脉的吗?”
李凌云:“我不是大夫,我是神医!”
容楚:“…”
下一秒,李凌云:“把衣服脱了!”
容楚原本苍白的脸顿时变成红色:“为何?”
李凌云:“为了方便!”
容楚:“可不可以不脱?”
李凌云:“王爷,又不是第一次看,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放心,在我的眼中,所有都是一个样的。”
昨天是程馨兰,今天是容楚,哎,真是醉了。
容楚这才想起,那天他疼痛无比的时候,是李凌云出现救了他。
但手术过程中,他被麻醉了,哪里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李凌云剥了。
李凌云没在理会他,而是准备手术的东西,五官秀气,在照进来的暖阳下,侧影摇曳,眉宇格外的恬静柔和。
容楚觉得自己疯了,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打量主治大夫。
李凌云拿着一个针管说道:“现在给你打麻醉药,一会儿之后,你会沉沉的睡过去,这个过程中,你不会感觉到痛苦,更不会中途醒来。
等你醒来之后,手术已经完成。”
然后又接着说道:“要是醒不来,说明手术失败,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容楚的人。”
容楚想了想:“李姑娘,要不我给写一份责任书,说明这完全是我自愿的,与李姑娘无关,就算出了意外,父皇母后也不会责怪你!”
李凌云挑眉:“你以为写的这么一份责任书,你父皇母后会放过我吗?”
容楚想想也对,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说不定会诛了李姑娘的九族。
“要不,这个手术还是不要做了!”
想到可能要伤害到无辜之人,他又打起了退堂鼓!
李凌云安慰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不了,一命陪一命!”
李凌云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房间外,被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当今皇帝,站在他身边的是华贵妃,身后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
要动手术这么大的事情,何戚不敢有任何的隐瞒,立刻上报给华贵妃。
万一真的出现问题,诛了他九族都没用。
当然,动手术这几个字还是李凌云告诉他们的。
华贵妃直接去找了皇帝,说李凌云能救她的儿子。
皇帝大喜过望,直接陪着华贵妃来到文宣王府。
想到十几年了,太医院的太医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依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治好容楚,他就愤怒无比。
一声令下,太医院的所有人都必须跟过来,好好学学人家是怎么治病的。
看看你们这些饭桶,只会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的啥都不懂。
谁知来到之后,所有人都被拒之门外,守门的是王府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