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悄悄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个细微的动静就引来麻烦。
旁边的莫卿钰气到直接捏碎手里的茶杯,清脆的破碎声回荡在房间里,她的手微微有些发颤,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愤怒和难以遏制的不满。
她猛地站了起来,怒火冲天的样子令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接着,她对着对面坐着的白卿莲吼道:“白卿莲,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脸面?别以为会点琴棋书画就有多了不起,你以为这些都是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吗?如果你真的有种的话,我们就来比武如何?”
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撕烂你这张比墙还厚的脸不可。”
从小就被众人围绕、捧在掌心长大的白卿莲哪里受过这般屈辱?
自尊受到如此强烈的冲击之后,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反击:“莫卿钰,你就会舞刀弄枪,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你哪有一点贵族女子应有的温柔与贤惠?你这样简直粗鲁无比,有辱斯文之名。”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十分坚定,似乎认为自己的话毫无破绽可言。
听到了这番话后,一直沉默着的江婉清突然冷笑了一声,原本还算柔和的神色立刻变得冰冷起来。
“那位自认为多么高人一等的白大小姐,”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居然利用死者母亲的事来打击他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贵族教养吗?”
每一个字从她的口中蹦出来,仿佛都带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莫非这种恶劣的习惯是你在某个野蛮的地方学到的不成?”
她语调极富挑衅之意。
说完这番话后,她慢慢站起身,动作虽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随后缓缓走到了已经处于暴怒边缘的莫卿钰声旁,并用一种充满不屑的眼神重新扫视了一遍白卿莲。
看到这一幕后,苏凝悦也立刻行动起来,飞快地走到好友白卿莲身旁,两人的站位顿时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立局面。
虽然面对强敌,但气势绝对不能弱下来!
而江婉清刚才那满含鄙夷的一瞥,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了白卿莲那颗一直以来都被赞美环绕的心中。
从未有人胆敢用如此的目光对待自己。
尤其是现在,在场之人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对她的不屑。
尤其是来自这样一个在白卿莲看来几乎没有多少特长与才华的女孩手中,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
整个京城,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敢这般公然挑战她白卿莲的权威。
因此此刻,白卿莲对于江婉清的行为感到极度愤怒与不解:这个叫做江婉清的女人凭什么敢这么对我?
看着对方,白卿莲的黑眸微微下沉,虽然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但嘴角的笑容却渐渐地扩大,这种笑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那笑容仿佛带着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预示着愤怒即将爆发。
只见她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江婉清说道:“令尊大人不仅才华横溢,而且声名远播,在这片大陆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说错了吗?”
她故意将最后一句话拖得长长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挑衅和讥讽之意,同时那双眼睛在江婉清身上不停地打量,姿态傲慢到极致。
“人们常说虎父无犬女,想必像您这样的出身,江大小姐肯定不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失望吧?”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讽刺,显然没有给予对手最基本的尊重。
面对这样嚣张的态度,莫卿钰真的想马上出手教训对方一顿,但她却被身旁的江婉清伸手给制止了。
随后,这位美丽的女子也回以对方同样的笑容,只是在江婉清的目光深处多了几分深藏的轻蔑之色。
同样都是美女,相较于白卿莲而言,江婉清的笑容则多了几丝神秘而难以捉摸的味道,这让在场所有其他贵族小姐们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大家都被那份独特的气质所吸引,目光紧紧锁定住她不肯移开。
当看到所有人现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江婉清身上的时候,白卿莲立刻感到了极大的不快,情绪也随之变得焦躁起来。
“到底比还是不比呢?”
这个问题几乎是以质问的形式脱口而出。
对于这种情况,江婉清心中不禁冷笑:看样子她确实是铁了心想要跟自己闹一场不可吗?
为了能够逼迫自己应战,对方居然连已经离世的母亲都要拉出来做文章,接二连三提到这个话题。
若再选择沉默回避的话,简直是对母亲的一种侮辱。
母女二人阴阳两隔的事实本就已经够令人伤怀,绝不能让任何外因影响这份珍贵的记忆。
因此即便平日里一向低调不愿争锋,可若是别人真要主动挑起纷争,那自己也绝对不是会轻易退缩之人!
实际上,尽管之前江婉清从来没有当众展示过什么特别才艺表演给人看,但这并不表示她在这些方面毫无建树。
作为大家闺秀的一员,自小便跟随家学渊源以及周围环境影响接受了严格而全面的传统教育。
无论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是绣工编织等女性必备素养,样样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加上自己基础还不错,说真的,若她肯站出来展示一下,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头衔不一定就能落到白卿莲头上。
虽然平时江婉清并不张扬,但她的心中一直有一种骄傲和自信,知道自己的才能不亚于任何一位名媛贵女。
在上一世嫁给了凌樾后,为消磨寂寞的时间,她天天在家里练习那些闺秀必备的技能,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成为一个合格的好妻子。
日复一日的坚持,让她渐渐成为了楚府里无可替代的存在。
但遗憾的是,当她终于达成目标时,却没有人在意她的努力与成就……
那种无人关心的感觉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从那以后,也就没什么机会再展现她的才华了……
无论是家人还是外人,都已经习惯把她当作可有可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