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虫艰难地在这密密麻麻、仿若无尽迷宫的黑森林中徒步穿行已有二十来天。
每一步落下,积雪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时不时停下,凭借着对星辰、风向以及树木苔藓生长方位的判断,不断调整前行方向,可却感觉与雨族的距离愈发遥远。
往昔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中浮现,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刚被炎豹部落追杀之际,形势危如累卵,战友们面露惊惶,队伍乱作一团。
虫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手中紧握着简陋却锋利的石斧,独自冲向那一群如恶狼般扑来的追兵。他身形矫健,在敌群中左劈右砍,怒吼声响遏行云,以一己之力为战友们拼出一条血路,看着同伴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他才转身,没入这茫茫荒野。
此后,他便开始了他开始了孤独的漂泊,狂风呼啸,吹乱他的头发,使之肆意纠缠,满头垢面。身上的兽皮裹得严严实全,那是他抵御严寒的唯一屏障。
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转瞬即逝,却又源源不断。他仿若不知疲倦,机械地迈动双腿,在这银白世界里留下一串孤独的脚印。
这日,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将山林装点得一片银白。一群黑水部落的母野人,身裹着粗制的兽皮衣裳,挎着藤编的篮子,正沿着山林的缓坡小心翼翼地采集着可食用的根茎与坚果。她们口中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从山林深处传来,惊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啊!野兽啊!”一个年轻些的母野人率先发出惊恐的尖叫,手中的篮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里面的食物撒了一地。
“这么大的野兽,野兽吃人啦!快来人啊,小女巫大人在这里呢!”一位年长的母野人扯着嗓子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焦急,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虫已经二十来天没听到人的声音了,此刻这声声呼喊宛如利箭般穿透风雪,直刺他的耳膜。他瞬间精神一振,来不及多想,拔腿就朝着山林中声音的来源处狂奔而去。
待他拨开层层积雪与交错的树枝,眼前出现了一幕惨烈至极的场景。
只见一只斑斓猛虎,足有一人多高,浑身的皮毛在雪光映照下闪烁着冷峻的光泽,血盆大口里獠牙交错,正蹲伏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不远处。
地上赫然躺着三四个母野人血肉模糊的躯体,那破碎的兽皮衣物、凌乱散落的采集篮,无不昭示着刚刚发生的悲剧,而老虎嘴边还沾染着斑斑血迹,显然正在大快朵颐。
再看另一边,六七个幸存的母野人全都惊恐地缩在一棵大树下,她们紧紧相拥,瑟瑟发抖,口中发出绝望的呜咽。
人群中央,一位身着黑豹兽皮、面容姣好却满脸惊恐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眼神中满是恐惧,想必就是她们口中的小女巫大人。
此刻,她的黑豹兽皮也略显凌乱,发丝在风中飘散,和周围惊慌失措的众人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戮吓得六神无主。
虫毫不犹豫,“嗖”地一声拔出别在腰间的青铜匕首,那匕首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锋芒。
他身形压低,脚步沉稳地朝着老虎缓缓逼近,双眼紧紧锁住老虎的一举一动,口中发出一声嘹亮的:“嘿,大家好,这边!”试图吸引老虎的注意力,为众人解围。
老虎似乎察觉到了新的威胁,猛地扭过头,铜铃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虫,发出一声充满威慑力的咆哮,接着前爪刨地,扬起一片雪雾,作势就要向虫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虫瞅准时机,在老虎扑来的瞬间,侧身一闪,锋利的匕首如闪电般划过老虎的侧身,带起一道血痕。老虎吃痛,愤怒地甩动尾巴,横扫而来,力道之大,足以将一棵小树拦腰折断。
虫见状,一个箭步跃起,在空中翻越而过,稳稳地落在老虎身后,趁着老虎转身的间隙,他再次挥起匕首,直刺老虎的后背。
老虎愈发狂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虫的脖颈咬来,虫临危不惧,双手紧握住匕首,用力抵住老虎的下颚,双脚蹬地,借力往后一推,与老虎拉开距离。此时的他,汗水早已湿透衣衫,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目光愈发坚毅。
在又一次激烈交锋后,虫瞅准老虎前扑的动作,双腿屈膝蓄力,紧接着猛地向前一顶,借着这股冲劲,他上身后仰,头朝天,双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将全身力气汇聚于手中紧握的青铜匕首之上,狠狠朝着老虎的心脏刺去。
匕首精准地没入老虎胸膛,刹那间,老虎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嘶吼,那声音震得周围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虫知道,此时绝不能有半分松懈,他紧握住匕首,借着老虎因剧痛而疯狂甩动身体的力量,顺势将匕首沿着老虎身体一侧,拼尽全力从胸部快速划向尾部。锋利的匕首划开坚韧的皮毛、肌肉,瞬间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老虎的内脏“哗啦”一声掉落一地,热气腾腾地散落在雪地上,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但虫并未罢手,他双眼通红,如同被点燃的复仇火焰,提刀高高扬起,紧接着一刀接着一刀,带着无尽的决绝,重重剁在老虎的脑袋上。
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四溅的血水,溅得他满脸都是,温热的血液与冰冷的雪花交融,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在虫这一连串疯狂且致命的攻击下,老虎庞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先是前腿一软,跪地颤抖了几下,随后轰然倒地,扬起一片雪尘。
它的四肢最后无力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唯有那双曾经凶狠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天空,宣告着这场生死较量以虫的胜利告终。
虫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群惊魂未定的母野人,眼中满是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欣慰。:“你们没事吧?”
而那位小女巫,此刻正眼含热泪,目不转睛地盯着虫。摇了摇头:“多谢你救了我们。”
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牙齿,:“没事,没事就好,你们怎么下这么大的雪还在这里呢,你们是什么人?”
小女巫盯着这个邋遢得不成样子的男人,他满头缠着凌乱的枯草,仿若刚从蛛网密织的洞穴中爬出,兽皮胡乱地裹在身上,满脸胡茬像是许久未曾打理。良久,她才开口回应:“我们是这附近的黑水部落族人,你呢?”
一个母野人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一步问道:“你是一个人生活的?生活在山林中的野人吗?这么厉害?”
另一个母野人调侃道:“是啊,你那么强壮,要我们族人该多好,晚上可以来我们山洞。”话落,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女巫瞪了两个说话的族人一眼,低声呵斥:“闭嘴,他刚救了我们。”
虫摆摆手,手上的血迹随着动作甩出几点,溅落在雪地上,洇出几朵红梅:“不是的,我与族人走散了,误入到这里,请问你们知道黎族在哪里吗?”
小女巫与一众母野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地议论了好一会儿,最后纷纷摇了摇头,小女巫面露歉意:“不知道啊,黎族应该是小部落吧,我们这里没听说过有这个部落啊。”
虫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他微微苦笑,轻声说道:“罢了,多谢你们告知。你们保重,我走了。”说着,便抬脚欲走。
小女巫急忙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下这么大的雪,你一个人去哪里呢?”
虫停住了迈出的脚步,他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落在他满是沧桑的脸上,转瞬即逝,化为冰冷的水珠。他的声音里透着迷茫:“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要回我的族群。”
小女巫低头沉思了一下,片刻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虫:“要不你先跟我们回黑水部落吧!等雪季过了你再离开?”
她的话音刚落,几个母野人便同时围了上来,叽叽咕咕地议论开了。其中一个面露难色,小声说道:“小女巫大人,可是,可是女巫和族长不允许外族人去我们那里啊。”
小女巫瞪着这几个人,喝道:“他刚才救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没有这位丛林勇士,我们刚才就已经被那野兽吃了。”
几个母野人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暗自思量,如今自己确实没地方去,这冰天雪地的,若是继续漂泊,只怕凶多吉少。要不先去他们部落,等不下雪了再找回去的路。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
众人稍作整顿,便开始处理后续事宜。他们怀着悲痛,把死了的三个族人草草掩埋。接着,又七手八脚地拖着老虎,那老虎足有 300 来斤,几个母野人累得气喘吁吁,小脸涨得通红,却也只是让老虎挪动了一点点。
虫哈哈一笑,笑声在雪林间回荡,驱散了些许阴霾。他大步走上前,对众人说道:“你们都让开,我来。”说着,他俯下身,双手稳稳地抓住老虎的后腿,大吼一声,猛地发力,竟将这 300 来斤的庞然大物一下子扛到了肩上。
在众人惊讶与钦佩的目光中,虫扛着老虎,迈着沉稳的步伐,跟在这些人身后往黑水部落走去。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
风卷着雪花在空中肆虐,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场大雪掩埋。
虫扛着沉重的老虎,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身后跟着小女巫阿瑶以及一众母野人,他们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远处,怪石嶙峋的山峦连绵起伏,山腰处隐隐约约分布着十多个山洞,那便是黑水部落的栖息之所。随着一步步靠近,能看到部落的轮廓逐渐清晰,不时有身形矫健的黑水部落勇士穿梭其间。
小女巫忍不住侧头看向身旁这个邋遢却又无比英勇的男人,带着几分感激问道:“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虫微微喘着粗气,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雪水,咧嘴笑道:“我叫虫,你呢?”
女巫轻声回应:“我叫瑶。”
虫喃喃自语:“瑶?真好听”
瑶只是微微一笑。
交谈间,他们已然来到了黑水部落的山洞前。
“看那是谁?怎么那么厉害?”
“是啊!他一个人就扛着那种大野兽”
“那种吃了我们好多族人呢!”
还没等虫等众人缓过神来,一群黑水部落的勇士如鬼魅般迅速围了上来,他们手持长矛,眼神冷峻,警惕地打量着虫这个陌生面孔。
虫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腰间的青铜匕首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瑶见状,赶忙上前解释:“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个日落若不是他,我们都要命丧野兽口。”
勇士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为首的一位勇士开口道:“小女巫大人,即便如此,外族人未经允许也不能擅自进入部落,必须带回去见族长。
于是,虫被众人团团围住。
准备押着往山洞里面走去,虫扔下老虎,并没有反抗。他想问清楚黎族或炎豹部落的位置,只有知道两个族的位置,他才能回雨族。
瑶愧疚的跟在后面
一路上,看到山洞内部空间广阔,洞壁上挂着兽皮、干肉,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部落里男女老少都投来好奇目光,看着这个从深山老林出来的男人,指指点点。
待来到一处较大的洞厅,只见
黑水部落,大巫“幽”身披黑豹兽皮端坐于洞厅首位。岁月的刻痕难掩她眼中深邃,头顶黑豹之首宛如王冠,獠牙冷冽。兽皮纹路如墨,裹身而下,古铜双臂符文神秘,腰间黑石子腰带微光隐现,兽皮裙摆动似尾,脚腕黑豹爪脚链脆响,尽显野性威严,仿若远古神秘使者。
下首黑水部落首领“岩”,身形高大挺拔,如巍峨山峦矗立。他生得一张国字脸,脸庞宽阔,犹如被岁月的巨斧拓宽夯实,配上那满脸浓密的络腮胡,根根毛发粗壮,肆意生长,仿佛是荒野上未经修剪的荆棘丛,尽显彪形大汉的粗犷豪迈。他赤着双脚,脚掌宽厚,踩在地面仿佛与大地相融,透着一股质朴且坚实的力量。
岩微微眯起双眼,说道:“外族人,虽说你今日救了我族之人,可这冰天雪地的,你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实在蹊跷。你来自何处?
虫叹了一口气:“我和族人失散了,我想回去,但是找不到回族的路,请问首领和女巫大人,认识黎族和炎豹部落吗?”
幽听到“黎族”,浑浊的双眼瞬间闪过一道精光,紧紧盯着虫,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洞穿一切隐秘。
岩则眯着眼说道:“你是黎族的?”
虫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难道和黎族有仇?”他赶忙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急忙开口道:“首领,我是炎豹部落的,我叫虫。”
幽大巫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却突然开口,声音冷冽如冰:“你在撒谎。”
虫心头一紧,急忙摇头摆手,:“没有啊,没有啊!”
他话音未落,旁边站着的几个黑水部落守卫大喊着,如饿狼扑食般急忙冲了上来围住了虫。
“小子,在我们大巫面前你还敢撒谎,还不老老实实说你是哪里来的奸细?”为首的守卫满脸横肉抖动,手中长矛直逼虫的咽喉。
虫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就在守卫长矛刺来的瞬间,他侧身一闪,快如鬼魅,同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那守卫的腹部。那守卫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撞倒了身后两个同伴。
另一个守卫见状,挥舞着狼牙棒从侧面攻来,棒风呼啸。虫不慌不忙,矮身躲过凌厉一击,紧接着一记重拳,带着呼呼风声,砸在对方下巴上。那守卫的脑袋猛地后仰,牙齿都被打掉几颗,“扑通”一声瘫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还有几个守卫企图前后夹击,虫却身形灵动,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瞅准时机,抓住一个守卫的手臂,借力一个过肩摔,将对方重重摔在地上,震得周围尘土飞扬。紧接着,他又以肘为刃,快速击向靠近的两人脖颈处,那两人顿时眼冒金星,捂着脖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眨眼间,七八个大汉便被虫撂倒在地,痛苦的呼喊声在洞厅内回荡。虫喘着粗气,眼睛却紧紧盯着幽大巫和首领岩。
幽霍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眼睛死死地盯着虫。
在这一瞬,他们的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飘回到了往昔岁月。曾几何时,黑水部落也有一位如虫这般身手矫健、勇猛无畏的族人,她叫巧儿!可惜了,可惜了。
同时,洞外冲进来一百多个黑水部落勇士,将洞厅围得密不透风。
幽摆了摆手:“把受伤的族人带下去,你们也退下。”
众人应声,搀扶伤者离开。
幽看向虫,冷冷开口:“外族人,你胆子不小,竟敢在黑水部落打伤我族人。”
虫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女巫大人,得讲理。我救了小女巫,他们却对我出手。若不欢迎,我走便是。”
岩哈哈大笑:“小子,打伤我族人,你还想走?”
虫皱眉:“那你啥意思?”
岩鄙夷地盯着虫,冷酷开口:“双手留下吧!”虫双眼微微眯起,毫不示弱:“上来试试。”
岩正要拿武器动手,小女巫瑶疾步冲来,一下子挡在虫身前,大声喊道:“巫嘎嘎,首领,他救了我的命,你们不能伤害他!”
幽见平日温顺的瑶竟为了一个外族人忤逆首领决定,怒喝道:“退下,瑶!”
瑶吸了吸鼻子,泪水不受控制地哗哗滚落,她拼命摇头,带着哭腔喊道:“不,我不让你们伤害他!”
幽见状,声音愈发低沉且带着威严:“再不退下,把你绑在石柱上!”
瑶依旧边哭泣边摇头,不肯挪动半步。
幽彻底怒了,高声喊:“来人!”刹那间,那一百多个勇士再度涌入,迅速将虫团团围住。
幽手指着下方两人,怒声下令:“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再把小女巫绑到石柱上!”
瞬间,战斗爆发。虫虽勇猛,可对方人实在太多,他奋力拼杀,拳脚并用,打伤了十几个人,但终究寡不敌众,最后被众人合力制住,强行拖了出去。
瑶也被几个勇士拽着,一路哭喊着往石柱方向而去。
两人被拖下去后,岩看向女巫,面露担忧:“大人,这小子会不会是其余族的奸细?”
女巫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笃定:“他应该不是周边部落的,听他之前所言,大概率是黎族的。”
岩握紧拳头,眼神狠厉:“那我去杀了他,以绝后患。”
女巫再次摇头,神色冷静:“先把他关着吧,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岩点了点头,目光随着离去的众人,直至他们消失在洞口。
虫被众人一路推搡,带到了部落边缘一个隐蔽之所。一座用粗木搭建的小囚牢出现在眼前,透着几分阴森与孤寂,仿佛是被部落遗弃的角落。
这囚牢呈规整的方形,四周木栅栏均由成人手臂般粗细的圆木紧密排列而成。
每根圆木外皮粗糙,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残留的树皮干裂斑驳,其上天然的纹路仿若神秘的咒文,似在低语着曾经的禁锢过往。栅栏约有两人多高,顶端被削成尖锐状,仿若一排森冷的矛头,警示着囚牢内的人莫要妄图攀爬逃脱。
囚牢仅设一扇狭小且厚重的木门,乃是几块厚实木板拼合而成,门的开合处用坚韧的兽皮绳索反复缠绕加固,以防被轻易撞开。开门时,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囚牢不甘的嘶吼。
踏入囚牢内部,地面是夯实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霉味,角落里堆积着杂乱无章的枯草,应是前人留下,如今已腐朽破碎。四周墙壁上隐隐有一些刻痕,或是往昔囚徒在绝望中的宣泄,或是挣扎时无意留下的挣扎印记。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命运轮回,一年前,黑水部落那位威名赫赫的巧儿,在一场变故中也曾被困于这个笼子之内。
彼时,她同样深陷绝境,却凭借着过人的智谋与无畏的勇气,绝境求生。
如今,虫也被禁锢于此,他能否如巧儿一般,冲破牢笼,寻得一线生机?答案隐匿在这昏暗的囚牢之中,等待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