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领导当然欣然同意,就是安排一个职工而已,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就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个临时工。
要知道临时工和正式员工福利待遇相差很大的,这年头大家虽然对于编制不再特别执着,倒也没到那种不在乎的地步。别看很多人停职留薪,下海淘金,人家可都保留着退路呢!
可又一想,就如今单位里的那些个福利待遇,对于李昊来说不值一提,临时工还更自由一点呢。
从佟家出来,有一个领导一直低头沉思,旁人问他,"怎么了老刘,琢磨什么呢?"
"我总觉得那个叫秦岭的女同志有些熟悉,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似的。"
"唉?你连这个都忘了?省歌舞团的那个团长怎么下去的你不知道?"
"不是说有重大经济问题么?"
"那是明面上的,那家伙作风有问题,对单位的女同志有不良企图,据说就是因为骚扰一个姓秦的女同志,得罪了人,这才被人收拾了。"
"难怪了!回去开会,记得交代好职工们,千万别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大局。"
"老刘说得对,直接给职工们讲清楚,谁得罪了人家,出了事儿自己扛。"
佟家,秦岭和李昊说起了她工作的事。
"李昊,怎么想着把我安排到西影厂了?我是唱歌的啊,不会演戏,去了那里白领人家工资啊?"
"你擅长的是陕北民歌,喜欢的也是陕北民歌,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如今港台和小鬼子那边的流行元素涌入了内地,被老百姓追捧。你会的那些对他们来说就显得不那么高端。
就说现在给你打造个专辑,能火起来么?如果不能,那你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去西影厂还能试试拍戏,万一你喜欢上了呢?其实广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没那的关系,那就选西影吧,这里离家近,题材也更接近你成长的环境,万一哪部片子需要陕北民歌,你不就能一展所长了么?
反正就是个临时工,不想在那里待了,出来也容易一些。
关键是他们现在用得着我,你去了哪里不会被欺负。关系户么,多爽啊,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敢得罪你?"
秦岭感觉李昊说的很对,反正自己最近没什么事儿,去西影厂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行,那我就去西影厂吧。
去之前你能不能借我一笔钱?我不想再过那种数米下锅的日子了。还我肯定会还给你,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怎么样,借不借?"
李昊还没说话,佟小雅忍不住好奇发问,"不是,在京城的时候李昊不是给了咱们一人五千块钱么?这么快你就花完了?"
秦岭叹了口气,"花完了,我两个弟弟都要结婚,我把剩下的钱给了我爸妈。这些年我一直没给他们省心,能给他们减轻点压力就是我能做到最大的孝心了。"
李昊从包里拿了两万块钱给了佟小雅,"让小雅先借你两万块钱吧,不够了你再和她说。"
佟小雅俏脸霎时间就红了。
秦岭:"呦呦呦~~一向大大咧咧的李昊李老板居然也学会避嫌了?看来小雅妹妹调教自家男人的手段挺高的啊?有进步,继续保持!"
佟小雅不依了,伸手挠秦岭痒痒,"什么调教男人?你这个小疯婆子说的也太难听了,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两女笑作一团,搞的气喘吁吁,衣着凌乱的。这要是有人突然进来,还以为是李昊干的坏事呢。
李昊赶紧借口抽烟去了阳台,把空间留给两个美女。
……………………………………
京城。
退伍军人安置办公室。
钟跃民气冲冲的出了门,站在旁边抽起了烟。张海洋紧随着追了出来,苦口婆心的劝解着这个狗脾气的家伙。
"跃民,没必要和那些人置气,咱们吃过的苦,犯过的难,流过的血,那是为了保家卫国,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能理解。"
钟跃民吐了个烟圈,"海洋,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觉得我会为了当个刑警向他低头?哥们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张海洋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他等一下,自己去帮他和工作人员求求情。
钟跃民溜溜哒哒的走到街边卖煎饼的三轮车前面,很感兴趣的仔细打量起来。
趁着摊煎饼的大姐不忙了,他连忙凑过去打听了起来。
"大姐,咱们做这个煎饼摊儿,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大姐被眼前这个帅小伙几句话就哄高兴了,告诉他一个月差不多能挣一千块钱。
"这么多?"
"这多啥?从天亮就不停的忙活,一直干到天黑,顶多下午休息两三个小时,可不轻松,就是挣一个辛苦钱。"
钟跃民眼睛一亮,不由得思绪飘飞。这时候大姐急着上厕所,就让钟跃民帮忙看一会儿煎饼摊儿。
一个女孩儿仿佛是女版钟跃民,气鼓鼓的从安置办公室出来,左右看看,径直走向煎饼摊儿。
"来两个煎饼。"
三轮车后面的钟跃民抬起头,只见一个漂亮姑娘站在煎饼摊儿前面,一边等着煎饼,一边嘟嘟囔囔的骂着安置办的那些说话难听的工作人员。
"什么东西!真以为离了你们我就不活了?"
"怎么?里面受气了?"
"你怎么那么多话呢?"
钟跃民笑笑,舀了一勺面汁倒在铁板上,手忙脚乱的摊起了煎饼。
其实钟跃民倒不是不会摊煎饼,只是这种特制的锅炉温度比较高,操作不熟练很容易把煎饼做的乱七八糟的。
钟跃民望着如同破布一般的煎饼,居然还有脸问那个漂亮姑娘,"要鸡蛋么?"
"俩鸡蛋…"
"没安置上好工作?"
"他们说话太气人了!"
"嗯呐,就不爱看他们那张鼻孔看人的脸。就凭他们,就想把咱们的下半辈子给安置了?我呸~"
"唉?你到底会不会摊煎饼啊?没喷到我煎饼上吧?"
"怎么可能?放心吧,我专业的。"
"是吗?没看出来。你做煎饼多长时间了?"
"七八年了!"说着,一手拿着铲子,一手帮忙扶着,试图把那个不成样子的煎饼翻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