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漓天神的意思是准备？”
顾云没有说接下来的话，只是引导，因为他并不知道具体需要做什么。
漓天神点了点头。
“和神明契合度高，天资也极佳，其实相比于已经有了自己路子的化身，我更倾向于一块璞玉。”
“以炽天神教的资源，全力培养，未尝不能让其凝聚规则意识，变相掌握规则之力。”
规则意识...
顾云下意识顺口问道。
“这规则意识到底是什么？”
直到说完这才认识到不对劲。
心中顿时一紧。
暗骂自己粗糙。
万一漓天神和这个炽瞳讲过，又或者说这是他们高层圈子的常识。
这话岂不是会将自己暴露无疑。
实在是顾云对炽瞳这个人了解的太少了。
不过万幸。
漓天神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只是回应道。
“我知道之前你有些不服气，看不起下界之物，认为不如提升自己来的实在，但是等你到我这个阶段你就会明白，想要掌握一道规则，晋升神王有多么困难。”
“古往今来，不知历经多少纪元，这神王、魔王依旧是屈指可数。”
“单单只是依靠自身的领域之力，以此为基础不断进阶最终演化成规则之力实在是太难了。”
“而如今下界这帝意，说来也奇怪，竟然脱胎于规则之力。”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规则之力，以下界的生命层次，断然是无法掌握的。”
“但是以帝意，也就是规则意识这种形式。”
“居然能巧妙地使得拥有者借用规则之力。”
“想不明白。”
“但若是我能掌握其中一道帝意，将它转化成纯净的规则本源融入自己的领域，那么今生必然有望进阶神王，再次带领炽天神族走向盛世。”
顾云松了一口气。
化优为喜。
没想到因此弄巧成拙。
居然得知了这层隐秘。
整个世界的面纱此刻仿佛被揭开了一角。
但现在问题来了。
自己是直接干呢，还是暗暗地干？
对于眼前的女子，老实说顾云心里实在没底。
不过，就现状而言.
毫无疑问的是，肯定是要对上了的。
而且时间不能拖太久。
谁知道上界有没有特殊的传信手段。
到时候面对有准备的漓天神更难。
连先机都抢占不了。
而漓天神此刻的重心都移到了白清儿的身上，眼中金光闪烁。
毕竟对于化身的选择，最高上限只会存在于第一次。
化身非假身。
假身只是一缕意识的附着，返回上界后还会回归本体。
但化身不是。
化身是通过假身将其携带着的自身分裂的意识体，以及自身最初的精血与下界生灵融合而成。
最初。
也就是最纯粹的精血。
其中蕴含着的是本体掌握的种族天赋等肉身能力。
而意识体则掌握着各种权能。
至于为什么说第一次的上限最高。
首先，若是精血能在未来顺利回归本体，其必然会夹杂着下界生灵潜移默化的影响，最通俗的讲也就是会出现杂质。
这种情况还是好的。
而且，此间有一点倒是没说错，精血回归并不必然会夺去下界生灵的生命。
例如一个圣体巅峰的神明化身，已经完成凝聚规则意识的任务或者无望凝聚，精血被收回后，自身境界虽会严重影响跌落至七阶甚至霸体，但是只要其寿命未达跌落后境界的上限寿命。
确实不会死。
但。
万一化身被人斩杀夺去精血。
虽说下界生灵无法消化吸收自身天神精血，但可以将其作为筹码出售给恶魔甚至是他族神明。
而这无疑对自己是一个重大打击。
凝聚第二滴精血，其蕴含的力量必然会被稀释，同时多次凝聚精血也必然会使得自身实力永久性的跌落。
所以。
化身的选择只有一次，第一次，也是最能成功的一次。
第二次以后基本没有天神、领主会再去执行化身凝规则这个捷径。
先不说上限会降低。
到时候只会离神王、魔王更远。
而这，正是她的第一次。
所以必须慎重。
也正因如此，对于顾云的言行的警惕性大幅下降。
这是机会！
顾云自然也能看出这一点，虽然他不知道这些隐秘，但漓天神的状态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此。
深吸一口气。
体内力量暗流涌动。
以炽瞳的手段必然伤不了眼前的女子。
自己必须得快速切换到星月魔族。
便宜师父的权能虽然厉害，自己了解的也多，但是暴露的风险太高，甚至会将师父置于危境。
而本身影魔族并没有太好的进攻手段。
综上，只能是星月恶魔。
抱歉了。
虽然无冤无仇。
但是这些梁子恐怕要你们替我背一下了，家大业大的应该不差再多个对头。
“漓天神，是否已经确定该人族作为您的化身。”
漓天神有些满意地说道。
“大概率是的，你们很不错，原以为很可能是白跑一趟，毕竟你们第一次为他人寻找化身，没什么经验，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不过这人族女孩的自我意识居然已经成长完整，本来若是不完整完全可以抹去取而代之，几乎没有任何不利影响。”
“倒也没事，待我意识体融入其内，令其陷入永久沉睡即可，也不需要通过与她达成什么协议来确保共存。”
“放心，待此事成，我不会亏待你们的，甚至到时候会指点你们一二，助你二人掌握域力。”
顾云起身深深地向漓天神鞠了一躬，饱含敬意地说道。
“这是我们姐弟分内之事，那就先谢过漓天神了。”
“既然您已经确认，那么也该上路了。”
漓天神摆了摆手，随意道。
“去吧去吧，这里暂时没你们的事。”
？
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愣了一下。
等等。
这炽瞳好像不是自己准备离去，说的...是我？
顿时心中警钟大响。
身后传来无数寒芒。
这怎么可能？
下界居然有能威胁到她的攻势？！
到底是天神。
即便是只是圣体之身，即便身临如此松懈之景，即便满脑疑惑，即便顾云背后突袭。
其反应也非常人。
立马展开双翅作出防御架势。
“权能...”
“权你老母！”
顾云大呵一声，试图打断施法。
自身则是手段尽施！
弑神枪的暴力一掷！
造化神铁凝聚的无数银针！
左手囚天！
右手正施展着星月魔族某种权能。
双眼镇魂！
也不管对神明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