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至少作为永平侯准未婚妻的自己可以去找侯爷求助。再加上现在萧姨娘的小舅子已经成了郡马爷,总该是有点作用的,不至于连家人都保不住吧。
这种关系在这种时候或许可以派上些用场。
对,这个时候不应该再自寻烦恼。
情况还未到最糟糕的程度,也许还会有转机出现,不必过于悲观。
但要搞清楚这一切,还是需要回到府中才能了解到具体情况。
苏欣仪明白这一点后,尽管心里充满不安,却还是踏上了回府的路途。
直到马车稳稳地停在门前时,萧子懿才慢慢地醒了过来。
看到她睁开了眼睛,苏欣仪立即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下了马车。
“你总算醒了。你跟锦婳先回引嫣阁休息一下吧,我先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着我的消息。”
苏欣仪急切地安排道,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原本苏欣仪打算回去后先打听清楚状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但是令她们完全没想到的是,刚踏入家门便听见从前厅传来了高声责骂的声音。
那种声音尖锐而刺耳,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苏欣仪的眉头立刻紧锁起来,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满和疑惑。
“怎么大伯母又开始无理取闹了呢?”
自那次吃了亏之后,这家族在京中的名声已经远远不如以前,很久没有人再来这里找麻烦了。
甚至连太老君也被安置到了安侯府,由她们来照顾。
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让她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这会儿忽然登门拜访,肯定有所图谋。
苏欣仪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而本来不想参与此事的萧子懿,在瞥见了墨书的身影后,立即联想到了二哥哥很有可能也在场。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拽住萧子懿,将她一同拉了过去。
两人迅速穿过庭院,来到了院子的入口处。
刚走到门口,便见到苏齐氏双手叉着腰,满脸怒色地站在那里,朝着苏熠严厉地训斥道:“熠哥儿,你就别再抵赖了!你平日里无所事事,从来不专心学业,心里就只知道想着怎么玩耍。若不是你是安侯府的后代,早有人治你了!”
“虽然作为你的伯母,我没有太多权力管教你,但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了。平日里你玩闹一番也就罢了,怎么能如此放肆地将整个苏家当成自己的游乐场呢?你怎么能这般无视全家人的生死安危呢?”
“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争斗牵涉到的是朝廷的大事,即便是你的父亲在世,也会尽量避免涉足其中。可是你呢?你却主动投身于这潭浑水之中!”
苏齐氏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失望和责备。
“你的嫂子虽然是继母,但她一直以来对你宠爱有加,从未对你说过一句重话,连老太君也未曾对你进行过严厉教训,始终视你为尊贵的公子来娇惯。”
苏齐氏继续说道,“整个安侯府上下都在尽心照顾着你,尽管你亲生母亲去世得早,可你也从未缺少过任何东西。然而,你怎么能做到如此绝情呢?非要让所有人都受牵连,你才肯罢手吗?”
说完这一席话,苏齐氏显然情绪十分激动,满脸通红,甚至喘息起来。
老太君本想说些什么,但见此情景也只能暂时作罢,默默地在一旁坐着。
黎氏则是面色阴沉,目光冷峻地盯着苏熠,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面对如此严厉的指责,苏熠的表情却如同一池静水,没有半点波动,任由她将自己数落得体无完肤。
“现在的苏家已经再也无法承受你的肆意妄为了。据说,就在昨晚,因为太子的事情,险些酿成了大祸,而那位三皇子也因此身受重伤。追究此事的责任恐怕也是迟早的事了。”
你不能这样不顾一切,拖着全府上下陷入这个万劫不复之地!
以我的眼光看来,自从出现了像你这样的逆子之后,咱们苏家早就应该与你断绝一切往来,彻底划清界限,不再有瓜葛。”
“别说我作为你的伯母对你太苛刻,这一切其实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所结成的果。只要你稍微表现出一点点对家族的责任感,不要总是四处惹是生非,给家里增添无数麻烦,哪怕你最终选择不继承爵位,在我们苏府依然能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可现在呢?不仅没能给家族带来任何荣耀与光明,反而为我们埋下了这么巨大的隐患。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导致整个家族被查抄,甚至流放边疆,那你该怎样去向祖先们交代啊?”
说到最后几句话时,苏齐氏的眼眶中终于忍不住泪水滑落,试图让在场的所有人明白她并非无情之人,一切都是出于保护其他成员以及维护整个家族利益考虑才不得已为之。
在涉及到个人安危及未来命运时,所有人都显得异常焦虑和担忧。
“母亲大人,若您觉得扮演‘黑脸’的角色让您心中感到为难的话,那便让我来做那个坏人好了。
您是否想过淮儿的感受呢?
虽然他身体状况不佳,但仍坚持不懈地努力读书,一心想通过继承爵位来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
还有欣仪,经过千辛万苦才争取到了永平侯那门好亲事。
如果此时此刻我们家再出什么岔子,这桩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婚约还能保住么?”
“再说说维儿吧,那些来自叶府的地痞流氓几乎让他无法自由行走。倘若再次卷入纷争之中……”
就这样,苏齐氏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情绪激动地诉说着一件件可能发生的糟糕后果,就像是正在上演一幕独角戏,使尽浑身解数只为博取他人理解和同情。
见到此景,黎氏也是满脸的愤怒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似乎内心的痛楚无法抑制地展现出来。
“熠哥儿,你为何总是这样屡教不改,执意闯祸呢?难道你就真的想要把我们先辈辛苦创立下来的基业给亲手毁掉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质问与不甘,仿佛是在最后一次尝试着挽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