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世子爷感到不满,所以这些日子世子爷都不再去引嫣阁,反倒经常到张姨娘和韩姨娘那里去了。这样一来,整个府里的人也都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这次萧姨娘可能真的闯祸了。”
“萧姨娘终于自食其果!真把自己当成世子爷心中最重要的人了吗?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无人能挡吗?!这种自负的心态最终只会让她陷入更大的困境。”
每当事态发展得沸沸扬扬时,总有些人喜欢在背后议论纷纷。
对于这种情况,萧子懿早已经司空见惯,不会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当她和谢玉霞一起来到韩悦汐的小院时,看到许多小妾都在那里看望她。
看见谢玉霞携着萧子懿出现,众人都有些惊讶,并一一上前向谢玉霞致意。
尽管场面尴尬,萧子懿依旧礼貌地与韩悦汐打招呼:“夫人,您今天看起来好些了吗?”
而此时的韩悦汐看上去非常虚弱,毫无生气。
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萧子懿回应道:“萧姨娘来了。我还好,只是身体还不是很舒服。”
察觉到场中的微妙气氛后,趁着众人皆在,萧子懿直接挑明问题。
“夫人,我发现大家都议论说是由于我开的那个方子导致韩姨娘生病。这真是让我觉得很不安。”
“那么我们何不借这个机会坦诚讨论一番呢。这样大家都能明白事情的真相,我也能安心一些。”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开口,正感到惊讶之际,萧子懿已经召唤过来韩悦汐身边的婢女卿蓉。
“请把上次给我的那张药方找来,让我检查一下。我相信一定能找出问题所在。”
卿蓉一时愣住了,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却被及时说话的韩悦汐打断。
“萧姨娘不必在意旁人的闲话,我自己身子骨本就不强健,这事与你并无关系。你不用太担心,我已经习惯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其他小妾都觉得韩悦汐太过于软弱了。
一些小妾甚至直接替她说:“既然夫人也在这里,肯定会给个公正说法。而且刚才萧姨娘不是提出查看药方了吗?究竟有没有问题一看便知。我们相信萧姨娘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还有人提议,“夫人,要不让咱们的大夫也过来看看吧。上次他确实提到过韩姨娘那份药方可能存在一些问题哦。”
微笑着,萧子懿平缓地说道:“说得对,既然发生了这件事,我们就得彻底解决才行。我是那种绝不愿意被冤枉的人,同时我也希望能够帮助找出真正的病因,给大家一个交代。”
于是卿蓉不得不遵命行事,从房间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份由萧子懿之前开出的药方。
先是递交给沈家主母过目,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主母仔细查看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其他人也依次看了看,但他们都不懂得草药学,只能面面相觑,看不明白究竟。
当府中的大夫终于到来,并准备接收这份药方时,萧子懿却忽然叫停了行动,将纸张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手中,开始细致检查最后几行字。
什么时候竟然添加了一味叫做苦参的新成分呢?
而这“苦参”二字,的确与她的笔迹完全相同,墨水已经深深浸入纸张,早已干燥无痕。
而这种苦参与方子中提到的藜芦相冲突,若一同服用,会引发患者持续腹痛,并且本身也属于寒性药材。
对于这点基本的药物知识,她还不至于无知到这种地步。
不过……
“这最后的苦参成分,并不是我亲手加上的。”
萧子懿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知道大家或许会说,这个药方是我的作品,那我如何证明它不是我写的呢?但在之前,我想问问各位姨娘,真的有谁相信韩姨娘生病是因为我开的这个药方引起的吗?”
她这样一番质问后,在场的一些姨娘显得不安起来,纷纷低下了头,不再敢直视她的眼睛。
“萧子懿,你这话是何意思?有问题的方子并非我们说的,而是由府医鉴定出来的。既然他就在那儿,你可以直接问他。”
一位妇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悦,语气显得有些强硬,显然她认为萧子懿的质疑是对她的直接挑战。
萧子懿随那人目光转向府医孙大夫,用一种温和但坚定的语气问道:“孙大夫作为本府大夫,自然明白苦参与藜芦相互抵触,这是每一位学医之人必须了解的基础原则。您觉得作为一个懂得治病救人之道的人,我怎么会在这基本常识上犯错误,在自己开给病人的单子上犯这么简单的错呢?”
话语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信任感与专业素养。
面对这样的疑问,这位原本态度强硬的府医无言以对,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表示了支持的态度:“嗯,经你这么一提,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苦参与藜芦相克这一点确实是非常基础的知识。”
孙大夫的回应虽然平淡,但已经能够看出他的认同。
萧子懿接着紧追不舍地问:“既然如此,如果有任何人认为那些药物的名字是我所写的话,请拿出证据来证明它们确实出自我的笔下。”
语调平静,眼神中却含着不可动摇的决心,让旁听者都感到几分压力。
那几位之前气势汹汹指责萧子懿的姨娘们在这一刻纷纷面露难色,彼此对视了一眼,没有谁敢于站出来给予回应。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而,领头的一位名叫刘氏却打破了这份寂静,开口说道:“那么,你要怎样才能让我们相信苦参二字不是你亲手书写的?毕竟它们出现在了一份由你署名确认过并交付使用的单据之上。”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怀疑和试探。
萧子懿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或者不满的情绪,“应该由提出异议的那一方负责提供相应的证据,我一直行走在光明磊落之路,并未做过亏心事,为何需要我自己来解释说明真相呢?更何况伪造别人的字体对于某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
话虽说得委婉,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出里面蕴含的力量与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