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节上前一步,试图安抚杨勇:
“三弟,你莫要冲动,大哥二哥此番是真心为你,过去的事……”
“住口!”
杨勇粗暴地打断赵节。
“别跟我提过去!过去你们对我不闻不问,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以为我稀罕你们的怜悯?”
李恪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原本紧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
“有意思,本大王倒是头一回见有人嫌弃别人为他求情。”
他双手抱胸,微微歪头,目光在杨勇身上打转。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你们也听到了。
他既不稀罕他们求情,那本大王今天就弄死你,免得你以后再继续祸害人!”
杨勇闻言,身体一僵,看向李恪的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深深的恨意。
但在李恪那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的气势又弱了几分。
犹豫片刻,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来啊!你个小杂种!我今天就站在这里,看你怎么杀我!”
杨勇觉得自己反正也是死定了,不如骂个过瘾。
但是在场的人都被他吓死,这话太侮辱人了,何况还是侮辱的一品亲王。
赵节赶忙说:
“三弟!还不住口!”
李恪又被杨勇这么骂,那天差点被打死的记忆更加清晰,当初差点照着自己面门打来的长棍再次浮现在眼前。
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自己从来没有当时的感觉,真的差点以为自己死定了。
“来人!”
李恪怒声一喝,声音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震得酒楼内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刹那间,酒楼外守候的锦衣卫如潮水般涌入,他们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动作整齐划一,利刃出鞘的寒光在酒楼内肆意闪烁,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为首的华老三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大王有何吩咐!”
李恪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手指直直指向杨勇,一字一顿道:
“给本大王就地正法!”
华老三领命,大手一挥,两名锦衣卫如猎豹般扑向杨勇。
杨勇此刻心中虽恐惧到了极点,但倔强与不甘让他仍梗着脖子,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几家杨姓大户这会儿,都被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就在两名锦衣卫即将抓住他时,赵节猛地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杨勇身前,大声喊道:
“殿下且慢!三弟他口不择言,并非真心冒犯,求殿下念在我母亲的面上,饶他一命!”
赵斌见状,也立刻跟上,单膝跪地,恳切说道:
“殿下,三弟自幼命运坎坷,性子偏激,还望殿下宽宏大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愿以全部身家为三弟担保,若他再犯,赵斌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兄弟两人明显不了解李恪大王,如果这是在长安,就没人敢拦李恪大王,因为他是真的谁都不怕。
他可是拳打仆射,脚踩十二卫大将军,带兵烧北衙门的主儿。
刚刚是李恪大王理智之下才会长广姑姑面子,现在被杨勇唤起了当时差点被打死的记忆,李恪的怒气压倒了理智。
李恪上前就一脚踹倒拦在前面的赵节,居高临下的指着单膝跪着的赵斌:
“本大王告诉你!
在长安没人敢这么和本大王说话!在长安也没人敢杀本大王!
今天别说长广公主!就是李世民来了,本大王一样要杀了他!
神佛都留不住!”
李恪的吼声在酒楼内回荡,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
赵节被踹倒在地,脸上满是痛苦与惊愕,他望着李恪,嘴唇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华老三眼神冷峻,又给身旁得两名锦衣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上前拉开赵斌。
接着,两名锦衣卫手中的百纹银羽刀闪烁着寒光,再次朝着杨勇逼近。
杨勇此时已被恐惧紧紧攥住,双腿发软,可那股与生俱来的倔强仍驱使他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李恪,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千刀万剐。
“来人!”
赵斌眼看着锦衣卫的刀逼近三弟,已经顾不上什么了,直接呼叫自己带来的府兵。
随着赵斌一声高呼,酒楼外瞬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带来的府兵们手持长枪,迅速涌入酒楼。
长广公主作为镇压一方的女强人,怎么会不自己养武力,这些兵平常都是被当做中潼关府兵,但只要长广公主一声令下,就会全部听从调遣。
这些府兵平日里受赵斌调遣,忠心耿耿,此刻见自家爵爷呼叫,皆是一脸肃杀,毫不犹豫地将李恪和锦衣卫们团团围住。
“就你有人吗!来人!”
霎时间,门外的锦衣卫就拔刀和府兵对峙起来。
而酒楼的二楼也冲下来大批锦衣卫,把又再次包围了包围李恪的府兵。
一时间,酒楼内剑拔弩张,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场血腥冲突一触即发。
李恪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这场面把赵节都瞎呆了,赶忙对二弟赵斌说:
“你在干什么!他可是亲王!你不想活了吗!”
赵节是儒家子弟,满脑子都是对皇权的维护和敬畏。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保住三弟的命。”
但赵斌不同,他没读那么多的儒家书籍,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母亲给的,就算今天这事闹大了也不怕,只要母亲还在,就会保自己平安。
他的底气就在于,母亲连杨勇这样的逆子都呵护,别说他们这两个孝顺儿子。
长安作为大唐的京都,皇权在长安自然是无以复加,就算长安的百姓还有官员不对李恪行礼,他们也绝对不敢对李恪有任何的不敬。
但是虢州不一样,这里已经不是长安了,也不是雍州,更不是京畿道,公主府才是本地的地头蛇。
李恪这会儿也被逼急了,拔出自己随身佩戴的千纹银羽短刀指向赵斌:
“锦衣卫听令!谁敢还手!就全给本大王统统都杀了!”